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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晋江独发(1 / 1)

番外6晋江独发

第二天中午,褚澜川就开车带人到医院去检查。

做完一系列流程检测后,怀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医生见两人是新婚夫妻,还特意叮嘱了怀孕后相关注意事宜,丈夫和家里人最好对孕妇的饮食休息心情等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

褚澜川学起来也认真,生怕她受苦受累,平常对各个“知识点”记得一清二楚。

怀孕初期,云昭的妊娠反应不算特别强烈,除了嗜睡懒得动弹,其他倒还没算有多折腾。

还有,为了肚子的“小豆芽菜”,实验室是去不得了。

为了充实她的孕期生活,褚澜川有事没事会带人去听听音乐会,看看画展,名曰陶冶情操。

但一想到自己得待在家里安胎到直至生产,云昭的心情还是稍显郁闷的。

即使待在家,胎教也不能落下。

褚澜川有时候从警局回到家,就会看见小姑娘轻松悠闲地捧着本深奥难解的理科类专业书看的聚精会神,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大堆数学公式。

怀孕前,她自认学习的专注力还算一流,可现在呢,看书不一会儿就乏的很,只能搁下书,不知不觉枕在书桌上小憩。

这时候,男人会旋掉桌上的橘色小灯,轻手轻脚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再默默盖好被子,顺着小姑娘耳侧的乌发。

晚风漪漪,顺着窗户送来一阵清凉,桌上的书页也被吹的翻动了几页。

在褚澜川的视线里,大概是没有孕吐和营养吸收好,小姑娘整个人气色丝毫不显差,脸颊粉扑扑的,愈发晶莹可人。

褚澜川解了警服纽扣,看向她的眼神温柔的像快要融化掉的棉花糖。

他慢慢挪动了下坐姿,单手撑在床头,很轻地用指尖描摹着她秀气的眉眼、挺翘的鼻尖、还有饱满的樱唇,,,,,,

如果生出来的是个粉团子,想必定会继承她姣好的容貌。

连警局同事都注意到了褚澜川这段时间性格上转化,平时“生人勿近”的褚队长,会时不时对着手机流露出“人夫”的笑容。

和煦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众人:......不敢说话.jpg

对云昭来说,这样的和煦表现在生活中,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褚澜川会时刻表现出初当父亲的小心翼翼。

她甚至觉得自己成了高高在上的老佛爷,随便一使唤,褚澜川准能把天天的星星都给摘下来。

尤其是每天洗漱的时间,为了不让她弯腰,褚澜川会一丝不苟地学着舒服的洗头手法,连按摩都用在里面了。

多的不说,云昭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她睡觉的时候,自己偷偷去理发店找tony老师补习过。

当然,这个假设一提出就被某人给否认了,面色还十分不善。

某一天,新来的警员在排查工作上出了岔子,都做好被褚澜川厉声批评的准备了。

可人前一脚迈进办公室,小警员就看见褚澜川撑着手肘,盖好钢笔笔帽,嗓音像一泓清泉般,在无声处念道:“宝贝......”

警员环顾了下四周,也没发现哪儿有人啊。

“褚、褚队,我是来承认、承认......”

他低着头,拿着材料的几根指头一直颤个不停。

褚澜川只扫视了他一眼,接着用食指贴上唇,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警员豁然开朗,都说褚队是个“宠妻狂魔”,想必刚才肯定是在打视频电话之类的,他立刻噤若寒蝉,放下材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也就此逃过一劫。

就是事后回响起用气声喊着的“宝贝”二字,还是会一阵头皮发麻。

其实手机正开着视频,他在工作闲暇之余说想看看她,云昭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她正躺在家里的躺椅上,旁边摆了很多剥好的水果,鲜艳欲滴的草莓被送进嘴里,小馋猫嘴边还残留了零星的草莓汁。

秋后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她披了条毯子,呼吸均匀地开始了午睡。

梦境里,江城的樱花满园盛开,她跟褚澜川两人都已老去,背后传来念叨声:“爸、妈,你们两这是要去哪儿啊......?”

