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是个聪明的人,她会等的。因为他了解她。
对于安言会出现在那种地方的原因,他也略知一二,毕竟帝都不是个什么能守得住秘密的地方。
要不是前几天,他是有重要的事才出国,估计也不会放她的鸽。
还好遇到了她,不然这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那个人,这次也是有人告诉他,那个地方有人头交易,还有很多年轻的女,他才亲自以身犯险的来找人。
安言怪他残忍,为了心底的那个人,他就算对天下人残忍又怎么样?
谁让命运不公平,要把她带离他身边,那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安言听着身后传来细微的汤勺撞骨瓷的声音,心中把白霂笙这个王八蛋骂了无数遍。
但是没办法,帝都的情况,她很想知道,所以只能选择等。
半个时过去了……
白霂笙终于细嚼慢咽地吃完饭,与其吃饭,还不如喝了几口清汤寡水,水里连盐都不舍得多放。
他吃得挺有滋味,指着一边的椅:“想听的话,你最好坐下来。”
安言磨牙,却神色平静地坐下。
白霂笙坐直了身,眸光柔和地看向安言,见她不苟言笑的样,忽然,笑了。
“安小姐,和我话至于那么痛苦吗?你的样,仿佛要上刑场。”
安言:“那你想什么样?欢天喜地放爆竹庆祝吗?”
白霂笙丝毫不生气,正经道:“ok!我告诉你帝都的情况,帝都大乱,警察厅长在羁押期间开枪自杀,木家的木永华被搜出大量通敌证据,已经入狱……”
白霂笙这些的时候,没有放过安言表面上的所有表情。
惊愕,惊悚,惊喜……
安言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丰富。
白霂笙调侃道:“这就算开心了?如果我告诉你,不仅仅是这些,姬煜风也已经出来了,你觉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安言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仿佛怕自己听错了:“你他……出来了?”
白霂笙点点头。
安言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劫后余生的狂喜,他终于出来了!
她就知道……姬煜风不会让她失望……
白霂笙:“你要回去吗?”
“……”安言垂眸。
刚才乍现的欣喜,那种亮若星辰的眸光,就像是被重重的乌云遮盖,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她……还回得去吗?
恐怕回去后,姬煜风肯定恨死她了。
白霂笙推开了身后的椅,拉扯了下身上原本没有褶皱的衣服:“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处理,安小姐若暂无安身之所,可以先住下。等你考虑清楚了,你再回答我,可好?”
安言没有回答,白霂笙也不逼她,完就去书房了。
……
书房门口。
白霂笙心情很好地上了楼,就见助手正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
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走过去,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助手低头,不敢看他的眼,而是:“这次被贩卖的女人都做过dna对比了,还是没有姐……”
白霂笙感觉全身的神经都一寸寸的僵硬,整个人的身上也发出骇人的气息。
多少次了……
明明经历了十几年这样的答案,现在一听来,还是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萧成跟在他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白先生现在这样,很明显是生气了。
他为那些蛇头捏了一把汗,不知道白先生要怎么对付他们。
过了很久,久到萧成低着的脖都快僵硬了,才听到白霂笙传来隐忍到极点的声音:“把那船上活捉的蛇头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萧成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照做:“是。”
白霂笙取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自己到底……还是没舍得放弃,哪怕只有渺茫到忽略的希望。
……
知道了姬煜风没事,安言仿佛放下了心中最重的一块石头,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就算他现在恨她,至少他平安了,这就好。
安言觉得整个人一轻松,肚就感觉饿了,刚才在餐桌上,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汤,就连盐也不舍得多放,真不知道那个吝啬鬼每天是怎么活下来的?
树屋里又没有一个多余的仆人,肚饿了,那就只有自己动手。
安言去了厨房,偌大的厨房,里面的餐具倒是整整齐齐,应有尽有,但就是食材也太少了。
整个冰箱空空的,除了有零星的两枚鸡蛋,然后就是一把挂面,保鲜层倒是排得满满当当的,但都是廉价的矿泉水。
安言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把面条和鸡蛋拿了出来,打开了火,没过多久,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出来了,想了一想,那个吝啬鬼怎么也救了她的命,就算是为了报答他,也给他做了一碗。
安言把两碗面摆放在餐桌上,抬头望了一眼书房的位置,那里似乎传来了什么凄惨的叫声,听声音,似乎是个男人。
她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还是不要去看了,好奇害死猫。
心有余悸的坐下来吃面,刚吃了几口,就听到书房的门一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被人拖着走了下来,路过客厅,被送了出去。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安言胸口一闷,差点就要吐出来,不过还是强咽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冲出来两个仆人,快速的把那些血迹打扫干净。
等到白霂笙出现,客厅已经恢复往日的整洁干净,除了空气中还漂浮着的血腥味,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白霂笙心情似乎不怎么好,阴沉着脸,所过之处,灯光暗淡,寒气逼人。
不对,是他所过之处,灯光都一盏一盏的灭了。
安言有些惊骇的看着他,就见他一步一步的走近,等走到她的身边,他们的头顶已经剩了一盏灯,就那么孤零零的打在两人的头上。
安言努力咽下嘴里的一口面,扯出一抹笑,打破这样的尴尬,她用筷点了点对面的一碗面:“你饿了吗?我做了面,想吃吗?”
白霂笙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碗里的面汤:“你把两个鸡蛋都用了?”
安言翻白眼:“不就是吃了你一个鸡蛋吗?至于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吗?你不吃可以,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