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突兀地被推开。
进来了两个人——
“你的明显不对!如果病毒有再生的能力,我们只要把他这个能力消除不就好了,为什么出来的抗体不是这样的?”
韩子雨略显烦躁道。
“miss韩,我们的抗体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个病毒变异了而已,它衍生出来的新变种病毒速度太快,我们的抗体对它没有效果……杰森争辩的话还没到一半,就注意到床边坐着的安言。
安言瞪大眼睛,她的口罩已经摘下了,就算不摘口罩,她哭得红红的眼睛,就跟兔似的也瞒不住了。
赶紧松开了孩的手。
韩子雨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紧接着,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就跟南泽楷见到她一样,完全不认识似的走到了床边,握住了孩的手,“秀秀,你一定要好起来,看看你父亲将要迎娶的新妈妈,你一定会喜欢的。”
安言尴尬地站在那里,姜承碗的话像是针扎似的,细密地扎在她的心口。
再也呆不下去了,安言捂着嘴,跑出了病房。
跑出了医院,起风了,风呼呼的刮过,耳边就像是一记的耳光,猛烈的扇在她的脸上。
变了,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安言,不再是两个孩的母亲,更不再和姬煜风有任何葛,这些事实她早就想得很明白,以为可以勇敢冷静。
可是,为什么亲自面对的时候,她还是痛不欲生?
“安小姐!安小姐!”杰森焦急的跑了出来。
安言停住了步,转身等在了原地。
杰森喘着气在她面前站稳,出来的话,却让她愣怔:“安小姐,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现在不适合再接近姬煜风了,你忘记过去,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明明没有理由去接近姬煜风,但杰森的表情告诉她,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杰森叹气:“你不要问那么多了,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好。”
“那彭小小呢?之前我给她打过电话,她的电话显示的是空号。”
杰森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你消失后不久,她也就无故失踪了……”
入夏了。
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绿盖成荫,安言从医院出来,失魂落魄的站在路旁,想起了两年多前的事情——
那时候的秀秀,脸蛋红扑扑的,头上扎着两个角辫,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和姬子人去酒吧找她的麻烦,女孩甜糯的声音和乖巧的
样,第一眼就入了她的心。
没想到两年多过后,情况会变成这个样……
“哇——妈妈,那是我的棉花糖!”不远的地方走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孩,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女孩手上的棉花糖不见了,而一旁的男孩,手里拿着两颗棉花糖。
见到女孩哭了,中年妇女翻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女孩的脸上:“哭怎么哭?什么是你的棉花糖?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要不是你那窝囊废的爸爸整天还挣点钱养着家里,我早就把你撵出去了。你还好意思跟我儿吃棉花糖,再哭我打死!”
旁边路过的人都停下来围观。
“我大妹啊,她才一个几岁的女孩,你也不用下手这么重吧?”一个好心的大娘上前询问。
中年妇女挺起前胸,还很骄傲道:“几岁的女孩儿怎么了?她又不是我生的,我整天赏她一口饭吃,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人家都后妈的心,黄连的根,我看哪,这女人以后也没有好下场。”另一个人唏嘘。
“喂,你什么?谁没好下场?”中年妇女卷起袖,看样要打那个路人。
安言:“……”
她怎么能把自己的孩给别的女人照顾呢?
如果姬煜风也不心找了这样的女人,那她的两个孩岂不是也要像这个女孩一样?
不行!
无论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姬煜风……她都要回到他们身边去!
…………
一星期后。
总统竞选初步演讲已经开始。
安言并没有到达现场,而是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白霂笙自信与慷慨的陈词:“我们相信华国梦大到可以容纳下每一个华国人—不论来自什么种族,不论有着怎样的信仰,不论是男还是女,不论是不是移民,不论是不是同性恋或是变性者,不论是不是残疾人,华国梦是每个人的华国梦!我和我的团体将为这个梦而奋斗,相信你们也需要一个这样的领袖……”
不得不,白霂笙的确领袖才能,他能积极的调动人的情绪,让人不知不觉地承认他的观点,和他达到共鸣。
但安言知道,这些和?白霂笙团队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相比于?白霂笙的惊人口才,姬煜风更胜出一筹。
以前他的话很少,现在他的话更少,只是他往讲台上一站,整个人就散发出执掌天下的那种气势和自信。
“有实力的人不需要做梦,我会用一年的时间,让华国的经济再提升10个点……”
霸气强势,他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坚定。
就像是一个民族的灵魂。
安言屏住呼吸,接下来他什么,她仿佛都听不到了,仿佛隔着屏幕,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他,看他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语气,不再熟悉的感觉……
辩论赛的结果不出意料,两个优秀的男人,能力不分伯仲,民望也是均分,到了最后,两人握手。
一个月后将进行下一轮的辩论。
接下来的时间是记者提问,就算姬煜风再不喜欢曝光,也要留在当场接受采访。
闪光灯不停,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
有大胆的记者笑着打趣:“两位先生,你们两家在生意上合作愉快,没想到在政坛上,但是成了敌人。”
听了这话,坐在屏幕前的安言,眸陡然增的最大。
对呀!生意!
她怎么没想到?
想要姬煜风注意她,有靠山不用是不是傻?
……
晚餐的时间依然只有两人。
餐桌上,相比于以前吝啬的白霂笙,现在的他已经懂得享受生活。
家里面已经有足够的佣人,每顿餐饭也有厨师做,食材更是无一不精,吃穿用度都样样顶尖。
安言切着盘里的牛排,直到把一整块牛排切成一块一块,都没有吃下去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