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火烧云
不知车子开过了多久,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红天蓝云,红蓝交错出一片萧条又炙热的美景,夕阳被截于半山腰处,风是冷的,夹杂着一丝温热的气流。现下正是夏季,周围的热空气扑面而来,陆丞嫣将车窗降下,感受着转瞬即逝的一丝丝凉意。
权景锐将车停下,陆丞嫣探头望向车外,发现这里是一个野外的赛车场。
“下车吧。”权景锐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帅气的推开门走下了车。
“切,耍什么帅啊。”陆丞嫣小声嘀咕道,自己也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这是我自己一人的野外练习场地,一般不在晚上的时候来,不过最近我发现这里有了一个别样的景致,所以就来了。”
“你是指,火烧云?”陆丞嫣抬头望向天空,的确,这般媚骨的火烧云,并不常见。
“嗯。我一直在想双盗两个人名字的用意,冥夜很好理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朝亡却一直没想明白,直到看到了这般景象,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落日余晖,我想朝亡应该就指这样的景色,你觉得呢。”
“朝亡?可能吧。有些名字取出来本意就不是让任何人懂的。”
“包括他本人?”
“这你就要去问他本人了。”陆丞嫣对权景锐设的温情陷阱并不感兴趣,她再次讲目光落在天空之上,欣赏着入夜前的最后一丝光亮。
其实权景锐的解读并没有错,冥夜本意是最黑的夜,其实指的就是黎明,每一天的第一束光出现的景象。而朝亡则是指每天的最后一丝光束存留的景象。
她们靠近黑暗,同时又靠近光明。黑与白,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你觉得,双盗为什么要出来盗窃?”权景锐再次试探的问道,就算他已经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双盗的其中之一,但是有很多事情他又想不明白。
“盗贼偷东西而已,需要什么理由?”
“在他偷东西之前,他并不是窃贼。窃贼偷东西总需要一个契机吧。总得来说双盗并没有偷走任何东西,感觉就像,再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那能寻找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可以偷。”
“你这么理解?”权景锐有些疑惑的问道,她怎么会这么解释。
“不这么理解的话我要怎么理解?为那些盗贼找借口开脱?要是每个人都为自己那点理由偷窃的话,那这世界上的东西早就被偷光了。”
“想不到,你对盗贼倒是很有偏见。”
“不是偏见,是常识。就像因果循环,因果报应一样,这世间会正常运转,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陆丞嫣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今日最后一丝光辉慢慢的消逝。
“……”
“无聊。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你搭讪的也太没水准了。”
“和我赛车吧,我们比一场。”
“赌注是什么?”
“我赢的话,你以后就得来我手下办事。”
“那我赢的话,是不是你就归我管了。”陆丞嫣突然间一下子靠近了权景锐,眼里传达出一丝俏皮的可爱感,当然,更多的是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呵,什么叫我就归你管了。”权景锐把身子往左移动了一下,渐渐远离了'来势汹汹'的陆丞嫣。
“在我手下办事那不就是归我管了。怎么,你不敢赌?”
“就怕你会输,你就那么自信会赢我?”
“能不能赢你我不知道,但我至少不会去想输的可能,还没比就想着输,那还比什么。对了,我还要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比赛之后再告诉你。”
“对了,你用的车是那边那辆蓝色的跑车。”权景锐话还没说完,只见陆丞嫣整个人影已经从他面前消失转而灵活的钻进了他的跑车内。
“还愣着做什么?不比赛了?”陆丞嫣把车窗降了下来冲着权景锐轻声喊道,权景锐愣了一下,刚才说着什么又即刻欲言又止。
'这是他的跑车好不好,她好像是搞错什么了吧'。权景锐转过身微微的摇了摇头走向那辆蓝色的跑车,走到车前的他犹豫了几秒,伸出手拽下了贴在车上的字条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没过几秒,权景锐就把车子开到了陆丞嫣的车旁。
