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儿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云深哥会跟他下棋?难道这哥儿是云深哥喜欢的人?
轰隆。
江离想到这里,心不禁出现一阵巨响,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感,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至江离全身。
我明明身上什么伤都没有,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江离惊慌地收回嗜血藤的种子,不敢往下看。
因着嗜血藤角度的关系,江离并未看清那哥儿的脸,但看那哥儿与陆云深之前的相处,江离哪里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江离苦笑道,“原来……云深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我要成全他们吗?
江离这个念头才出现,一股刺骨的寒冷便席卷了江离,江离难受地躲进了被窝。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就在江离的脑海乱作一团之际,江离不禁回想起了当/日/温玉那番直白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
难道我跟温玉一样,喜欢着云深哥?
轰隆隆……
这个念头一出现,过去与陆云深相处的点点滴滴便如走马灯般,化作一幅幅生动的画,在江离的脑海里浮现。
担心陆云深的自己,珍惜陆云深所送的礼物的自己……
江离猛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到了一个被锁柱的木箱,略带慌乱地从脖子上拿出钥匙,拧开了木箱的锁。
随着木箱的打开,里头的东西终于展现出来。
若陆云深在,定会认出木箱里头的东西赫然是他这些年在江离生辰时,所送的雕刻品,甚至于当年他们再次恢复联络后所送的雕刻品,也在里头存放着。
再者,从雕刻品的外表可以看出,它一直都被主人精心对待着。
江离小心翼翼地从木箱拿出陆云深送他的第一件雕刻品,一个用鹅卵石雕刻成的叶子,紧紧抱在怀里,百般滋味在心头。
一直以来,江离都把陆云深放在亲人的位置上,从未想过,自己与陆云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我是不是一直意识不到自己心悦云深哥,才是最好的?”
江离抚心自问。
若是在今/日/之前,江离断不会说这番话,可惜一切都晚了,已经有一个哥儿在他意识到自己对陆云深感情前,先一步走进了陆云深的心。
“我该怎么办才好……要放弃吗?不行,既然喜欢上,我就不能什么都没做就轻易放弃。”
虽然沮丧过,但江离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再者陆云深之于江离的意义很重要,无论如何江离都要尝试一下。
江离为了鼓起勇气,写了一封很是直白的告白信,随即放在了箱子的最底下,用‘叶子’们将其牢牢压在下面。
另一边。
“抱歉,我该回去了。”陆云深看时间差不多,便向齐以诺告辞。
正好今天是休沐,陆云深处理好齐以诺的事,只想快点回宣平侯府与江离见面。
陆云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就是很想跟江离独处,就算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呆呆的坐着,陆云深也会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袭上心头。
“陆大人,我真的很羡慕你与永宁翁主。”
齐以诺不禁感叹了一声。
喜欢或许可以装一时,但装不了时时刻刻,尤其在经历过感情打击的齐以诺面前,陆云深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对江离的感情,便是齐以诺一直最想要的感情。
可惜的是,萧承晋给他的这种感情在中途变了质。
齐以诺不禁猜想,陆云深与江离这份感情到底能不能一直持续下去,昂或是与他一样,在中途就变了质。
陆云深并未多言,只回以一笑,便转身离去。
待陆云深回到宣平侯府,江离已经恢复正常。
“云深哥,你回来了?”
江离微笑着迎了上去。
陆云深冷不防地问,“阿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江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略带心虚道,“没什么,云深哥为何如此问?”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江离虽然极力隐瞒情绪,但还是被陆云深察觉到江离的细微的情绪变化,陆云深下意识地将伸手揉江离的发丝,江离见状,第一次避开了。
“阿离,你……”
“云深哥,你忙了这么久应该饿了,我去给你拿些点心。”江离打断陆云深话,随即不等陆云深回应,便匆匆跑了。
陆云深愣愣地看着江离的背影,不解道,“阿离到底怎么了?”
与此同时。
陆云深有些在意江离方才下意识避开自己的举动。
啪啪。
江离重重地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是的,我刚才到底在做什么,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先用平常心面对云深哥。”
许是认清自己对陆云深抱着的特殊感情,江离很难不去在意陆云深话中的‘那个人’。
秋棠傻眼了。
“翁主……您……”怎么自己打自己?