于是又跟年轻时候骑单车的场景对应起来。

一生短暂,叫人不禁顿感年华逝去,说不定一个眨眼就到了华发苍苍的年纪。

她轻轻笑着,似乎真的沉浸到了草熏风暖的樱花盛开季。

明明怀孕四五个月,她孕肚还不怎么显,平时穿穿宽松的衣服,倒还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一进入七八月,身材丰腴是一方面,兴许是前期觉睡得太多,这时候后知后觉还有点神经衰弱。

她必须保证听不见任何杂音才能入睡,可又很难一觉睡到天亮,通常起身一看闹钟才四点多。

偏偏褚澜川在这个时期忙的不可开交,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灭门案”听说特别棘手,他又得了命令,肯定要为此焦头烂额。

但褚澜川从来不跟她说自己工作中的遭遇,血腥场景本就不能对孕妇过多提及,她现下睡眠又不好,一想到怕是又难以入眠,很何况“灭门案”里的女主人正是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

一尸两命,怎么听怎么让人心寒。

这晚下了濛濛细雨,本来听不得杂音,可伴随着雨声的白噪音,云昭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褚澜川在玄关处换完鞋进来,床头的壁灯没关,她怀里捧着本《孕期指南》,书页的一角压在饱满的糯团之下。

稍稍靠近还能闻见香香软软的味道,跟香水味不同,就是最纯粹的奶香味。

他捋了捋微微湿润的发丝,走上去将书静静地抽出来,全过程可以说是生怕惊起别枝惊鹊。

她深呼吸了一口,从不算熟睡的状态中转醒,语气迟钝:“哥哥,你回来了......”

好像,她只是十三岁,懵懂稚嫩如孩童,谁知一转眼都二十多要生宝宝了。

夜里凉,好在房间里暖气足,为了不让寒气传进来,他特意把外套丢在了外头的沙发上。

“渴不渴?”他起身欲去倒水。

云昭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摇头,眼神里很是粲然。

她启唇问,“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再睡会儿?”

褚澜川从不把担心挂在嘴上,但实际上私下查了很多,也找过当医生的朋友问及,说是孕期正常照顾好情绪就行了。

想起睡着的时候滴滴答答的声音,现在好像没听见了,她轻声细语:“外面还在下雨吗?”

“停了会儿。”

云昭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看了会儿,嗔怪道:“你头发都湿了,怎么又不打伞?”

现在是位置互换,他倒成了被念叨的对象。

今晚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警队全员冒雨捉拿嫌疑人,根本没时间顾忌打不打伞。

但褚澜川不解释,他承认的很迅速很坦然,“我的错,下次不犯了。”

实际上,她观察的不只是他湿-润的发丝。

在她怀孕这七个月以来,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时候还会很怕照镜子,内心里的焦虑像温水煮青蛙,一天比一天增长。

男人还是俊朗笔挺的,三十了也没见岁月给他留下什么痕迹,小姑娘还是会趋之若鹜。

这么一对比,她居然有点吃起他的醋来。

她握着他手腕下床,踱步至衣柜的全身镜前。

孕期为了保暖,那些好看的睡裙全压箱底了,这件棉质睡衣裹的她身上居然很奇妙地不显臃肿,款式带着年轻的俏皮。

孕肚在镜子里显得圆鼓鼓的,腰肢两侧虽显瘦,可长肉的地方确实肉眼可见的比之前饱/满了不少。

他蹲下身,将耳侧贴着她腹部,能听见很轻微的胎动,肚子上也有所体现。

“小家伙这么晚还没睡着呢?”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耐心与沉静气质。

说完,男人又自说自话般,一下一下地哄道:“小朋友,别折腾你妈妈了,你健健康康的,让她能好好睡一觉,天天开心好不好......?”

她的心弦一下子被拨动的难以自控。

都说男人有了孩子以后,很少再去注意十月怀胎、身材臃肿的妻子了,可褚澜川很明显不属于这种。

他对她的爱,反倒随着岁月流逝更加刻骨铭心。

无论有没有孩子,她都是他的唯一,这种地位是孩子出生后也无法取代、不可比拟的。

本来在孕期,受体内激-素的影响,宝妈的情绪就会平常敏-感很多。

此话一出,她更是鼻头发红,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他的心上一下子响起了“一级警报”,其中的焦虑和担忧是伪装不出来的。

“没有.....”云昭有点嫌弃这样的矫情的自己,可又控制不住般,声音喑哑地问他:“我最近是不是变胖了,变丑了?很容易让你没有兴趣对不对......?”

他还是一派温柔,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弯腰把人抱到垫了桌垫的书桌上坐着,满脸写着正经。

“昭昭,别多想,我一直都在。就算你七老八十,我褚澜川也爱你,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单单四个字,份量可不轻。

她一下子破涕为笑,眼波流转道:“谁之前不让我说死这个字来着?”

命运总是这般,冥冥之中预兆着最好的爱情就是活成了对方的影子。

两人还会携手走过漫漫人生路,也有皱纹横生,反应迟钝的暮年,到年华逝去再一起回忆当年往事。

可当下就是当下,肆意策马,何需顾虑?!