他按下车窗,对着对面的陆丞嫣说道“这里是起点,前面有倒计时的秒表,时间流尽后再出发。从这里开始再回来,谁用的时间短谁就赢。”
“ok。”陆丞嫣垂眸,看着就要升上车窗,权景锐开口叫住了她。
“阳成。”
“还有什么没说。”
“注,注意安全。”权景锐难得的结巴了一次,说完话后就立即转过头把车窗按了上来。
只不过他转头的太过心急,以至于没有听到陆丞嫣那句“你也是。”
时间从00:02:00开始流逝,最后到00:00:05的时候权景锐和陆丞嫣已经蓄势待发。
陆丞嫣的车在里侧,但也没占的上什么先机。
她知道凭实力来讲她赢不了权景锐,不过这里是赛场,无论什么战术,她都要尽可能一试。
时间归零,陆丞嫣抢先权景锐0.001秒发车,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就和权景锐拉开距离。
相反,权景锐在顷刻间就将陆丞嫣的车甩在自己的车后。
陆丞嫣的车一直紧紧的跟在权景锐的车后,试图寻找着反超的时机。
权景锐时不时的都在通过后视镜看身后的车,他知道陆丞嫣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间,他的车在原地极速旋转了一圈,陆丞嫣的车快速的退后了一段距离。
'好险,只要再晚一秒,她的车就会被撞出跑道'。陆丞嫣在权景锐车后一米的地方豁然停止,沙土卷进风中化身烟尘弥漫在车与车之间,落在车窗之上。
'机会!'就在陆丞嫣停车的下一秒,她踩了刹车直接就冲着权景锐的车撞了过去,权景锐的车横在道路中行驶,陆丞嫣的车擦过权景锐的边缘绕了一个大圈抢在权景锐之前。
就在陆丞嫣要冲向终点的时候,宝石蓝色的跑车从她的车旁边飞速疾驰过去,尖锐的磨地声扎在她的耳膜上。
她输了。
到底是权景锐技高一筹。
陆丞嫣索性就把车子停在了距离终点两米处,她轻轻推开车门下车,看着权景锐从一片烟尘里走出来,走到她面前。
“你要送给我的那句话,我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权景锐看着陆丞嫣,身子微微俯下来靠近了陆丞嫣。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陆丞嫣的左手搭在他的肩上,随后滑向他的衣领。
“兵不厌诈。”权景锐趁机靠近了陆丞嫣,双手贴在车盖上,唇凑到陆丞嫣的耳边。
他刚才就是故意假装给了陆丞嫣反超的机会,实际上却利用陆丞嫣多绕的那个圈来拖延时间。
“你……”陆丞嫣抬眼望着权景锐,对上一双深邃迷离的眼,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的近。
“怎么办,这回你可逃不掉了。”权景锐勾唇一笑,就在此时,赛车场里的所有灯在一瞬间亮起。
她置身在黑暗中,而他,背对着光明,站在她的对面。
“咳咳,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陆丞嫣佯装灰尘呛进了嗓子里,她别过头伸出双手推开了权景锐。
权景锐也不说什么,顺着陆丞嫣推过来的力气往后推了几步。
“怎么办,你得来我手底下做事了。”
“我要的酬薪可不低,你要是雇的起那我就乐意奉陪。”
“无妨,你出价多少我都给。你可能不知道,今天这场比赛,我必须赢,因为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权景锐一番话说的含情脉脉,表情却是冷的。他留她自有他的用意,却不是因为爱情。
“留住我,却要追求夏琬瑜。你当真要追求她?”陆丞嫣双眼对上了权景锐的眼眸,他的心中所想她却半分也看不到。
“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既然说了要追她就一定要追到底,除非她甩了我。”
'甩了你?她才不敢,你在她心中那可是光芒万丈可望而不可即的男神级偶像,你甩她还差不多'。
陆丞嫣冷笑一声,心中想的是一套话,说出口却是另一套话。
“那估计你是追不到她了,最后的机会让你给浪费了。”
“此话怎讲?”权景锐微微一笑,似乎追求夏琬瑜的人不是他。
“夏琬瑜今天是要去相亲的,你本来可以带她离开的,结果你却带我来了这里。所以嘛,你追求她应该是无望了。”
“要是说,我有信心能追到她呢。”
“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应该去对她本人讲,说不定会让她芳心暗许。”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倾囊相助,走吧,上车。”
“又去哪里?”陆丞嫣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权景锐自己走进了跑车里。
“送你回家。”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夏琬瑜的家在哪里。”
“你送我到可以打车的地方吧,我现在还不想回家。”陆丞嫣拽开车门,走进了车里面系好了安全带。
“有朋友约我,我得去一趟酒吧。”
“我送你去,哪里。”
“夜星酒吧,顺路吗?”
