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苗不知什么原因,很不待见陆云深。
陆三苗则因为年纪小不能下地干活,就时常帮忙去田里干活的张春田照顾陆云深,故而跟陆云深的关系最好。
“阿姆,云深,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陆三苗离开时,不忘将碗带走。
三苗……
张春田眼神复杂的看着陆三苗离开。
别以为张春田没看出碗小了许多,还有陆三苗的耳朵只有一边红,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可张春田不能说穿,要不然遭罪的肯定又会是陆三苗。
与陆一苗,陆二苗不同,陆三苗出生正值张春田最不受陆钱氏待见的时候,要不是陆栓柱极力反对,说不定张春田就要被陆钱氏以生不出汉子为由休回娘家。
陆云深看向张春田,一字一句道,“阿姆,有我在,以后会好的。”
这些年来,陆云深通过对周围的人的观察,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要是陆云深想要保护好重要的亲人,唯有走科举一途。
可惜,陆云深现在年纪还小,上头又有个陆锁柱盯着,只能暂时韬光隐晦,以待来日。
“云深……”
张春田哽咽了。
张春田知道陆云深自小就懂事,不用他/操/心,可陆云深只有五岁,让自己稚龄的孩子撑起大房,张春田怎会不难受。
栓柱,五年了,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陆云深看出张春田心里难受,不在说话,无声的陪着张春田。
四房。
因为陆锁柱会读书,将来要参加科举,所以陆锁柱的房间是整个屋子最大,最宽敞的。
这会,陆锁柱吃完陆钱氏拿过来的鸡蛋羹,张开就抱怨道,“阿姆,读书费神,这点鸡蛋羹根本不够,就不能多弄点?”
陆钱氏摇头道,“锁柱啊,公中每天只能拿出三个鸡蛋,还要顾着老大,老三家的孩子,实在没办法。”
自从王杏接连生了两个汉子,吃食方面陆大海让陆钱氏从公中拿出三个鸡蛋均给大房,三房,四房。
陆锁柱撇撇嘴,“阿姆,三哥也就算了,可大哥房里的病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给他鸡蛋羹不是浪费吗?还不如将他的都给我。”
陆锁柱没盯着给陆良柱的鸡蛋,很大原因是陆良柱是家里最能/干/的劳动力,陆良柱将来的科举路费也要靠陆良柱支持,自然不会傻傻的将人得罪狠。
陆钱氏叹了口气,“锁柱,这是你阿爹定下来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为了这事陆钱氏也没少跟陆大海吹枕边风,但陆大海性子倔得像头驴,一旦决定了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久而久之,本就不占理的陆钱氏没辙了。
陆锁柱沉默了。
心中对陆云深的不满越发增多。
明明他才是这个家最有前途的,反观陆云深能不能顺利长大都是未知数,凭什么跟他争鸡蛋羹吃?这不是见不得他好吗?
陆钱氏看着一脸闷闷不乐的陆锁柱也不好受,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要将给陆云深的东西在已经克扣的基础上,在多克扣一点给陆锁柱。
陆钱氏冷不防的说道,“对了锁柱,你的年纪也不少了,我给你谈了一门亲事。”
“亲事?”
陆锁柱愣住。
他之前怎么没听陆钱氏提起过?
陆钱氏饶有深意道,“就是李家村的李红果。”
“红果……”陆锁柱猛地站了起来,激动的询问道,“阿姆,真的是红果?真的是我知道的红果?红果不是已经跟人定亲了吗?”
说起心上人,陆锁柱哪里还保持得了冷静。
陆锁柱至今不能忘记当初与李红果相遇的情景,可惜他们虽郎情妾意,奈何李红果家早早与一猎户有了婚约在先。
陆钱氏回道,“听说那个跟红果有婚约的猎户摔断腿成了瘸子,自觉自己配不上李红果,就索性解除婚约了。”
对于李红果这个哥儿,陆钱氏也是上心的,毕竟李红果家家底不错,他阿爹又是李家村的村长,将来肯定能帮上陆锁柱。
“阿姆,你真是我的好阿姆。”
陆锁柱顿时欣喜若狂,连带将对陆云深的不满都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