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想要和姬煜风跳舞,那怎么行?
以后他的身边只能站的是她,今晚也必须是这样。
夏恬儿把姬煜风送到了座位上,就走了出来,站到了舞台中央的位置。
“首先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赏我一个面,来参加这次的化妆舞会。其实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的单身舞会,可能没过多久,我就不会只是夏家的女儿,也会是另外一个身份,所以,还请大家一定要开心尽兴,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夏恬儿的发言得体又大方,让所有的人都对她好感剧增。
安言的注意力当然不在她身上,转身,端着酒杯上了二楼。
姬煜风所在的座位是单独的包间,可以透过二楼的珠帘看到楼下的状况。
大概知道姬煜风喜欢安静,夏恬儿故意派了保镖守在门口,不让闲人上前打扰。
当然,这闲人名单里,自然不包括那位“白言心”,白小姐。
安言jinru珠帘的时候,姬煜风正看向楼下的舞台。
但安言知道,他的注意力绝对不在舞台之上,因为他正在讲电话。
素来冷沉的声音里也有一丝难得的柔和:“你乖……爸爸现在有事,等这里的事一完,我就马上去陪你,好吗?”
能够让他这么柔软话的,安言不用猜也知道是秀秀,无论这个男人怎么变化,在他心底的位置,永远为女儿留着那一片柔软。
安言嘴角莞尔,秀秀是不幸的,因为出生开始就被病魔纠缠,但秀秀也是幸运的,因为有姬煜风这样的爸爸。
大概因为女儿半天也哄不好,姬煜风清冷的语气里透出一丝丝的心焦:“你可以和哥哥一起看动画片,或者做做游戏,爸爸向你保证,在你睡觉之前,一定能见到我,好吗?”
就算姬煜风这样轻柔了,那头的秀秀还是不依不饶,姬煜风抬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眉宇间浮现些许的倦色。
安言忙低头,掏出了手包里的手机,打下了几行字,缓缓的递到姬煜风的面前。
姬煜风正在讲电话,忽然伸过来一只女人的手,细如白葱的手指间握着手机……
他有些惊诧,眉心不悦的蹙了蹙,转头,看向身边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心里本能地生起一抹厌恶,脸色也越发沉了几分。
但女人丝毫都不生气,眉目弯弯,点了点下巴,示意他看屏幕。
姬煜风不悦地瞥想屏幕上的字,移开开了视线,迟疑了片刻,对电话里道:“要不这样?回去以后,我给你讲红帽的故事,这看这样行吗?”
大概这次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姬煜风紧绷的下颌曲线稍微的放松了一些,看来……搞定了。
安言抽回了手,低头的瞬间,眼圈有些湿润,这一招,是她以前哄秀秀经常用的,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两年,那个丫头还是不改这个习惯。
还好她此刻带着面具,所有的情绪都可以轻易隐藏……
姬煜风又了几句轻哄的话,才挂了电话。
“多谢。”他道。
安言微笑,红唇勾起一抹温软的弧度:“姬先生不怪我唐突就不错了。”
姬煜风完全不接她的话茬,而是低沉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不习惯欠别人东西,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安言耸耸肩,原本还想着怎么接近他,看来还是误打误撞的,秀秀帮了忙。
“帮忙就不必了,我想请姬先生跳一支舞,请问赏脸吗?”
跳舞?
光听到这两个字,姬煜风神色就又冷了几分,洁癖本能的反应,他讨厌任何女人的接触。
刚要开口换其他的,结果就听到女人调侃的声音:“上次在电视里看了姬先生的演讲,真的是激动人心,这让我感动的,还是姬先生身上那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我相信姬先生过的话,也都是一言九鼎的,绝不改变。”
姬煜风:“……”他当然知道女人在用激将法,但还被她中了,以前他就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过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更何况现在,他身为总统的候选人,金口玉言,更是不能有半点戏言。
女人微笑着偏头,笑意不减,脸上戴的是狐狸面具,笑意也透着狐狸的狡黠可爱:“姬先生如果觉得为难,那就算了,我也识趣的离开。”
“很荣幸能和你共舞一曲。”姬煜风伸出手,不就是一支舞吗?他跳就是了。
屋里的舞曲缓缓流淌,彬彬有礼的绅士带着舞姿翩跹的女士们跳在舞池中,气氛相当的热闹。
“啊——噢——”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紧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所有的目光都同时看向了楼梯的方向。
就见冷酷英俊的姬先生,单手拖着狐面女的手,绅士绝配地走下来。
光束全部打在他们头顶。
男人冷冽孤傲,像是帝王般的神,女一身白色的抹胸纱裙,淡蓝色裙摆摇曳,梦幻得像是水晶宫里出来的女王。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惑,这女人到底是谁?
因此目光也都齐聚到安言身上。
只见女朱唇一点,肤如白雪,明明仙气纯净的气质,却带了一张妖娆妩媚的面具,清纯妖娆的气质交相辉映,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女人见到女人,本应该有着天生的敌意,但是看到眼前的狐面女,所有女人心中竟然丝毫没有不适感,仿佛那就是该在一起的一对。
舞曲如流水般响起,灯光中的两人缓缓起舞。
安言望着头顶熟悉的脸,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香,他漆黑如潭的眸映在她的眼中,却完全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就算他现在也最亲密的姿势搂着自己,但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情绪波动,仿佛他搂在怀里的,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还期盼着,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就算他讨厌自己,怨恨自己,但总归两人相互爱过,一定会在他的心中留下那么一丝痕迹。
哪怕是恨的痕迹……
但是现在,安言的一颗心仿佛落在了南极的冰原上,脚下的光滑地板像是光滑可鉴的冰面,随着她们舞步的旋转,冰面一寸寸的碎裂,她整个人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