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学恺眯着眼,如同一只危险的野狼在细细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打量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丫头。
“求人不如求自己,况且,照你这么说,佛祖要是真的灵验的话,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第一个就下一道雷劈死你。”
“你说什么?!”
韩子敏气的脸色白了,可是却又意识到自己确实声音太大了,赶紧压低了声音,“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明明就是你招惹我的!”
“我是觉得,你有时间来这里拜佛烧香,不如想想其他的办法去救人,比如换个医生什么的,小丫头,佛祖忙着呢,要是没空答应你怎么办?“
“你!”
韩子敏有些不服气,“说白了你不就是不相信呗,不相信你干嘛还来这里?”
“谁规定我来这里就是拜佛的?我来……爬山锻炼锻炼身体不行吗?“
韩子敏眨眨眼睛,来这个地方爬山?这男人怕不是脑袋秀逗了吧?
贺学恺看着韩子敏,心道这是哪个地方窜出来的小白兔,大学毕业了没有?就敢跑来和他对面吵架……
立刻扬起一丝痞气十足的笑,走过去,”怎么,不相信啊?不骗你,我这一身好身材,人鱼线六块腹肌就是天天爬山爬的,要不要我脱给你看看?“
贺学恺说着就去拉自己的外套。
“啊,你流氓啊!”
韩子敏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转身就往下面跑,哪知道脚底下就是层层的台阶,一脚踏空,眼看着就要滚下去——
贺学恺赶紧上前拉住她,可还是架不住她失衡的身体,两个人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在,幸好贺学恺扶住了台阶旁的扶手,才没让他们两个一起从山上滚下去。
看着身上惊魂甫定的小丫头,贺学恺吐出嘴里的烟,“啧”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你拜佛有个屁用?”
韩子敏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吓得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着,差点就要哭出来。
“哭屁啊,老子不是救了你吗?“
贺学恺有些不耐烦,“赶紧起来,别坐在我身上了。”
韩子敏泪眼汪汪,”可是,我的脚好像扭了。“
右脚,超疼!
一动就钻心的疼!
“切,女人真是够麻烦,动不动就伤筋动骨的。”
贺学恺把韩子敏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算老子倒霉,就不该帮你,看你摔下去才好,免得这么蠢浪费空气。“
贺学恺说完转身就要走了。
“喂,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韩子敏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已经深冬,这天黑的实在太快,比如十分钟之前天还亮着,现在就已经黑了下来,几乎都有些看不太清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脸了。
“你不是带了人吗?”贺学恺皱眉,“叫他上来接你回去。“
“可是刚刚让他先回去了啊。”
估摸着这么久了,厉劲开车都快到总统府了吧,等他折回来再来找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多久!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黑黢黢的山上傻站着?
天哪,她从小就怕黑怕虫子,胆子小的很,要她在这里等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大侠!“
韩子敏苦兮兮的看着贺学恺,“我看你一表人才……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肯定不愿意把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丢在这里的吧?“
趁着还有最后一点点亮光,韩子敏赶紧冲着贺学恺卖惨求饶。
贺学恺:”……“这人哪个学校毕业的?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欺负他混血不懂成语吗?
贺学恺转头就走。
“哎!“韩子敏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那么铁石心肠,美人计压根没用,心下一急,立刻就冲着男人扑过去,哪知道脚部猛然剧痛,忍不住的“哎呦——”了一声,膝盖一软,再一次扑在了贺学恺的身上。
贺学恺:“……”
“大侠,你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我……”韩子敏的眼里有一丝窘迫也有一些害怕,“我……我害怕黑的……“
贺学恺低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嗯,眼里的恐惧不是假的,看来是真的怕黑。
“叫什么大侠,以后见了我,叫恺哥,懂不懂规矩,嗯?”
“是,恺哥。”
韩子敏很是配合,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别说叫哥了,就是叫“大爷”他都愿意啊。
“你是要我抱还是要我背你?”贺学恺问。
韩子敏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贺学恺脸色沉了沉,觉的和这个蠢女人讲话真的是太累了,也不再询问她的意思,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腰,一只手从她的手臂底下绕过去,稍稍一用力就把韩子敏整个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哎,你这个人!”
韩子敏顿时红了脸。
“废什么话?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待着?”
韩子敏的心脏“咚咚咚”,面红耳赤,“那你也不能这样抱我啊……”
“爱抱不抱,你要是有意见,我现在就放你下来。”
贺学恺停下来,看着怀里的她,“还有什么废话要说吗?”
韩子敏的脸色更红了,咬咬嘴唇,轻轻的摇摇头。
贺学恺这才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这上山的路,共有九九八十一级台阶,虽然是下山的路,但是要抱着一个人走下去,应该还是需要不小的力气的,更何况,这几天,秀秀在她家,老妈天天大鱼大肉高营养的食物准备着,活活的把吃胖了一圈。
希望这个男人待会儿不要说自己重就好了……不然丢人可丢大发了。
可是,让韩子敏吃惊的是,男人的力气显然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很多。抱着自己,脚下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走路虎虎生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韩子敏的错觉,他总觉得男人抱着她的时候,双手并没有碰到自己的身上的关键部位,而是攥紧成了拳头,她在电视上看到过,这被人称作是绅士手……
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个流氓痞子,可实际上还挺正经的。
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没把自己真的丢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