听到这四个字,权景锐的手在方向盘上僵住了。
陆丞嫣终于看到了权景锐在她面前流露出茫然失措的目光,却不是因为她自己。
第十三章走后门
“嗨,来找我的?”苏芮婷走过陆筱颖的房门前,陆筱颖打开了房门拦住了正跟在苏芮婷身后的傅寒钧。
“不是。”傅寒钧冷冷的开口拒绝,刚要绕过陆筱颖离开,陆筱颖却突然间伸出了双臂再次拦住了他。
“我找你有事说。”
“我现在没时间。”傅寒钧伸手压下了陆筱颖的胳膊,陆筱颖却趁机用双手狠狠的拽住了傅寒钧的那只胳膊。
“放手。”傅寒钧有些无奈的说道,没有想到陆筱颖这么难缠,她的变脸之快让他也觉得无所适从。
“真是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事,这关乎到我的一生,就占用你几分钟好不好。”陆筱颖拽住傅寒钧用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式企图留住傅寒钧。
撒娇。
“不好。”傅寒钧一把扯开陆筱颖的手,不想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
谁知陆筱颖被傅寒钧彻底逼到绝路,她双手一下子用力的一扯傅寒钧的胳膊和衣服,把傅寒钧连人带衣服拽进了自己的房间,帅气的把傅寒钧整个人抵在门上,锁上了门。
'这又是演的哪出。'傅寒钧无奈的拽掉了陆筱颖的手,一脸无奈的看着陆筱颖说道“如果想要掩护你的同伴,你做的未免也太明显了。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掩护?你把我想的智商太高了。我叫你来只有一件事,给我一份工作吧。”
“……”傅寒钧彻底无语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精神分裂。工作?她说的到轻巧。
“你这个人还真是一旦碰上就赖不掉了。你这是因为腿的事情向我索求一份工作?我不会给你工作,所以明天一早,我不希望再看见你。”
“我会写文章,文秘的工作我做的来,还会谱曲子,后勤的工作也能做,面相也不错,到前台工作也是绰绰有余。金融方面的知识我也懂,会计能干的活我也能干。我这种多方面人才你真的不用?暴敛天物啊!”
“暴敛天物是指残害灭绝各种生物,不知爱惜物品,随意毁坏糟蹋。既然你会这么多,那么别的工作你也做的来,而不是一定要来我这里工作。”
傅寒钧的手反握在门把手上用力一拧,陆筱颖见状连忙扯住他的那只胳膊撅着嘴无辜的说道“真的不骗你,我还会摄影,可以把酒店的形象拍的惟妙惟肖。”
傅寒钧无心在意陆筱颖一而再再而三的乱用成语,他伸出自由的那只手直接抓住陆筱颖的右胳膊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把酒店拍的惟妙惟肖高大上起来。”
“上一句。”
“会摄影?”
“你会摄影。”
“对。”
傅寒钧沉思了几秒,屋里的灯光柔和的打在他的脸上,他目光沉湛如一潭清泉,乌黑帅气的眉微微皱弯,鼻梁下有浅淡光泽,让陆筱颖看着走了神。
“那你就留下。”末了,傅寒钧冷不丁的说出了一句话,像是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
“真的?那我做什么工作?”
“我的贴身助理。”
“贴身,的?”陆筱颖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随即松开了抓住了傅寒钧的手。
“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强留你。”傅寒钧双臂环在一起,漠视的看着陆筱颖。
“这个吧,助理是没问题,不过吧,你和我都有私生活对吧,贴身的话有些困难。你说吧,你的女朋友知道的话也会不高兴的。”
“我没有女朋友。”
“其实吧,我。”
“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
'该死!'陆筱颖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这个傅寒钧,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我答应你。前提是,你不许对我产生非分之想。”陆筱颖默默的往后撤离了一步,强装淡定的说道。
“这些成语你还真是用的一塌糊涂。”傅寒钧拽门出去,这一次陆筱颖没有再留住他。
一塌糊涂?
是他死板好不好。
“你说你的朋友约你去夜星酒吧?”权景锐发动了车子,决定用余光关注着陆丞嫣。
“嗯。”
“……”
“你要是不顺路的话不必送我,我自己找的地方。”
“天黑了,还是我送你去比较安全。”
“你现在,是在关心我?”陆丞嫣轻笑一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现在是我的下属,你的人身安全我也有担心的一份。”
“放心,在黑夜里,我绝对的安全。”陆丞嫣抿唇一笑,别过头去不让权景锐看到。
“你和你的朋友经常去夜星酒吧?”
