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离一把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
陆云深,“……”
“呃……”江离很快意思到自己说的话,跟做的举动完全相反,只觉更尴尬,连忙把被子掀开,“云深哥,我……不对……我真是热……不对……我盖被子是……”
陆云深意味深长道,“害羞?”
“对对,我就是在害羞……呃……”
江离彻底不敢看陆云深,破罐子摔破地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
我这真……笨死了。
看到江离这副模样,陆云深靠在转头,视线落在高高隆起的被子上,“其实我也在害羞。”
啊?
被子里的江离愣住。
“真的,我没有骗你。”陆云深接着道,“阿离,你今天真的很好看。”
“……”
“还有啊,我注意到了,你头上戴着的木簪,是我当年送你的吧?”陆云深情不自禁地轻触了下高高隆起的被子,“我很开心你能如此珍惜它。”
与江离见面那会,陆云深就注意到木簪,只不过那会人多口杂,陆云深才什么也没说。
“真的?”
被子里的江离睁大眼睛。
陆云深挑了下眉,“比珍珠还真,不要你出来看看我的眼睛?看我有没有在说谎?”
“可是云深哥,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
陆云深这番话成功让江离掀开被子,露出了眼睛。
在回到喜房前,江离已经先一步将脸洗干净,疤痕也变得明显。
陆云深对上江离的眸子,“怎么会?一样很好看。”
陆云深这话并未假话。
他喜欢的是江离这个人,而不是单纯的外貌,再说了,江离脸上的疤痕在陆云深看来,是勇敢的勋章,既然是勋章,又怎么会是讨厌?
“云深哥,我从未想过我们之间会成这个样子,所以……所以我总觉得不好意思,你……你不会讨厌我吧?”
即便过了六年。
江离还是当年那个喜欢粘着陆云深的江离。
在陆云深面前,总是忍不住将心里话告知陆云深。
“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为什么要讨厌?”
陆云深不答反问。
喜欢?云深哥喜欢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听到喜欢喜欢二字,江离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
“好了,我们早些休息吧。”陆云深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下江离的发丝,温声道,“明个儿还要早起去宫里请安。”
“嗯嗯……”
江离乖乖地躺下,还不忘把一半的被子给陆云深披上。
江离以为自己会紧张得整晚都睡不着,但当江离感受着背部传来的熟悉陆云深气息时,竟不知不觉间熟睡。
江离无意识地嘀咕着,“云深哥,我也……也喜欢你……”
与此同时。
江离的身子下意识的往陆云深怀里去,直到将整个小脸都埋在陆云深怀里,才/露/出一个舒服的小表情。
“阿离……”
面对江离如此亲近的举动,这回轮到陆云深不好意思。
不知为什么。
比起跟小时候的江离一起睡,此时跟长大的江离一起睡总会让陆云深有种心痒痒的感觉。
陆云深想退开一点,可江离的手牢牢抓住陆云深的衣裳,若陆云深执意退开,势必会弄醒江离,只得放弃,转而闭着眼睛睡觉。
感受着怀里人的触感,陆云深也渐渐睡着。
到了下半夜。
江离变得很不老实,像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扒住陆云深不放,陆云深感觉到江离的举动,但并未睁开眼,任由江离胡闹。
第二天清晨。
江离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待感觉到自己手里传来的异样触感,低头看见自己正紧紧抱住陆云深。
我……我……
轰。
江离的脸霎时红透。
还好江离的理智还在,心慌意乱地想要松开手。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江离刚要松开手之际,陆云深忽地睁开眼睛。
江离瞬间不敢动弹,“云……云深哥,你你……你醒了……”
江离回以一笑。
“刚醒。”
“我我……”
江离这回实在不知说什么,我个不停。
陆云深善解人意地伸出手,轻柔了下江离的发丝,“先去洗漱吧,等会我们还要进宫。”
“嗯好……”
江离猛点头,连忙松开手,慌慌张张的下/床/。
“唔……”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江离不小心扭到脚,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
陆云深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查看江离的伤势。
“没……没事。”江离摇摇头,忍住疼痛,微笑道,“就是扭了一下,待会就好。”
江离打自己的心都有了。
就起个床而已,自己怎么就怎么笨,居然弄到脚。
“都肿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同?”陆云深一边扶起江离,让江离坐在床边,“你先做着,我叫人那药酒过来。”
江离见陆云深这么紧张,也不敢再说没事,连连点头应是。
秋棠就在外头守着,见陆云深找他要药酒,说是江离扭到脚,当即二话不说找了药酒给陆云深。
陆云深拿到药酒,便帮江离按揉。
“嘶……”
好像是按到最疼的地方,江离忍不住叫了一声。
陆云深顿时停下手,看向江离,“还很痛?”