“再说了,你就知道我对你没兴趣,嗯?”他故意用吊儿郎当的口吻戏耍着,黑眸沉黝。

相当长一段时间,他遵从医嘱,即使某些时候真忍不住也只是去冲个冷水澡,再不济自己随意解决,都快跟庙里清心寡欲的和尚有的一比了。

如此为她的健康和身体考虑,小姑娘还“不识好歹”地以为他对她没兴趣。

褚澜川觉得今晚可以身体力行一下。

所有的感官一下子集中到他手上的动作上。

一瞬间,她难耐地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

光是隔着布料,云昭都能感知到他憋了数月的汹涌......

桌上的书本被一扫零空,她仰着头,眼前全是浮光掠影的碎片,他的五官放大又缩小,远远近近,叫人看不真切。

即使怀孕五到八个月,胎儿生命状况基本稳定,可褚澜川不曾莽撞,始终顾及她的感受行事。

她很快被抛至顶端,伸手去拂开他被汗沾染的额前碎发。

......

转眼到了来年春,快要临盆,褚澜川天天与她寸步不离,所以她在心理上的紧张感消弥了很多。

晚上,云昭刚进浴室,就感受了强烈的腰腹酸胀,她撑着门把手,略微急促地呼唤他名字:“褚澜川······我好像快生了。”

他外套都没穿,直接将人从浴室打横抱起,一口气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车行驶到附近的医院。

羊水已破,时间上是耽搁不起了。

灯火通明的手术室外,褚澜川的心跳七上八下的,戒烟这么久,他居然头一回生出想抽一根缓解紧张的心理。

闭上眼,回忆的全是她进手术室前跟他的那一眼对视,充斥着无尽的信任。

他从来不信神佛,却在这一刻生出了皈依佛门的冲动。

男人双手合十,虔诚如愿,但愿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从红跳转至绿色,负责剖腹产的医生松了口气,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

她摘下口罩询问着:“你是家属吧?”

“对。”男人眼底有浅浅的青色,双手握着拳,神态紧绷。

医生恭贺道:“恭喜恭喜,是一对龙凤胎,儿女双全啊。”

重担落下,褚澜川大喜过望,语气激动着问:“哥哥妹妹还是姐姐弟弟?”

“是哥哥和妹妹哦,男孩子先被抱出来的。”

还真是......如了他的愿。

手术室内传来几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两个新生命就此呱呱坠地。

他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父亲。

两个人的家,又迎来了新添的生命。

护士把宝宝从里面抱出来,褚澜川手足无措地看着皱皱巴巴、软软糯糯的两个新生儿,脑子里想的全是“我真的当爸爸了”。

一声啼哭,是划破黎明的前夜。

从此,心灵有了可靠的港湾,两人的命运连接了不可分离的纽带。

于蔷赶来医院后,就手抱着孩子前往产房。

老人家身体不好,但坚持要来,得知是龙凤胎后更是激动的泪水盈眶,不断地说:“有福气有福气,我也算晚年有福了。”

当云昭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褚澜川毫不犹豫地握紧了她双手。

她额头汗涔涔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不过脸上的神情很是幸福。

“昭昭,我爱你。”他亲吻她额头,比见到孩子时的心情更为踏实。

褚澜川坐在病房前的椅子上,云昭还在对着天花板出神。

良久,她轻笑出声,恍若梦境:“我们四个,就是一家人了。”

命运相系,不再分离。

云昭关切地问他:“宝宝好看吗?”

褚澜川回溯着记忆里两张同样皱巴巴的脸,说实话,感觉新生儿都长一个样,但这是他跟云昭生出来的孩子,哪儿有不好看的道理?

他当机立断道:“好看,哥哥妹妹都好看。”

直到护士把两个宝宝抱过来,说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后,云昭才看见了历经辛苦生下的小王子和小千金。

明明皱巴巴到眼睛都没睁开呢,亏他说的那么坦诚。

后来的事实证明,不是他眼神不好,而是褚澜川有那个自信的资本,等襁褓的宝宝五官长开,果真好看极了。

褚澜川胸有成竹般:“名字我都想好了。”

云昭洗耳恭听:“叫什么?”

他温柔呢喃地问道:“哥哥叫明策,妹妹叫明熙,好不好?”

“好。”褚明策,褚明熙,念久了就觉得朗朗上口。

“那小名儿我来定。”云昭狡黠地看着他,“哥哥叫小汤圆,妹妹叫小桃酥。”

褚澜川停顿了两秒,接着哂笑出声:“小朋友,这不会是你怀孕的时候想吃的吧?”

云昭冲他翻了个白眼:“......”

然后规规矩矩地解释道:“小汤圆,圆圆满满,合桃酥,百年好合。”

山河无恙,百年好合。

圆圆满满,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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