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的叫卖声,各种鲜香食物汇聚到一起的奇妙气味,与拥挤的人潮。
余舰接过陈软芋手里未扣上盖子的水瓶:“吃饱了吗?”
居然还是淡淡的清冽声线。
完全就是没受影响嘛。
陈软芋:真遗憾,美□□惑,失败。
她可不知道余舰脑中的天人交战,悻悻地放下踮起的脚,嗯一声:“回去吧。”
由于有越来越多的人出来觅食,出夜市的路要比进来的时候,难走得多。
几乎是才踏出了夜市的前门,陈软芋就走不动了。
这倒不是她有多矫情,只不过平时为了采访,基本穿的都是平底运动鞋,像今天这种需要穿皮鞋的场所,基本都在室内。
陈软芋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今天不仅被揪去了健身房不说,还会来逛夜市。
尽管她穿的是透气又软的羊皮鞋,可还是耐不住走了这么一长段路。
不用看就知道,她的脚踝一定磨破皮了。
陈软芋停住脚步,等余舰不解回过头的时候,就笑眯眯道:“我突然想起来还约了人,一会儿会过来接我,余同学你先走吧。”
她伸出双手:“辛苦你了,包也还给我吧。”
摩挲了下陈软芋包的肩带,余舰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她看起来有些别扭的站姿,轻笑一声:“脚受伤了?”
陈软芋:有这么明显吗。
余舰调整了下包的位置,两步走近,不待陈软芋惊讶已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我车里面有酒精和创口贴,你忍一下。”
陈软芋:“很重的,放我下来。”
“是吗?”余舰停住已经往前走的脚步,轻轻颠了两下怀中的女生,若有所思,“好像是有点。”
陈软芋:我这是自谦的话,你这个臭弟弟!
她恼羞成怒:“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女性体重。”
她苦口婆心地劝导:“你不能把别人和蔡女神的体型比,你以为谁都是羽毛一样的重量吗?”
“黄同学,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余舰上哪里去记得住,蔡怡然到底有多重?
然而“黄同学”这三个字,还真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深吸一口气:“你还是叫我余舰吧。”
呵呵,这个臭弟弟还会双标了。
陈软芋:“那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
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天天叫一些羞耻又奇怪的称呼,真的恶趣味死了。
陈软芋甜而暖的香气在他怀中盈盈浮动,偏偏她的眼睛还那么美,是比过往所有朦胧梦境里都要夺目耀眼的存在。
怀里的重量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而不是徒留背影的梦醒怅然。
余舰低下头,虎牙尖尖的露出来:“软芋。”
他眸光亮而有神,男孩子身体的热气也近在咫尺,蓬勃又带着新鲜的活力。
特意放轻的声音却那么抓人,像有猫咪软乎乎的肉垫在心里轻轻挠了一把。
算了。
陈软芋避开他的视线,脸颊微红:“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叫吧。”
这么叫,会让她折寿的。
以前……
以前是怎么叫的?
余舰舔过自己的后槽牙,露出个微妙的笑意:“我自然都听姐姐的。”
他声音轻而润,真的是乖到不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唯有陈软芋狠狠咬住唇:真的好气。
为什么感觉什么称呼放到他嘴巴里,都变得这么不正经呢?
这是什么讨厌的芭比金刚啊呜呜。
夜市之外的街道很清静,但还是偶有两三行人慢悠悠散着步,见到他们还是会不自觉瞥上两眼。
毕竟,高大的男孩子做公主抱这么烂俗偶像剧的场景,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太、太羞耻了。
陈软芋拽过他前面的一截衣服,遮住自己的脸:“别让其他人看见我。”
衣料被小小的力道扯起,余舰又好气又好笑:“那姐姐你躲好一点。”
陈软芋往他怀里藏了藏,声音细弱:“你快点。”
不仅奴役他、死鸭子嘴硬,事情还这么多,哪里有一点点刚开始那种女神优雅美丽的样子?
全都是装的。
话虽如此,余舰却只觉得心中一片酸软,女生密如海藻的发丝扫过来,他轻声道:“知道了,姐姐。”
陈软芋露出粉嫩的小半张脸,费力地默默他黑色的发丝,眼睛微弯:“余同学真乖,请你吃棒棒糖。”
眼看健身房的车库到了,余舰轻柔把她放下,掏出了车钥匙:“比起棒棒糖,我更想要吃南瓜糖。”
陈软芋莫名其妙:这个臭弟弟怎么和堂弟一样,喜欢琢磨奇奇怪怪口味的糖?
还没等她问出口,就看到余舰已经拉开了私家车的后门,把她的物品放进去。
陈软芋:即使贴上了美队的五角星圆盾,她也能看出来这是自家车库停泊的同款。
所以,说好的清贫貌美需要被她养的大学生呢?
