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也逐渐开始消散,只残留几分黯淡的色彩,映照着整个深宅内院多么的孤寂。
秦语墨将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也不知道在庭院里站了多久。偌大的府邸,空荡荡的好像孤身剩她一个人,只是这些年来她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料理完了这些糟心的事情,本来是叫李管家已经备好了谢礼,准备第二天亲自上沈府去跟沈云卿道谢,顺便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可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当晚秦语墨还在书房里的时候,就听到了外头传来了吵杂的声音,她一开始以为是秦少熙又在作妖了,也就没理他,继续埋头看账本。
直到书房的门被人敲响,秦语墨抬起头来正想喝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时候,没想到门外的赵肆通传说,金翰风来了,还喝了酒,醉醺醺就要往后院闯,现在被人拦住了,在前头嚷嚷着要见秦语墨。
秦语墨皱了皱眉,他们自从那日争吵过后就没再见过面,现在他大半夜醉酒跑来闹事是唱哪一出。
“我知道了,你找人把他带到前厅,再叫人给他准备一碗醒酒汤,我一会去见他。”
现在这个时辰,为了避嫌,秦语墨自然不会在后院接见他的,哪怕两人早已定亲。
走出后院,穿过一条铺着鹅卵石的蜿蜒小径,再沿着长廊拐了几个弯,秦语墨这才来到了前厅见金翰风。
金翰风这会刚喝了醒酒汤,倒也不像之前一样大吵大闹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秦语墨出现。
“金少爷,这大半夜的跑来秦府闹事,怕是失了礼数吧。”秦语墨一见到金翰风便毫不留情的开口数落,这是存心来找事的吧。
“语墨,你来了啊,”金翰风明显还没醒酒,看见秦语墨,整个人笑得憨憨的,丝毫也不记得前些日子的不欢而散。
秦语墨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天色,幽幽一叹,她这会只想快点把金翰风打发走,然后去休息了,她今日已经忙了一整日,早就精疲力尽了,现在还得来应付一个醉酒的人。
“是的,我来了,你这个时辰找我有何事吗?”秦语墨满是无奈的说道。
醉酒的人反应明显跟不上,金翰风在那里想了老半天,“我来,我来找你是什么事呢?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秦语墨坐在那里也不出声打断他,任他慢慢回想着。
过了好一会,金翰风才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我记起来了,我是来和你说个好消息的。”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金翰风很兴奋,整个人有些手舞足蹈的,三步作俩的走到秦语墨跟前,“语墨,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知道吗?我爹答应了,让我们年前就成亲。过几日他就找人来和秦伯父商量我们成亲的事宜。”
原本还神色淡漠的人就差直接把眉头拧到眉心了,前几天她和金翰风争吵之时,金翰风是提过这个问题,只是她只当他是气话罢了,而且她也以为金远科不会答应的才对,毕竟现在不是为年后春闱的关键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语墨你怎么看起来都不高兴呢"金翰风问道。
“高兴?”秦语墨声音蓦地拔高,“换了是金少爷您高兴得起来吗?金少爷做这些事情前没想过事先与我商量吗?”
秦语墨字里话间满是不悦,金翰风他说他什么时候想娶了,她就得欢天喜地地跑去嫁了吗?
