此时雅间里面就他们两人,而外面的声音也没有办法听见,如果不是说起来有些夸张,舒韵都想说他们两人简直能够直接听见对方的心跳了。
原本她还以为这是夸张了的说法,但是下一秒她当真感受到了来自穆承望的灼热呼吸,才惊觉他们两人当真离得太近了!
这种距离对于舒韵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舒韵睁大双眼,她也没有想到穆承望竟然说来就来,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一点心理准备,如果这种时候还是装傻,那就对舒韵来说十分不利。
毕竟作为女子,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才是。
所以她第一反应便是想要逃跑,这种时候还不跑,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穆承望怎么可能让到手的小羔羊在这个时候落跑,他就算是让她跑出一段距离也一定是让她处于自己可控范围之内。
简言之便是欲擒故纵。
“你别过来!”舒韵在房间里面四处奔走,她本来可以用武功来保护自己,但是莫名地看见穆承望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出手,毕竟他们当初认识的时候就已经是穆承望受伤的时候。
可能从那时候开始,舒韵内心深处便是不忍心对他动手吧。
但是越是这样,穆承望越是得寸进尺,他的眼睛里藏着势在必得,根本就没有将舒韵这一点的反抗放在眼里。
“我给了你这么久自由的时间,现在也该是让你正视内心的时候了。”穆承望眼神虽然还算坚定,但是也有着一股子渴望。
一想到今天若是真的让舒韵正视了自己的内心,那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岂不是进了一大步?
况且外面还有一个萧靖川。
虽然萧靖川从小便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都是绝对的,他们的关系很有可能会因为一些利益分崩离析,也有可能因为美色而变得脆弱不堪。
并不是穆承望悲观,而是他经历过了太多这种事情,所以对所有的感情都抱着怀疑态度。
若不是出现了舒韵,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感到这么焦虑。
不管是谁,从来没有像舒韵这样牵动过自己的心。
只要每次没有舒韵的消息,他的心中便像是空落落的一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处理任何事情。
与他来说,他中毒已深,而舒韵便是他的解药,如果没有了舒韵,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活在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舒韵眼神有些闪烁,她自然知道穆承望的心思是什么,但是她现在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怎么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被儿女私情给绊住了脚步?
“你听我说,我们两人之间不顾是最为平常的友谊关系,我也很感谢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照顾,以后我复仇之后,肯定会登门拜谢!”舒韵连忙将两人的关系撇清。
她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小雀跃,但她深知现在还不到时候,若是因为这样子而将正事儿给耽误了,那到时候最为后悔的便是自己了,对于穆承望来说不过是丧失了一段佳缘罢了。
舒韵思绪联翩,渐渐想到这里,她心中便是涌起了一股酸涩,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所有的事实未免也太过难受。
若不是有着良好的心里承受能力,恐怕她还真的难以接受如今发生的一切事情。
不过能够这般敞开了说倒也是好的,最后也不至于会让两人处于遗憾中。
可是……
舒韵忽然抬头看向穆承望,她的眼睛里有浓郁的不舍。
可是她还是遗憾啊。
如果她没有血海深仇,没有以前经历过的那一切,是不是现在就能够跟穆承望两人双宿双飞?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设,他们没有办法预料未来,也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既然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情况,能做的也就是接受现实,然后按照既定轨道发展下去。
穆承望紧紧皱着眉头,他不相信竟然会听见这种回答。
片刻之间,穆承望便是欺身上前,将舒韵锁在自己和桌子中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所有的盔甲。
“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此时的穆承望虽然紧皱眉头,但是语气还是四平八稳,没有一点的起伏,仿佛问的也不过是最为寻常的话罢了。
可是舒韵心中不是这么想的,她也没有想过要跟穆承望彻底撇清关系,只不过话赶话,说到了这里而已。
而穆承望可不是觉得是玩笑话,他此时心跳极快,就像是等待着宣判一样。
“你再说一遍刚才你说过的话?”穆承望抵着她的额头再次问了一遍。
此时舒韵才有些惊讶地抬头,她想要好好听一下这句话,但是穆承望已经收声了。
“你……你刚才的声音……”是在颤抖吗?
舒韵甚为惊讶,毕竟她看见的穆承望从来都是云淡风轻,要么就是胸有成竹,从未见过他这种声音发颤的时候。
穆承望滚动了一下喉结,最终还是没有承认:“无妨。”
这两个字足够舒韵听清了。
刚才并没有听错,他就是害怕得声音都发颤了。
此时舒韵像是浑身的雷达都张开了,全面搜索着穆承望的情绪,她感受到了穆承望的颤抖。
这是为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要跟他分道扬镳?
可是这不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吗?怎么会怕成这样?
就算舒韵想破了脑袋都没有办法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毕竟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而穆承望此时也是稍微有些清醒,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动了真情,可是他就算想要将感情隐忍住,一听见舒韵要跟自己一刀两断,心中便是一股接一股的苦涩。
若是没有遇见舒韵那他也不至于会变成如今这样,到了现在也只不过是因为真心想要跟舒韵在一起。
“你说说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感受行吗?”穆承望此时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仿佛就像是被砂砾磨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