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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诱仙计115(1 / 1)

青岚想着,亦衡大约是不在这个幻境,否则就凭他那性子,早扬出名气了,但是迄今为止,没听过他任何消息,好像这个世界没有这个人一般。

乱世中,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很多合格的政权家都能想到这个问题,于是,各地文风空前灿烂。

今儿李公的儿子做了一首七言悯农,那境界,高出诸多同龄人,可畏神彩光华;明儿徐公的公子写了一篇檄文,骂的朝中奸贼全都面上无光面如土色……这些事,没出几天,就传的满天下全是他们的大名。

看过这些诗赋檄文的读书人,满脑子全是慷慨激昂,这是知己啊,虽未曾相识却是神交已久的知己啊。然后脑子一热,就拖家带口投奔知已去了。

这是各方势力拉拢人的手段,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

洛阳文风也盛,比关中可盛多了,可是洛阳就是传不出这样的好诗好赋,吸引不来各方读书人,李保焦急的上火燎燥的。

他对韩军师说:“你得给我想个法子啊,别处都有三才王杰的,咱这儿什么都没有,那人家能往咱这儿来么?”

抢人才啊,抢不过可咋办?

韩军师说:“立春了,主公还是先管春耕的事吧。关中城里粮种不足,耕牛犁具全都不够,主公还是先解决这个问题再论其他吧。”

李保就很犹豫:“那个写诗不当紧?”

韩军师反问:“写的诗能当饭吃吗?”

李保摇头。

“能攻城夺地吗?”

不能。

“那就对了,乱世之中,诗文比之粮食人口,一文不值。主公需分清主次轻重,当下,春耕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那行吧,李保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并且能听得进去人劝,韩军师什么都比他利害,听军师的准没错。

诗不诗的先放一边,要紧的是今年的春耕。

这几年连年征战,很多地方的壮劳力都折在战场上了,家里留下的尽是老弱病幼,加之去年的天灾,这些人又折了几成,这么算下来,种地的人手很不够用,毕竟,兵源也要补上的。

壮劳力不够,耕牛农具又很缺,今年的春耕困难重重。

韩军师想想也挺头大的,他手头上得用的人手没几个,现在的事务就已经让他手忙脚乱的,再把春耕这事给他压下来,他真忙不过来,得找人给他分摊分摊。

可找谁分摊呢?都是一群泥腿子打天下,从上到下能读会写的就不超过十个。就算是找到能读会写那也不一定成,洛阳城里小秀才也不少,可就是没几个懂稼轩之事,让一个不懂农事的人去管春耕之事,那不胡闹么。

其实不是找不出人,而是人家不愿意,洛阳的名门望族众多,个个自诩书香门第,家里能人一抓一大把,可人家就是不认李保当主公,看不起李保泥腿子出身,不让子弟给一个泥腿子俯身低头,那你总不能逼他吧。刚打开的大好局面,情势还没到十拿九稳的地步,对本地望族,还是安抚为上。

政治家才讲仁义呢,世家只讲利益,望族从李保那儿分不到足够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出手。

这就难办了。

实在没辄了,韩军师说:“要不,让大公子去办吧,大公子已经年过十六,能替父分忧了。”

就算大公子办不了,不还有那位神使大人么,有她在,汉中乱不了。

然后李伯儒刚升了小校,又被他爹一脚踹回汉中种地去了。

李伯儒就觉着委屈,眼看着要取开封了,功劳都快到手了,结果,啪,没了。

李伯儒就这么回了汉中。汉中呢,也只剩两万伤病守军和两万灾民,这城中空空,又没钱粮又没人,别家也看不上这地儿,倒也安全。

伤兵呢是前几次战场上被人砍的缺胳膊断腿儿的那些人,病号就是上次下雪得了伤寒的那些人。灾民也分几种,一种是离汉中城较近的丶受灾之后拖家带口进城讨生活的人,这些人父母子女亲戚邻居俱在,情况可比后来的流民强多了;第二种就是父母家人几乎全都没了的远途灾民,来城之后,光棍儿一条。这两拨人,抱团抱的紧,多则上千人,少则几十人,都挺不好管理。

