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白霂笙是不是开玩笑,但是她眼睛瞪得最大,却发现前面还是一团黑,根本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但是他的话,却让她心口猛然一跳。
姬煜风的情况,她比谁都急迫地想要知道。
那些让人心碎的视频,简直就像是无尽的炼狱,随时随地都在煎熬着她的神经,生怕下一次又收到何如辉的消息,更怕见到的视频是他更惨烈的情况。
何如辉要她就范,所以视频真假的水分很让人怀疑,但白霂笙不一样,他有条件,那真实性就会很多!
几乎不用想,安言猛然站起来:“好!我答应你!”
话一出口,仿佛心也跟着跳到了嗓眼。
他有希望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黑夜中,白霂笙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命运的裁决者:“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再来这里找我吧。”
……
安言走了。
屋里恢复了安静。
静默中的白霂笙缓缓地站起来,走到玻璃窗前,外面圆月高悬,璀璨的灯火像是繁星洒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闪烁的灯火仿佛把回忆拉到了二十多年前。
闭上眼睛,脑袋里,全是大雪纷飞的夜晚,女孩穿得不太厚,脸冻得通红,身体不好也不灵活,所以跑过来的样像是笨拙的企鹅。
“哥哥哥哥……你看,外面路灯下是卖什么的?”
“别看了,那个东西不好吃。”
“可我知道那是糖人,很好吃的……哥哥,你给我一块钱吧……”
“……乖,你去睡吧……”
“不嘛不嘛,我就要糖人——哥哥——”
……
如果那时候的他,能拿出一块钱给她去买糖人,她也不会跑丟……
那样沉重的回忆,像是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无数个夜晚都会让他从内疚悔恨中醒过来。
重新睁开,白霂笙眸中已经恢复了镇定和澄澈。
他不想再这样画地为牢了,有的事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也是时候该忘记了……
…………
安言回到别墅里,觉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身体病了,她还可以去请最厉害的医生,精神病了,也有心理医生,但是这吝啬,完全就是个人习惯,她要怎么治?
人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吝啬就是白霂笙的标签,要他改,除非知道造成这个习惯的原因。
js查到的资料里,并没有挖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看到的都是官方能够查到的资料。
“哎……”不知道在第几叹息声中,安言双手撑着头,感觉脑袋都要想炸了。
就在这时,女仆上来:“安小姐,姐午睡的时间到了。”
安言回应一声,放下电脑,准备去儿童房。
秀秀的身体每天都在好转,但是要彻底好还需要一些时日,每当她在家的时候,秀秀总是吵着让她哄着睡觉。
安言朝楼上的儿童房走去,就在她刚迈上第一步台阶的时候,只感觉身摇晃了好几下,她以为是自己坐久了头晕,忙抓住扶手,才不至于摔倒。
地震?
脑里忽然闪过这个词,她晃了两下脑袋,确信自己真的不是头晕,那就是真的地震了。
孩!安言浑身寒凉,想也不想地朝楼上跑去。
“姐!安小姐!”姬木从外面匆匆跑进来,
安言哪里还能听他什么:“快!快!地震了!叫所有的人躲出去!”
地震?
姬木愣了片刻,瞬间明白过来,忙道:“安小姐不是地震,是爆炸!”
安言已经跑上了楼,又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姬木在什么,止步,转身看想他:“爆炸?”
姬木点点头,不过脸上的神情依然异常的严肃:“刚刚传来消息,是医院发生了爆炸……整栋大楼……”
还没等姬木完,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原本还在楼上的安言,早已经跑出了门外。
……
一路上安言浑身都是**的,她满身心都是忐忑,但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姬木的医院爆炸,万一不是她所想的医院呢?
事实上,等到她一下车,安言的脑,只觉得“嗡”地一声,炸了。
只见原本还规整漂亮的医院大楼,全部坍塌成废墟,浓烟滚滚。
到处都是灰暗色,空气中全是呛人的烟尘味。
安言从下车的第一步起,就感觉心中的某个位置也坍塌了。
吵闹救援的场面,她似乎都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是麻木地朝前走着。
一具具尸体被抬了出来,焦尸的味道**这喉咙,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很快,她的视线就聚焦到一处。
与现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穿着干净的白色的西装套装,漂亮的脸上,时常挂着的慵懒闲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
“快!那边!给我挖!”
“心点!谁让你们用机器的?要是造成更大的坍塌怎么办?用手把混凝土块给我刨开!”
陆白天额角青筋暴怒,一旁的夏恬儿安慰他:“别着急,伯父他肯定吉人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安言像是在黑暗里找到了一丝曙光,忙走过去:“哥,到底怎么样了?爸爸他……”
她的手,抓在了陆白天的胳膊上,陆白天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后掀起眼皮,冰冷刺寒的眸光向她扫过来。
他薄唇紧抿,脸上愠怒的神色仿佛都不屑和她一个字。
“你放开他!”夏恬儿打掉了安言的手,然后拉着陆白天站在一边。
冷漠,漠视,像是尖锐的铁锥,闪着寒光刺向了安言的胸口,让她单薄的身几乎站立不稳。
安言咬了咬唇,也不怪他们这样对她。
陆爸爸能陷入危险的境况,全部都是她害的。
如果不是她去找陆爸爸救姬煜风,陆爸爸就不会遇到袭击,更不会住院,更不会经历这样的凶险。
现在,只求上天保佑,保佑陆爸爸没事。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几乎和安家的爷爷奶奶对她一样地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安言蹲在废墟的旁边,帮着其他的人一起刨砖石。
她的指甲已经磨破,十根手指几乎全部都在流血,泥灰渗透进血肉,安言都丝毫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