江离小声道,“有点。”
“阿离你忍着痛,我帮你正骨。”正骨并不难,尤其陆云深在末世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伎俩还是会的。
“好。”
江离咬紧牙关。
咔嚓。
长痛不如短痛,在江离点头之际,江离立刻动手,同时在正好骨后,用生命异能缓缓渗透江离扭伤的位置,减缓其痛感。
江离也能忍,全程愣是一句痛呼的话也没有脱口而出。
陆云深对上江离的眸子,眼里闪过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着急,“这样好点了?”
“好……好多了,谢谢云深哥。”
江离并非虚言,有了陆云深的帮助,确实好了许多。
陆云深深深看了江离一阵子,冷不防地道,“等会我扶着你过去吧。”
“啊……”
江离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若想我抱着也无碍。”
陆云深打横抱起江离。
事情的到了这个地步,江离立刻理解陆云深的意思,眼里连忙闪过一抹慌张与不好意思,“云深,我觉得扶着挺好的,真挺好的。”
“好,听你的。”
陆云深也没逼着江离,小心翼翼地放开,改为扶着。
但事实上。
在陆云深放江离下来的刹那,两人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不舍。
陆云深与江离大婚后住在宣平侯府,宫里的马车也早早就在宣平侯府门口等着,这不,陆云深才扶着江离走出宣平侯府,等候的侍卫连忙请他们进去。
陆云深与江离对视了下,进去了。
不久。
他们就被带到了皇宫。
因萧曜与傅玄倾抱恙,与他们见面的只有齐清宵。
陆云深也不介意,按照规矩与江离一同给齐清宵敬茶。
“好好好……”齐清宵连连说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既然如今得太后帮忙成就这段姻缘,切不可辜负了。”
“是。”
陆云深与江离不约而同地应声。
齐清宵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看向陆云深道,“驸马住在宣平侯府可还习惯?若是不习惯,本宫可以……”
“多谢皇后殿下厚爱。”陆云深不卑不亢地打断道,“草民并未有什么不习惯,反而很感激皇上的安排。”
“是吗?”齐清宵嘴角抽搐了下,“驸马觉得无碍便好,对了,你们应该也饿了,不如留下来与本宫一同用膳?”
江离拱手道,“回禀皇后殿下,臣还要回去给父亲与阿姆上香,就不打扰了。”
齐清宵皮下肉不笑地对上江离。
“确实该这样做,是本宫一时疏忽,你不会怪本宫吧?”
“不会。”
江离面无表情地摇头。
齐清宵意味深长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喊我姆后?”
江离再次拱手。
“礼不可废。”
齐清宵紧抓不放,“你如今已是翁主,也该知道分寸,对了,你的脚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还是驸马……”
“皇后殿下,皇上封臣做翁主时曾说过臣若是不习惯,可不喊这些称呼,还请皇后殿下见谅,至于脚,不过是不小心扭伤,驸马已经为臣正骨,并无大碍。”
“原来如此,想不到驸马出身农家,还会这等大夫的手艺。”齐清宵笑了,“那便算了,你们快回去吧,莫要误了上香的时辰。”
“是。”
陆云深与江离告退离去。
素竹担忧道,“皇后殿下,您这样做皇上会不会生气?”
素竹此言指的是齐清宵故意为难江离一事。
“怎么会呢。”齐清宵冷笑,“我们的皇上忙着跟祺贵侍谈天说地,哪里顾得上这些。”
素竹听出齐清宵的心情很不好,不敢再说话。
因为江离扭伤的缘故,离开皇宫后,两人立刻回到宣平侯府。
“云深哥,他说话都是这样,你不要在意。”
“我们不是要上香吗?”
既然江离不愿多说,陆云深也没揪着不放,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嗯,就在这边,秋棠应该准备好了。”江离听出陆云深没有深究,不禁送了口气。
江离不提与齐清宵之间恩怨,是不想陆云深与齐清宵对上。
“小心,你还有脚伤。”
陆云深看江离走得极快,索性将江离整个打横抱起。
“我……谢谢……”
侯府不同外头,这回江离没有拒绝,坦然接受了陆云深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