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明白。”
王明浩是个聪明人,在高速公路上当他看到南泽楷不顾一切的用手砸开玻璃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男人有多爱她了。
他以前是不相信命的,可是此刻他对于上天终于多了一丝敬畏,南泽楷能够爱上白雪雪,也许真的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吧。
“你明白就好,王明浩,你是个好人,但是我想,以我对我最好的朋友了解,你大概是走不进她的世界的。“
王明浩微微的顿了一下,旋即笑了两声,“这个无所谓,不能以伴侣的身份走下去,我可以做她的哥哥,只是南泽楷又该怎么说呢?他结婚了,结婚的消息闹得近乎满城皆知,彭小小就算再爱南泽楷,恐怕也不会接受一个有妇之夫的爱吧。”
她很有原则,她不是十六岁的白雪雪,那个英明果断的彭小小才是这具躯壳里真正的灵魂。
“那我也必须告诉你,南泽楷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
王明浩静静的看着安言许久许久,才轻轻一点头,“如此,我静候他们的结局。”
如果最终,他们真的走到一起,他会衷心的祝福他们的。
安言本想让王明浩现在就走,不想让彭小小再看到男人心烦,可是王明浩却固执的表示自己一定要等彭小小平安的消息,她很坚持,安言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和他一起等候在外面。
没过一会儿,彭小小就走了出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来,贴上了纱布,显得很是憔悴。
“小小,你觉得怎么样?”
彭小小皱眉,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有点疼。”
也就只有在安言的面前,她才敢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一路上,她的心脏都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南泽楷难过而产生的错觉还是什么,心脏的地方像是被钉了一颗生锈的难以拔出来的钉子,顿顿的疼。
“小小……”
安言以为是南泽楷,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不是因为他,是真的好像有点疼。”
王明浩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那次晕倒送到我哪里的时候,查出来心脏有些不太好,还是去做个检查吧。”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我只想早点回去睡觉。“
安言点头,“行,等你休息两天,我再带你来检查。”
“嗯。”
安言带着彭小小回了总统府,几个孩子一天不见爸妈,都还精神的等在客厅,见安言带着伤痕累累的白雪雪回来,都吓了一跳。
“白雪雪阿姨,你怎么了?”
秀秀第一个走到彭小小的身边,想抓她的手却又害怕伤到她。
“阿姨受伤了,要去医院看医生。”
姬月小小脸满是认真。
姬子人多看了白雪雪两眼,一双漂亮的小剑眉轻轻的蹙成一团,却没有说话。
安言蹲下来,看着姬月小,“白雪雪阿姨今天受了点伤,已经看过医生了,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接下来几天,你们都不能打扰白雪雪阿姨好好休息知道不知道,不能缠着白雪雪阿姨陪你们玩,要乖乖的,不能给白雪雪阿姨添麻烦。”
“知道了,妈妈。”
姬月小立刻回答。
“妈妈,爸爸呢?”
秀秀问。
“爸爸……他今天陪你三叔了,所以晚上可能不会回来。”
“哦,我还有生意上不懂的事情要问他呢。哥哥说要让我自己慢慢想,太过分了。”
秀秀有些失望。
“谁让你每次都不懂自己思考,一有不会的就来问人,这样根本就不会有进步。”小太子端坐在沙发上,冷冷的哼了一声。
彭小小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这才开口,“拿来问我吧。”
“可以吗?“秀秀有些担心,“可是阿姨还受着伤呢……”
“没关系,都是些小伤,好好的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那我去拿。”
秀秀激动的就要往楼上跑
哪知道刚刚路过姬子人,小太子就已经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妹妹的衣领,古怪的看了一眼头上还贴着纱布的彭小小,这才淡淡道,“我害怕她解释的你不懂,所以你还是来问我吧。”
说着,就把秀秀给带走了。
安言忍不住的笑了笑,“子人很担心你呢。”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变的原来越傲娇,明明就是关心彭小小,又想和彭小小讨教可就是从来不表明自己的那点心思。
也不知道这样长大,将来要怎么找到喜欢的女孩子。
“今天你早点上去休息吧,什么都不要多想。”
“嗯。”
彭小小点点头,她真的累了,也确实不敢想了。
今天在婚礼的现场,她虽然并未亲眼见证南泽楷和米粒的幸福时刻,可是她却看到了他们的婚纱照,那么漂亮的照片,就被摆在入口处,想躲也躲不开,光是想到这个,就已经让她沉重的无法呼吸了。
她不想再纠缠了,从明天开始,她要以全新的身份,开始没有南泽楷的人生。
……
姬煜风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南泽楷从那条公路上带回来,塞进了车里。
他不知道南泽楷想去哪里,也不敢把他带回总统府去面对白雪雪……不,彭小小,所以他只能是开着车,绕着偌大的帝都一圈又一圈。
终于,在姬煜风第三次经过一家酒吧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停车。”
“你要想去发泄放纵,我可以陪你,但是喝酒不行。”
南泽楷的身体看似没有毛病,实际上却比他这个曾经做过心脏手术的人还要糟糕,近年来,因为他那个娇弱的胃,他不知道前前后后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几回了。
南泽楷见姬煜风没有停车的意思,居然直接就要推门——
姬煜风心里一惊,狠狠的踩了刹车。
南泽楷倒像是无事人一样,直直的走了下去,转身往那家酒吧去了。
姬煜风看着他,终究还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南泽楷的外套被他扔在了路上,冷风一吹,他忍不住的缩了缩身体。
“你连死都不怕了,我何必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