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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诱仙记112(1 / 1)

贵人上门了,带了肉食粮食衣裳点心等等,这本该是个好消息吧?但是——

“在下陈佑,奉我家兄长之命,来请神使入城。”高大健硕的贵人如是说。

青岚努力按下蠢蠢欲动的小拳头,扯起一抹假笑说:“这却不必了,我只是神龟大人的女使而已,它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如果贵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别的,就不必了。”

陈佑看着面前的神使,产量修长,可惜太瘦了,又黑又瘦,麻材杆儿一般。唯一让他觉的惊异的是,她的双眼,这双眼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明亮灵活。看着这双眼睛,就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容貌长相。

凭着直觉,他觉得这位神使对他不似看上去那么客套,可能还带了点儿不顺眼的味道。

但他不敢多问,放下东西就带人去了神祠。

青岚不走也是陈佑意料之中的事情,来时军师叮嘱他了,这能人都有性子,姜太公那样的毕竟少数,孔明先生那样才是多数,先敬着,一次不成多请几次就是了,传出去也是个佳话。

他就是个草莽,军师是读书人,听军师的准没错。

看青岚冷淡模样,他也不多劝说,军师说第一次见面,切忌交浅言深,只把该做的做好就成。

什么是该做的呢?第一个,给神龟祠上柱香,听说这祠立的简陋,上完香后尽量修善一下,再把他们刻好的功德碑立在祠庙前。第二个,神使是个女孩子,这神祠周围方圆几十里无人烟,她的日子想必过的份外艰难,别的不用多帮,只把粮食带足了,再给她修个安适的住所。第一顾,只做这两件事就行。

毕竟,怪力乱神的事谁都听说过,可谁也没亲见过,神龟凿水救灾民这事,在他们听来,也像是传说。本来就是很平常一件事,经万民口口相传,传着传着就变味儿了。他们也不推究这传言是真是假,只一件,这里凿出了井是事实,救了很多灾民也是事实,为着万民归心,不防把这事当成真的。一个女娃儿靠装神弄鬼救了半城人,那就是个能耐人,如今他们需要的正是这种能耐人。

也就是说,他们一直以为传说的事是假的,直到来了之后——

一路走过无数灰暗干枯的村庄荒野,猛然见了一片绿野,这小小的绿野之上有成群的鸟兽,悠然自得的穿梭在一条绿色的小径上,小径上时有黄色紫色的小花在盛开。沿着这条绿色小径一直走,就找到了一处人间仙灵之地。

篱笆桩子篱笆门,门口大开,鸟儿成群来去,一只仙鹤在院里清唳,一鸟唳而百鸟和。院里种了几畦菜,水灵灵嫩生生,仔细一看,原来却都是野菜。

一只碾盘大的龟在窗前晒太阳,龟背光滑,隐隐藏着青光,□□峥嵘,状如龙首,两枝龙角隆起,如鹿之初角。

神龟闷哼两声,天地风云俱动。

陈佑尚能沉得住气,他带着二百随从却傻了。

前有仙鹤,后有神龟,这位神使敢是真仙人降世吧!

然后,陈佑难得说了两句文皱皱词儿,果然被神使拒了。

军师交待的事已经办完了一件,还有一件要办,所以他带了二百人过来。

得给神龟盖一座像样的庙宇。

盖庙可有讲究,军师也是看了个吉日才让他们过来,半数的工匠,看准了日子,别的让工匠做就是。

青岚也跟着来了,神龟庙必是要盖的,她先暂时搭了个小祠就是等着别人给她盖个大的。

动工前,大匠要祭土神测方位,青岚看他们办事啰嗦就踢了踢玄龟,玄龟翻着白眼找了块卧下,青岚拿了根木棍儿围着玄龟画了一个大圈儿,完事了把木棍一撂,拍了拍手说:“别满地转着找吉地了,就这儿,龟老爷自己选出来了。也别祭土地神了,咱这位龟老爷已经在这儿当了五百年土地神了,正主就在眼前呢,完后给它插两柱香就行。”

她说话的声音嘎嘣脆,金钟鸣玉一般,煞是好听,但听到这声音的匠人却没法品这声音的美妙,只觉心里抖的利害。

活的土地神?