“不。”陆丞嫣停顿了一秒接着说道“我的朋友就是夜星酒吧的老板娘。”
突然间,权景锐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路中央,没能继续强装冷静。他转过头一脸讶异的看着陆丞嫣问道“你的朋友,就是顾佩佩?”
“怎么,你认识?”陆丞嫣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实际上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权景锐没有回答,抢在身后的车不耐烦的按车喇叭之前把车极速的开走。
半个小时后,车安全的停在夜星酒吧的门口。
“你自己进去,我等你出来。”权景锐目视着前方,安全带原封不动的绑在他身上,他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眼神有些闪躲。
怕被陆丞嫣看出些什么。
这是露出了与之前不同的面容。
“既然你要送我回去我就奉劝你一句,我会玩到很晚,你现在可以选择离开。”陆丞嫣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这里。
陆丞嫣高调入场,一瞬间,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一杯fourloko。”陆丞嫣坐在吧台的位置上,刚一开口就引得众人的休息。
“在我这里你别想碰酒,只有橘汁。”顾佩佩从一片夜幕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杯橘汁滑到陆丞嫣面前。
“我的酒量是出名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陆丞嫣抿了一口橘汁,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fourloko的别称叫什么。”
“知道的啊,失身酒。”
“那你还敢喝。”
“那来杯margarita或者singaporesling总行了吧。”
“还没喝腻啊,这些我都喝腻了,bloodymary,alexanderislaea选一个吧。”
“bloodymary十杯。”
“美得你,我这里的酒是用来品了。你要想执意喝醉,我这里多的是3块5块的啤酒。”顾佩佩拿出了一杯血腥玛丽,是她事先就调好的。
“得,看你这架势是早就知道我会点bloodymary吧。”
“不是说过一直都想尝一尝的吗。”
“我现在更想喝fourloko,怎么破?”
“给你扔出去,还怎么破。”顾佩佩给自己现调出了一杯长岛冰茶,无暇顾及还没醉就开始说胡话的陆丞嫣。
“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谁?”
“权景锐。”
“呵,我还以为是谁呢。”相对于权景锐来说,顾佩佩简直就是毫无破绽,她喝了一口longislaea,面带迷人又危险的笑。
“你的那位前男友,说是要追夏琬瑜,这样也无所谓吗。”杯底磕上吧台台面,陆丞嫣面无表情的看着顾佩佩——冷心冷情的女人。
刚才陆丞嫣,其实有意无意的试探了权景锐,可能是好奇心作祟。
一年前,顾佩佩甩了跟她求婚的权景锐。
七年的爱情戛然而止,而她转头与一个富商子弟交往。
现在,单身。
“都说了是前男友了,那我还能再干涉些什么。”
“我其实也很好奇,你们谈了七年的地下恋情,为什么要在权景锐向你求婚的时候甩了他。”
“如果你爱一个人的话,你会接受对方的求婚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会啊。”
“那时权景锐向我求婚,我一点也不感动,也没有激动的情绪。我的心很明确的告诉我,我不想嫁给他。从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权景锐不是我的良人,我没有想嫁给权景锐的想法,就连冲动也没有。”
“那你确定自己不爱他了?”
“要是还爱着他我会和别人交往?陆丞嫣,你什么时候脑子变笨了。”
“不是我笨,是我不太了解你的爱情观。”
“每个人的爱情观都不一定相同,所以你也不需要理解。”
“切,又来了。你不过大了我一岁,不必总是像个知心大姐一样天天告诉我世道人心真理古谚吧。”
“谁叫我是过来人呢,你得感谢我。”
“我感谢你。”陆丞嫣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脑海中浮现的尽是权景锐的神情。
“来啤的,一提。”陆丞嫣给了顾佩佩一个眼神,顾佩佩无奈的摇摇头。
舍命陪君子,谁不会。
最后,陆丞嫣做到了高调的登场高调的退场,她喝到自己失去最后一丝清醒都被磨灭后才被顾佩佩夺取酒瓶。
顾佩佩也没少喝。
陆丞嫣挂在顾佩佩身上,被顾佩佩搂着腰直接拖了出去。
顾佩佩刚走出酒吧门口就看见一个人从跑车上走了下来,走向她。
准确的说是走向陆丞嫣。
“权景锐,你还是老样子呢。”顾佩佩企图找到一个不落俗套的开场白,最后却还是找了一个泡沫剧的专用台词。
因为她发觉,那颗久违的心,在遇见权景锐的那一瞬间,怦然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