刚刚十六岁的李伯儒要把这些人捋顺让他们听话,想都不要想,根本就不可能。

碰了几鼻子灰之后,李伯儒只能灰湫湫的出城找师父帮忙。

人这种东西呢,他都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不识好歹。

汉中城的主要问题都出在这些灾民身上,被李保白养了一个冬天,就养出惰性了。啥活儿不用干还有吃有喝的,那谁还乐意干活呀,就这么闲呆着呗,反正饿不着冻不着的。

现在又突然让他们去种地,那不能,不去,不干,说啥都没用,反正不干。

青岚这次是逼着自己修心养性,能动嘴就不动手,神使的逼格不能丢啊,也没听说哪家神使整天呜呜喳喳叽哩哇啦的,人家都是高高在上,只靠眼神就能震慑住一片人的。

但是吧,这心性不是她想养就能养起来的。

冬天一连下了几场大雪,刚开春又润了两天的细雨,汉中天气暖的早,过了年就有草芽稀稀拉拉的冒出头,大雪融化,土地都浸透后,雪水就顺着沟渠淅淅沥沥的流入河床,河水就一日日涨起来了。

草芽一发,就该种麦了,青岚左等右等不见人出城干活,眼看着草芽长出三寸了,她新开的菜园子的菜苗都长出两个叶儿了,该种地的人还是不见动静。

正想进城看看是怎么回事,李伯儒却蔫哒哒的来了。

这孩子回汉中后,也学他爹的,先仁义厚道放在前边儿,什么事都和人有商有量的,结果全被人撅回来了,不止如此,从洛阳带回来的耕牛和农具也被人哄骗走了。这孩子是真傻,他想学他爹是没错,就没想过别的。他爹那里文有韩军师武有陈佑,手里攒着几十万大军呢,他爹仁义是想仁义,可不代表他爹好拿捏,他单枪匹马的跟人讲仁义,那就是傻子行径。逃出命的灾民那就是一群狼,等闲人招架不住,就他那傻样,没被剥着吃了已经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了。

对于青岚来说,孩子碰壁不要紧,碰着碰着那壁就塌了,不碰壁就不成长嘛。可是,别人明目张胆欺负她徒弟,那就不行,尤其还在春耕的当口儿上故意捣乱,那就更不能轻饶。

那些灾民就是仗着洛阳那边腾不出手管理这边,城里的伤兵又没法儿压制他们才敢这么无赖。

事关春耕大事,还事关今年她会不会饿肚子,想到这儿,青岚这小爆脾气就压不住了。

你说你,乖乖的出来种地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万事大吉。你偏不,偏要点燃我心中的小火苗,是怕我烧不死你咋的。

真是上赶着找不自在。

……

青岚带着李伯儒再次进城,这次她没去找各地流民团的团头,直奔军营去了。

军营里两名坐镇小将都是从别处投过来的,本领不强不得用,所以才把伤兵营扔给他俩。

城里流民很快抱团成了地头蛇,这些士兵们来处不一,并不甚团结,所以,明明是一群刀口舔过血的士兵,硬是被流民团压了一头。

青岚要带人出城,两个小将想拦也拦不住,不让她把人带走,她就挨个儿的往过单挑,一个营的人都奈何不了她,还能怎么拦?

再说,少主就在这儿,主公已经发话让他们听从少主和神使的调派,军令如山,只能听从。

青岚带了两万兵丁出来种地,顺便把粮食耕牛种子农具都搬来了,城里除了人,什么都没留。

出城时,被流民团拦住了,他们拦在城门口责问:“你们把粮食都拉走,我们吃什么?”

青岚不愿和他们瞎掰扯,就把李伯儒提溜到前面应付,她在后面躲懒。

李伯儒受了两天青岚爱的教育,已经深刻知道自己该如何刚硬回怼了,他有兵有将有师父,他怕个屁。

李伯儒恰着一口变声期的鸭子嗓回道:“众位都是有手有脚,却来问我一个小儿你们吃什么?你们不知道自己吃什么,我就更不知了。众位都不愿垦田种地,想是天上能掉馅饼,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吃饱。何来问我。”

流民团才不跟他讲理:“我们不管,你们要走可以,粮食留下来。”

李伯儒是第一次直面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耻之徒,人家明显就是不讲理,倒把他逼的一怔,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些人明显是有恃无恐的很,青岚有此后悔,她这泛滥的同情心明显用错了地方,早知道,就让他们当第一波攻城敢死队算了,好歹死的其所,不用现在堵在这里恶心人。