还是只龟?

有人就大着胆子问了:“龟老爷既是土地神,咱这地方旱成这样,您怎么就不管管呢?”

这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都停了手头上的活儿,他们也想知道,明明它是一方土地,怎么就让这地方干旱数月,颗粒无收,灾民流离失所,千里良田变成千里荒野。

玄龟不敢开口辨驳,委屈的直伸脖子。

青岚替它回答:“因为它的神庙在三百年前就被人毁了,这三百年无一人祭拜过它,它的神力低微,有心无力,没法管。”

人间事,人且管不过来,它一只快死掉的龟能管得了什么。

木匠们又低头做事去了,青岚也没多说别的,只吩咐一众人一句:“不可伤害这里的鸟兽。”

木匠们木然,这是白吩咐,借他们几个胆儿他们也不敢动这里的活物呐。看见神使大人的模样就知道了,他自己都饿成了麻柴杆,这些个活物养的肥乎乎她都没舍得吃就知道她有多爱重这些个生灵了。

说来也怪让人敬佩的,挨过□□的人,谁能忍住不吃这些伸手就可得的肉呢,这世间,估计没人能忍得住,除了她。所以,她才是神使,而天下人,皆是信徒。

青岚斜坐在一块大石边上,嘴里嚼了一根青草,看陈佑提着破木桶提水。

这厮力气甚大,一桶水提上来晃都不晃一下,然后用手掬水喝了几口,咂摸一下嘴说:“这水清甜,比城里那几口出来的水甜,清冽冽的,煮茶应该好喝,走时给军师带些回去。”

青岚就问:“缘何不与你家兄长也带一些?”

陈佑说:“我家兄长与我一样都是粗人,喝茶喝不出个好坏,自家喝水,寻常井水就成。”

青岚道:“你这话都是说错了,你家兄长不止是个粗人,他还是个憨人,怎么连他兄弟都能品出水质的好坏,他都不成?可见是个憨人。你倒是比你家兄长聪慧的多。”

这最后一句明明是一句夸赞的话,陈佑硬是听出了骂人的意味,他不知道那里包含了几个意思,就是觉得有种小心思都被人看穿的窘意。

他的感觉没有错,这位神使就是对他有偏见。

二百人干活,盖一座庙宇还是很快的,当然庙宇的规模不能不能跟人家大寺院比,也就是前后三间房,一天就全盖好了。

再花费一天上顶刷漆刻字立碑造像摆香炉香案,两天时间,将一切事宜都弄妥帖了。

两天时间,足以让陈佑把计划好的心机统统藏起来,再不敢和青岚多说一句话,看见她就打心里发怵,在那双明亮的目光之下,他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临走,陈佑不由的松了口气,心下打定主意,这一顾就够了,二顾三顾的事,他决对不会再来了。

吓走了陈佑,青岚这才兴致勃勃的开始收拾家当,陈佑带来了三十多斤腌肉,可把她馋坏了,偏偏她要装腔作势,要看肉如无物,就使劲儿的忍着。

生忍了两天,这些人可算是走了,青岚迫不及待的取了一块肉,剁吧剁吧下了锅,把盐分煮的差不多后又捞出来扔进瓦罐里,往里添了半碗麦粒,加上水让它咕咚去。又去园里摘了两把野菜洗净放在一边,静静的等着麦饭开花。

几个月了,终于能吃到一顿饱饭了,青岚想着她这几个月过的日子,差点把自己可怜哭了。

真是太苦了!

好在工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熬出头了,这些粮食,足够她安稳过冬了。

但是她拿的不是随遇而安的种田文剧本,而是乱世权谋剧本,她还自觉的挑了个搅屎棍的角色,所以,她不能一直偏安一隅,这个冬天只是她的蛰伏期而已。

离陈佑登基为皇还有五年的时间,当然,没了她相助,他当皇帝的日子还要无限沿后。但是,这个乱世得尽早结束,军阀混战,受苦最多的还是老百姓。身处乱世,他们还不如草芥呢,草芥还能扎下根来,他们只能被迫搅入乱世的漩涡中,随波逐流,朝不保夕。