余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不动,顿时蹙着眉走过来,又是拦腰抱起:“姐姐这么一点路都走不动,居然痛到这个地步了吗?刚刚怎么不说。”
他将她安置到主驾驶后面的座位上,手搭住金属色泽的车门轻敲:“不要逞强,我还等着姐姐来养呢。”
陈软芋:你要是开个奇瑞qq二手车,或许我还有养你的能力。
现在身价太高,她恐怕支付不起。
轻柔的夜色消失在男生手心,余舰已经关上门,迈进前门的驾驶位,递过来酒精和创口贴,“需要我给你叫辆的士吗?”
陈软芋一听这话,顿时挥去刚刚察觉自己被骗的不是滋味,愤怒道:“你会开车,居然还让我自己搭的士?有没有一点被养的觉悟!”
何其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没有绅士风度!
余舰轻笑一声,问过她的具体住址后,拧开了车载导航仪,转起了方向盘,悠悠道:“还不是怕姐姐借此机会,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陈软芋:谁?
陈软芋:你说谁?
陈软芋:谁对谁图谋不轨?
发现女生的脸羞怒之余,已经带了淡淡倦色,余舰把导航的声音切成耳机播报,修长手指按下了音乐的按钮。
很快,《斯卡布罗集市》温柔的乐声就飘了出来。
余舰打开暖风空调,单手向后递过毛毯,声音清淡:“睡吧,姐姐。”
睡醒就到家了。
陈软芋眼睑微阖,侧过头蹭了蹭余舰刚刚拿过来的抱枕。
这是她第一次,在除了父亲以外的异性车上,踏实而不设防地沉沉睡下。
陈软芋睡得很香甜,不过很显然同市的医院内,有的人彻夜难眠。
把时间推回到李车金刚刚赶向医院,看张场记情况的时候。
“他还没醒?”李车金盯着合上门的病房,低头猛吸了一口烟。
路过的护士忍不住皱起眉:“先生,医院不可以吸烟。”
可是当护士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摁灭了手中的烟,猩红着一双眼望过来,她还是把原来怒斥的话咽了下去。
唉,这个男人也不容易。
里面被打了镇静剂、昏厥在病床上的先生姓张,好像是一个做场记的。
今天中午,一对夫妇特意趁着难得的双休日,想去城市边角处、少有人在的地方郊游野炊。
本来道路顺畅,什么车都没有,两个人还感叹:“真是找对了地方,像是平时这种路,早就堵得水泄不通了。”
这话还没有落地,倒霉的两个人就发现路旁横躺着一个人。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喝醉了的酒鬼,可是放慢车速、离近一看,才发现那男人衣服料子还算不错、皮鞋也昂贵锃亮。
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这里荒无人烟,也没什么路过的车。
想到这里,善良的夫妻两嘀咕了几句,还是开着摄像头,用本来打算支帐篷的棍子戳了戳他——
虽然看着是人模人样的,但在这荒郊野岭的,也可能是来碰瓷的,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
就是这一扒拉下去,他俩心底一凉:完蛋了。
这路边昏倒的男人平日里或许还是个挺斯文的样子,可是现在头眼歪斜、还在小小抽搐,有花白的泡沫不断从嘴里面溢出,哩哩啦啦打湿了旁边的泥土。
慌忙打过救护车电话后,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抱紧了那个本来防碰瓷的摄像头。
确认过病状,是活不久的男人。
被呜哇叫着的救护车拉走后,活不久的男人张场记经医生诊断了一下:生命体征倒是很平稳,也排除了癫痫和服用毒药的可能性,还是要等他醒来再看情况。
闻讯赶来的张场记父母,没进病房看自己的可怜乖儿子一眼,倒是先扯起了善良夫妇的领子:“一定是你们这对阴险的夫妻,嫉妒我的好儿子能进名牌节目组工作,居然用车直接撞瘸了他!”
张场记父母就差拍大腿了:“我可怜的好儿子啊,妈妈爸爸只恨不得替你被撞啊,你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啊。你不能抛下我们,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现在咱们一家都靠你养,没了你咱们就只能吃西北风了呀!这对狠毒的夫妻是要咱们一家人的命啊!”
他们哀嚎的是自己儿子的悲惨遭遇,可那两人的双腿根本就没有往病房里迈进去过。
相反的,他们怒视着这对替张场记叫救护车的夫妇:“你们赔!”
“不给出一百万别想离开这!”
“你个老头子说什么呢,咱们的儿子最少也得值五百万!”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一旁的医生赶紧尴尬地拉起跪在地上干嚎的张场记父母:“做过了诊断,你们的儿子身上明显没有外伤,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还是等他醒了再说。”
张场记父母不相信:“一定是你这个庸医,还识别不出来粉碎性骨折。就是你们这样愚蠢的医护人员,才会让这些坏人都逃出了法网!”
这简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肆意颠倒黑白。
善良夫妇拧起眉头:哪有诅咒自己的亲生儿子残废的?
这是有仇吧。
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亮出自己防碰瓷的摄像机:“你们自己看,我们今天是出来郊游的,只不过刚好碰到了你的儿子,这是录下来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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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的记录会有一定延迟,过两天后台还没出现的话我人工复制粘贴,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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