“我们不是早就定亲了吗?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把婚期提上日程罢了。”金翰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些日子他也不好过,他发现了秦语墨并不喜欢他,甚至害怕失去她,所以一直缠着金远科要把婚事提前办了。一开始,金远科也是不答应的,后面金翰风又去求了他娘,两人轮番上阵,金远科到后面才应了下来。
金翰风听到父亲终于肯松口答应之后,他也是又喜又悲,所以今晚不小心喝多了几杯,借着酒劲跑来找了秦语墨,可秦语墨非但无半点喜意,甚至还可以说是恼怒了。
“语墨,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金翰风直勾勾地看着秦语墨,似乎想从她脸上发掘出什么来一样。
秦语墨被这种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送客,“金少爷是喝多了吧,我让人送你回去,至于成亲的事,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秦语墨一句“来人”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金翰风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把拉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低下头不管不顾地想要去亲吻秦语墨。
秦语墨被他紧紧地抱着,当下气急,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好在金翰风喝了酒,脚步虚浮,力气不是很大,秦语墨没几下就把他给推开了。金翰风再次上前,秦语墨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异常的响亮。
金翰风直接被打懵了,秦语墨再次把他推开,金翰风这次直接被推到在地,几次试图起身没成功,就沉沉睡去了。
秦语墨见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脸上还挂着显眼的巴掌印,寻思这会把他送回金府也不好交代,就唤了李管家进来,让他叫几个人把金翰风抬到客房安顿,自己就回了后院休息。
今夜,秦语墨倒是一夜好眠。
一觉到了天明,秦语墨这会还未睡醒,外头又传来了菊儿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唤醒过来了。
秦语墨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缓了缓睡意,清醒了一会才对着外面的菊儿说了声,“进来吧。”
秦语墨的语音刚落,菊儿和杏儿就推开门涌了进来,杏儿去准备秦语墨接下来梳洗用的东西,菊儿则是直接走到秦语墨隔着帐幔的床榻前,拘着身子通传道,“大小姐,李管家在外面有要事求见您。”
秦语墨挑开帐幔,从拔步床起身走了下来,菊儿和杏儿忙跟上去伺候着她穿衣物,趁着空隙,秦语墨才问道,“是什么要紧事,李管家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回小姐话,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李管家说事关重大,一定要见了您才能说。不过奴婢瞧着他挺急的,这么冷的天,他头上挂满了汗,还在外面来回一直踱步转圈。”菊儿一边帮秦语墨整理衣物一边说道。
这是出大事了,要不然李管家不会急在这一刻非要见她,秦语墨一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去见了李管家。
李管家一见秦语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就立马迎了上去,凑到秦语墨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秦语墨闻言脸色大变。
“这事是谁先发现的?”秦语墨问道。
“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她说昨夜二小姐出了院子就没再回去,她今早在府里到处找人,经过那间屋子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二小姐的哭声,推门进去后就发现那一幕。她吓得不轻,不知道怎么办,就来找我了。”
秦语墨听着李管家说话,脚已经朝李管家说的院子方向走了过去,“还有哪些人知道这件事?”
“老奴一听说这件事就让赵肆过去将院子把守起来,然后就立马过来见您了。所以这件事就二小姐的丫鬟和赵肆,还有老奴知情而已。”
秦语墨微微颔首,“这事你做得很好。”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秦语墨来到了李管家所说的院子前,她让所有人都留在了外头,自己走了进去。
来到了昨夜金翰风所歇的屋子门前,她还能听到秦语霖在里面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还有金翰风慌乱的安慰声。
秦语墨深呼一口气推门而入,只见金翰风衣衫不整地站在床边,而秦语霖也是只着里衣坐在床上抱着锦被哭得梨花带雨。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秦语墨在推开门那一瞬间,也是被眼前这幅景象震惊到了。
两人见屋门被打开,齐齐向秦语墨这边望了过来。
“你们这是做了什么?”秦语墨皱着眉头问道。
金翰风见到秦语墨当下更是慌得不知所措,他忙跑到秦语墨身边,“语墨,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所想的样子,昨夜我喝醉了,我记得我来找了你,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二妹妹怎么会一早出现在和同张床上的,还一直哭着说昨夜怎么了,我根本不知情。”
在床上的秦语霖听到金翰风这么说,当下哭得更是大声了,“昨夜我心情不好,出来散步,凑巧走到这个院子,我听到翰风哥哥在屋子里头喊着要喝水,身边又没带伺候的丫鬟,我就进去倒了杯水给他,谁知道,我刚走近床边,他就把我.....把我......”秦语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大姐,语霖现在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我也没脸活着了,你们就让我死了算了。”
秦语霖说完起身掀起了被子,从床上跑了下来,作势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还好金翰风听着她话语不对,见她一有动静便眼明手快把她给拦住了。
“你还拦着我干嘛,你们让我死了算吧。”
“二妹妹,你先别冲动,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不。”
秦语墨看了这一出闹剧,也知道昨夜大概发生什么事了,不管昨夜秦语霖是有意还是无意走到这里来,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够了,你们这么闹下去,是打算要人尽皆知才肯罢休吗?”秦语墨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呵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作者君不想双更,是最近不知道在想瞎忙什么,把存稿都嚯光了,本来还打算过阵子送大家一辆四个轮子的看看,现在看起来时间有点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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