青岚从来不相信某一个会成为某一个世界的命运之子,一个世界是靠无数人、无数动植物微生物组成的,仅凭单薄的一个人要撑起整个世界,那是在说空话。电视剧都不能只靠一个主角撑起整部剧呢,没了这个主角还能由另一个补上,地球缺了谁都会转。

陈佑也是,他当不成皇帝时,自然会有别的人顶替他当上新朝的皇帝。

不就一个皇帝么,谁当不是当,反正都是封建统制阶级,谁当都没差。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让陈佑当那个皇帝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世间没人比他更适合当皇帝,她也要亲手教出一个帝王来。

她没当过皇帝没错,可她背过无数惠民政策呐,有这些政策打底,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当好这个皇帝。

假如青岚用心读过古代历史,她绝对不会这么自信,可她偏偏只知道个大概,因为无知,倒生出了这样的大无畏来。

……

入了冬,下了一场薄雪,天气骤然变的寒冷非常,这并不算好消息。

李保的处境变的异常艰难,眼前粮草药材木炭都不够用了,前方还有朝廷十万大军逼进城池,内里煎熬,外有强敌,二相交措,李保愁的头发大把大把掉。

军师韩进整理出了数条条令建议,订了整整一个册子,李保一手翻着册子一手使劲儿抠着脚底板。他幼时上了半年私塾,连《蒙律》都没学完就闹着不念了,如今翻着册子,这字儿都认得他,他不认得字也是没辙。

军师又忙的见天儿逮不着人影儿,他就算想问,也没办法用。

问老二?他还不如自己呢,再说,老二也忙,忙着练兵呢,眼看当下要有一场恶战,老二忙的连家都没时间回来。

他正发愁着,李老娘来了,这也是个因无知而无畏胆子包天的人物,她听了儿子的烦心事,就说:“我儿可是糊涂了,这城里没人给你拿主意,城外还没有么?神龟老爷就搁城外呢,它能救千万数灾民,就能救得了咱们。你出城问神龟老爷去,它说咱该咋办,咱就咋办。”

李保还挺犹豫:“神龟老爷能有法子?”

李老娘又一拍手:“那一定能有法子,你是菩萨保,它是神龟,你俩可有缘,那菩萨和神龟可算是一家子亲戚呐,这么算,你和它也是一家子亲戚,同是亲戚,它不帮你帮谁?”

李保听得愣神,这亲戚还能这么论?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法子。人有时搞不定的事,交给神灵去搞,说不准它们能搞定呢。

就这么着,李保带了三百亲兵直奔城外……

青岚觉得,她的柳暗花明要来了。

李保这面相,可不是普通面相,他虽没有至尊之命,却是有至尊之相。

怎么说?意思就是,他活着没当成皇帝,但是死后被子孙尊为皇帝了。换句话说,如果陈佑的帝王命被她破了,那么,替补他成为帝王的那个人就是李保的儿子或孙子,最有可能的是他儿子。

李保跪在庙里虔诚叨叨,他这人话多,说话还找不到重点,就一股脑儿的全吐鲁出来了。

玄龟听的磕睡连连,入了冬,它本来要进入冬眠了,偏偏来了这么个叨叨货,一开口就说个没完,趁着没人敢听,他是什么话都敢往出吐鲁,不听还不成。

老龟一不高兴,天上就阴云密布,若是开始不耐烦,北风也猛的变大,刮的窗格子呜呜响。

李保还什么都没觉察出来,只当这十月天也和六月天一样,说变就变。

变了天,李保就不能回去了,只能留宿。他的亲信们捡了许多柴火就搬进庙里,冷了就烧着,一群人围着火堆侃大山,说笑声一阵高过一阵。里间冬眼的老龟被这群荤素不忌的人吵着睡不着,就算是睡着也得吵醒过来。

玄龟心头的烦躁一阵强过一阵,最后“崩”的一声,弦断了……

“主公,快看,下雪了。”

李保扭头一看,大好叶片的雪花密密麻麻从天上飘下来,不大一会儿工夫,地面就全白了。

李保望着雪,愁上加愁,这第一场已经让他露了狼狈,接着又来了第二场雪,难道,上天是要故意亡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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