“我没事。”江离摇了摇头,“秋棠,这些点心我拿出去。”
江离说罢,便捧着点心走了出去。
“翁主等等……你拿的这盘点心还是生的……”秋棠连忙追了出去,可江离已经走远了。
“我要冷静,决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江离走到门口,深吸了口气,同时在心里做了大半天的心里准备,才一脸微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嘎吱。
江离推开门,率先说道,“云深哥,我拿了点心过来,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嗯好……”
江离的异样,陆云深自然也察觉到,不过既然江离不想说,陆云深也不好逼问,只得装作不在意地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顷刻。
面粉的味道开始在陆云深口里蔓延。
生的?
陆云深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陆云深经历过末世,生吃点心什么的算不上问题。
“云深哥别吃……”江离也察觉到点心是生的,连忙让陆云深停下,可陆云深已经吃完了一个,“对了找王大夫……”
江离快被自己气死了。
怎的就犯了这么白痴的错误,居然拿了生的点心还浑然不觉。
“无碍,偶然这样吃也挺新奇的。”陆云深拉住江离的手,摇了摇头。
“对不起。”
江离沮丧地低下头。
明明他想要在陆云深面前好好表现,好让陆云深注意到自己与从前已经不同,没成想,被他搞砸不止,还连累陆云深吃了生点心。
陆云深无奈地将江离圈在怀里,“阿离,能跟我说说你的心事?”
“我……我……”不想你喜欢上被人。
江离看着陆云深的眸子,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我了半天,还是没能将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嗯,我听着,阿离别急,慢慢说。”
陆云深也没催促,耐心地等着江离说出口。
算了,死就死吧。
江离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云深哥,我喜……”
砰砰。
就在江离要像陆云深吐/露/心声之际,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皇上急召您去宫里。”
是林引泉的声音。
急召?
陆云深皱了皱眉,随即放开了江离。
在休沐时急召绝不是小事。
“阿离,我去宫里一趟。”
“嗯。”
江离呆呆地点了点头,目送陆云深离去。
“我刚刚……刚刚……差点就说出口?”江离惊魂未定地拿起桌上的生点心,就直接放进嘴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皇宫。
被急召进宫的人,不单单只有陆云深,其他的大臣也赫然在列。
“陆尚书可知发生了何事?”与陆云深打过交道的兵部尚书冯景同,乍见到陆云深,不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陆云深微笑地摇了摇头。
“本官也不知,不过见到皇上后,皇上定会说明。”
“……”
冯景同噎了。
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
冯景同还是不死心,认定陆云深肯定知道什么,接连问了好几个试探性的话题,陆云深见状,微笑着地与其打哈哈,无论冯景同怎么问,就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态度。
如此一来二往的,冯景同更加认定陆云深肯定知道什么。
不稍片刻。
待众官员都进入大殿,萧曜便在刘进朝的搀扶下,坐上龙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员们纷纷先给萧曜行了一礼。
萧曜点了下头,便直接了当道,“将楚王带上来。”
“是,皇上。”
刘进朝点了点头,随即让侍卫押着萧宛城上了大殿。
只见。
此时的萧宛城看起来很是狼狈,全然没有半点皇子该有的模样。
萧宛城一见到萧曜,便连连喊冤,“父皇,儿臣冤枉,这件事定是有人陷害儿臣,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清白。”
“咳咳……”萧曜面色苍白地咳嗽了下,便冷声道,“你勾结山贼,残害百姓一事罪证确凿,还有什么可说?”
“父皇,儿臣没有,那是他们在诬陷儿臣。”
萧宛城连声否认。
别看萧宛城一否认得这么快,实际上心里恨得牙痒痒。
因为萧宛城怎么都没有想到,投靠他的官员竟会在关键时刻出卖他,不但让他的布局不得不作废,还直接捅到萧曜耳朵里。
一定是萧明锦,一定是他。
萧宛城看着身穿太子服,站在最前方的萧明锦,心里是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