李伯儒还算善良,他说:“要不,众位与我一道出城开荒种田,更不用饿肚子。”

一个大汉说:“少扯那些有的没的,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给我们留粮是你爹的决定,我们只认你爹,不认你个黄口小儿。”

这就是光明正大耍无赖了,吃定李伯儒不敢动他们。

青岚不想为了这些无赖耽搁时间,就踢了踢李伯儒说:“快刀斩乱麻,别跟他们掰扯,再不让开,就动家伙。”

李伯儒皱眉,小声说:“动家伙?这不好吧,动了家伙,汉中就要乱了,此时此刻,汉中城不能乱。”

青岚也皱眉,这孩子太犹柔寡断了,受了那么多欺负竟然还没有引取到教训。

“乱不了,就算是乱了也不怕,平定就是了。这里面的人本就善恶难分良莠不济,正好能铲掉一批害群之马。”

这些人,哪个都不是善茬,谁知道他们以后会做出什么恶事来。青岚当初救他们是为了人性之悲悯,但是若这些人失了人性,她不介意重新把人送到地府。

“让开!”

“不把粮食放下就不让,有本事以我们身上趟过去。”

青岚懒得劝说他们,既然他们宁死不让,那就让他们如愿吧。

一挥手,二百骑兵齐齐扯了一下缰绳,他们是李保送回来保护儿子的亲兵,可惜李伯儒不会用,生生让他们变成了摆设,倒便宜了青岚。

青岚再使一个手势,骑兵腰间的长剑刷刷几声出了鞘,寒光直刺眼睑。

流民团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朝李伯儒叫嚣:“你不敢杀我们。”

青岚将头上的盔甲摘下,用手撩了撩额前的短发说:“他不敢,我敢。”

“你又是谁?”

青岚扯了一下嘴角:“怎么,得了我一水之恩,这会儿竟连恩人长什么样都忘了?”

“啊?神使大人?”

“是神使大人啊!”

“大人勿怪,只因城里无粮,如果粮食都带走,我等只能饿死了。”

青岚笑的讥讽:“倒是会诡辨,若我不知前后根由,只听你这几句话,还当我家徒儿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呢,竟是眼睁睁看着一城人活活饿死。不过我也有话说,你们当初只余一口气,是我挖井救了你们,原本只是我怜悯你们求生不易故而发了一回善心。若是早知道我救的是一群蛀虫,我又何苦搭上终身救了你们。不过如今也不晚,天命难改,你们终是要饿死的,我救得了你们一时却救不了你们一世,你们命中注定就是要饿死的,还死早死都一样,早死被我搅和了,那你们就迟些去死一死吧。天道酬勤,自助者人助之,你们这些人,神仙难救。即便是饿死,也是活该。”

灾民们顿时刷刷跪了一地:“大人恕罪,我等知错了,只要大人肯救我等这一命,我等做什么都可以。”

青岚凝声问:“此话可是当真?”

团头忙点头:“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青岚说:“上天有好生立德,那我便再救你们一回。三天后,只要你们再从这里走到神庙,我就给你们一条生路。”

既然不识好歹,那就再挨一回饿吧。

以后,还想吃白食,再没这种好运气了,干了活才给饭吃,不干活就没饭吃。

流民让开道后,青岚就带着这两万人回了神庙,歇了一天后,就带着他们沿着河道开荒。因为去年干旱,河道边上的荒田里野草并不多,开两万亩地也不过用了三天的工夫。撒种子更快,一天就完事了,完后才起垄修渠,干活儿的人多,也不过四五天就全弄好了,那时,小麦正好出了芽。

这两万亩算做公田,产出全数交军粮,另外,每人能分三亩永业田,这田里的产出只交一份正常的捐税,剩下的尽数归种田人。

青岚又在神庙附近划了十万亩永业田,只给战场上退下来的残兵分配。另外又划了一个集镇,全部留给伤残兵居住。如果他们有家人,也可以把家人迁过来,反正这里千里沃野,地广人稀,来多少人都能容纳得下。

正在开垦永业田时,汉中城里的流民陆续到了,这回比去年轻松多了,好歹一路上还能挖到野菜裹腹,即使如此,他们也遭了不少罪,来到之后,一个个和野人差不多了。

青岚只让人煮了热粥,吃了七成饱后,就又让人带着他们下了地。

吃饱了,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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