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西还没继续说话,安言眼前忽然一黑,往后倒——
他脸色大变紧忙上前抱住她的腰,接住人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怀里的人已经昏了过去。
“我这是倒了什么霉?”
嘴里嘀咕,木梓西还是抱起人往外走。
送到医院,又是办住院手续,又是拿药守床,木梓西的脸都黑了,他好歹也是一个大明星,怎么沦落到了陪床的地步,还是陪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
盯着昏睡的安言,木梓西歪着头仔细观察她,当时受姜心莲的委托去试试这个女人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本来不想答应,但谁让姑姑和姜心莲是好朋友。那时候的感觉就是,还有女人能抵抗住自己的魅力,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失利,就是安言。
她和姬煜风在一起,也算般配,可是谁能想到,她的路会走得这么辛苦。
早知道!
早知道自己就……
给她介绍个男人算了!
打了个哈欠,木梓西耷拉着脑袋闭上眼睛睡觉。
安言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看到自己躺在病房里,她有些疑惑,想到昨晚痛得昏过去,她脸色苍白,急忙按了急救铃。
护士走进来问:“怎么了?”
“我的孩子,他还好吗?”
已经错失一次和孩子从小亲密相处的机会,这个孩子身上有她所有的希冀……
护士看了一眼病历,笑道:“动了胎气,好好养几天就好了,保持平常心,以后要适当运动。”
听到孩子没事,她松了一口气,摸着肚子,“嗯,谢谢。”
木梓西从外面走进来,提着早餐,“你醒了!”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不客气,第一医院距离我家很近,我给你带了早餐,听说孕妇吃东西要很注意,我让厨子单独做的,什么都没加。”
安言意外地看着木梓西,说他可恶,但是这么贴心的举动却让人感动。
说他贴心,第一个拿她怀孕的事威胁她的就是他!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次是他送自己来医院的,安言轻声道谢,“谢谢。”
“我可是陪床了一夜,这句谢谢我受得起。你说你在帝都不到一个月,就搞得自己差点流产,你都干什么了?”木梓西好奇地看着她。
“好奇害死猫,你最好别问。你可以走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木梓西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我必须亲眼看到你上飞机,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我好了我就回去了,这次你不用担心了。”
“我去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出院。”木梓西朝酷酷地起身,走了出去。
无奈地摇摇头,安言从床上下来,小腹已经不痛了,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吃了早餐,味道很不错,跟外面买的就是不一样。
外面阳光正好,走出病房,她走到花园晒太阳,却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刚才木梓西说这里是第一医院,这大概就是孽缘吧。
对面楼就是姬煜风住加护病房的地方,他昏迷了那么久,她几乎每天就在这里游荡。
熟悉的地方,但是物是人非,心境也不大不相同。
远处两个医生结伴走过来,看到其中一个人,安言心中一动,突然快步走过去,“周医生!”
周医生是姬煜风当时的主治医生,是他说姬煜风可以出院了,他们才离开的。
“厉太太!呃……抱歉,白小姐!”
两人闹离婚的时候也是尽人皆知,周医生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安言摇摇头,到现在她要是还计较几个称呼,她就太可悲了。
平静地看着周医生,“没事,周医生可不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两个医生简单说了两句,另一个医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姬煜风的伤真的全好了吗?他的心脏……当时说不换心脏就活不下去,突然就好了,是真的吗?”
他在自己面前昏倒,安言一直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很复杂她说不出来。
如果不求个明白,她回洛城都不会安心的。
姬家的人都不肯告诉她,那她自己来求真相。
“白小姐,总统阁下的身体素质很好,比一般人恢复更快。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的确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修养,会好的。”
“真的?”她不相信地看着周医生。
周医生表情敛下来,他看着安言,“白小姐,我不敢说我是心脏科的权威,但是在帝都,心脏这方面我想还没有比我资历更深的吧?”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周医生,我不是质疑你。我只是……我……我知道了,谢谢周医生。”
她礼貌地朝周医生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原来真的是劳累过度。
呵呵一笑,撑着额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
姬煜风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人了,那么无情,一点情面都不讲,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还给他找理由。
仰头让阳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她终于可以回去了。
“安言,你怎么在这里?”木梓西追出来,看到她,就走了过来。
她回头看向他,“木梓西,我能出院了吗?”
木梓西把医生的话重复一遍,“医生说你还要再躺两天。”
“嗯。”
走回病房,安言情绪平稳,上了床,她盖上薄被,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一路跟着她回来,她的乖顺让木梓西感觉到一丝诡异。
接下来的两天,安言的活动范围就在整个病房,不管木梓西怎么劝她,她都不出去一下。
“你这样要长蘑菇了,对孩子不好。”
“木梓西,你爱上我了?”安言突然扭头看着他。
……
木梓西瞪大双眼,往后跳了一步,“你做梦呢,我怎么会爱上你?!我又没眼瞎!”
安言整个人都对着他,表情平静,目光冷漠,“那你能不能别烦我,多谢你的好意送我来医院,我已经给萧成打过电话不会再针对你,你为什么还在我面前乱晃?!”
木梓西怎么能说自己是受人所托,要照顾她一直到她离开。
“过河拆桥啊,我不送你来医院,说不定你的孩子就没了。”
她冷冷地看着他,双手环保在胸前,“这次又想要挟我什么?”
“呃……说的我好像多坏似的。”木梓西坐在病床边,搓搓下巴,一点自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