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爷爷这里面是留给她的嫁妆,可她真的太了,根本不明白嫁妆是什么意思。
后来就把这件事渐渐地遗忘了,她一直也没有去开保险柜,或许那里面会有线索!
这么一想,安言忙叫住了司机,让他改道去银行。
……
洛城银行。
安言下了车,保镖立马把她护在中间。
“你们在这等我吧。”
“可是姐……”
安言抬起手,阻止了他们要的话。
“我知道,法院发生的事情,让你们差点没办法和姬爷交代,但那只是意外。这里是银行,你们齐刷刷的进去,别人还以为我要抢银行呢。”
保镖们:“……”
被安言这么一,他们才觉得这阵仗的确有点像……
木羽拦住了其他人:“那安姐,我们就在外面等您。半个时后,您若还未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不然姬爷回来,惩罚的还是我们。”
“……好吧。”
半个时,也足够了。
安言独自进去,工作人员知道她的来意后,领着她去了vip服务间。
没过一会儿,国字脸的经理亲自出来迎接。
“安姐,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安言也是惊讶,没想到当年接待过她爷爷的工作人员还在,只不过从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稍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是啊,李伯伯好。”
李经理叹气:“看到你,我不服老都不行,想想你和时老先生来的时候,才这么点高,时间过得真快啊。”
安言没有继续和他寒暄,直接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经理一听,连声道:“有的有的,客户的账号我们是无权消除的,你的保险箱还在,只是密码你还记得吗?”
“没忘记。麻烦李伯伯带我去一下。”
……
李经理领着安言进了银行内间。
视膜扫描后,门打开了,李经理微微弯腰:“安小姐请!”
和以往一样,客人进去后,李经理是要回避的。
安言道了谢,就听身后的门被李经理轻轻地关上。
她走到第二排的第三个柜,轻轻吐出一口气。
手心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汗,擦也擦不完,真的紧张到不行。
密码输入,错误不能超过两次,不然这个保险柜就会永久的关闭,再也无法打开。
安言怕手抖,镇定了一会儿,这才开始输入。
滴滴滴几声后,就听咔嚓一声,保险柜的门打开了。
她松了一口气,铁柜有些高,她要踮起脚尖才能看清楚里面。
幽深的柜门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安言脑绷地一声,紧绷的弦一下就断了,糟糕!
她依稀记得里面有个箱的,为什么就不见了?
生怕自己看花了眼,安言双手扣着柜门,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原来的箱……真的不见了!
“李伯伯!”
安言拍打着门。
李经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忙不迭开了门。
“安姐,怎么了?”
“柜里的箱呢?”安言额头冒汗,俏脸煞白。
“什么箱?”李经理有些蒙圈。
安言领着她进来,指着空空的柜门:“我记得以前有个箱在里面,现在没有了,你们银行怎么解释?!”
李经理倒吸着凉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先别慌,我去帮你查一下。”
着他就急急地出去了。
安言不甘心,又踮着脚,伸出一只手去摸柜里面,冰冷的铁皮柜光滑沁凉,安言摸着摸着,掌心似乎按到了个什么东西。
她蹙眉,顿了片刻,她把那样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张纸!
这时候,李经理回来了。
“安姐,我已经帮你查过了,你的柜里的确有一个箱,只是在不久前,被人取走了。”
“取走客人的东西也能被轻易取走?”安言气得眼睛发黑。
“你消消气,按照道理来,客人存在我们这里的东西,是不可能丢的。但是,如果你的柜被人知道了密码,这个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安言冷静下来,现在怪李经理也没用,他们也是职责所在。
“那你知道,取走箱的人是谁吗?”
李经理为难:“对不起,客人的资料,我们不能透露。安姐,你还是想想,你把密码告诉过谁,或者时老先生告诉过谁?”
告诉过谁?
这个问题倒是把安言给难住了。
她能保证,她没有和任何人过密码,但是爷爷那里,她不能保证了。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她手里刚刚摸到的那张纸条了。
纸条的正面白白净净,安言翻到背面,就见背面有一行数字,看上去是一个手机号码。
电话号码下面,是一个地址——东湖景苑29号。
那里是老牌的豪宅区,开发了将近十年了,很多富人都有产业在那里。
安言第一个想法,就是打电话,但是拿起了手机,她又抽回了手指。
显然对方已经猜到了她的行踪,这才先她一步取走了箱。
现在她打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既然别人已经在这个地址等她,那她就直接去会会,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敢拿走爷爷留给她的东西!
安言出了银行,直接吩咐司机把车朝东湖景苑开去。
那片区,凡是洛城的人都知道。
那里的每栋别墅都已经炒成了天价。
车穿过了一排排独栋的别墅,最后停在了29号的栅栏面前。
安言下了车,保镖要跟上,她担心人太多,对方反而不愿意露面,便去拜访一个朋友,让他们在外面等。
栅栏是白色的,翠绿色的绿萝像丝带一样缠绕蔓延,清新舒服,栅栏到客厅的部分,使用草坪镶嵌的青石板铺成,古朴素雅,相映成趣。
院的每一处都细微考究,就连养的花草,都是安言偏爱的玉兰花。
头顶是缠枝花纹的金属高架,薄透的玻璃形成了巨大的玻璃房效果,明明是冬天,却开出反季节的玉兰花,一串一串的像是高洁芳雅的雪。
整个别墅采用的是中式风格的装饰,推开客厅的门,墨染书香的气度迎面扑来,宫廷吊灯,紫檀的博古架,淡雅黄花梨的木地板,考究精细的悬扇,每一处都古朴高雅,精雕细琢,温婉大气,意蕴深邃。
安言每走一步,每触摸一处,指尖都经不住战栗,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她的学生时代。
“在画什么呢?”少年身后的座椅探出一个头。
她立马捂住了画稿:“不给你看。”
“切。”少年不屑:“气,不看就不看,以后我也不看。”
她投降,拿开了手,把画稿喜滋滋地奉上:“看吧看吧,这是我以后的家,我要画一座皇宫,我就是里面的女王。”
“你是女王,那我是什么?”
“你是?”她想了想,笑道:“你就是女王的王夫。”
……
尘封的记忆浓烈地袭来,安言面色凝重,这里的一切,明明是她以前的梦想,但是现在,却让她恐惧和不安。
想要退出去,迅速转身,可身后的门,就在此刻打开了——
“晴!”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安言要开门的手顿住了。
安言就算不转身,也知道是谁。
这个温润得像是阳光的声音。
曾经是她世界的全部,现在却变成了她人生的污点,全部的笑话。
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掏给他,但等到这份爱被消磨殆尽,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留给自己的就只是苍蝇般的恶心了。
安言甚至不想和何星泽一句话,一个字,感觉那是浪费时间。
果断的推开了门,迈步就想出去。
这时候,手腕传来巨大的力量,身体被人拉了回去:“小言,你都来了,为什么要走?你看这里的一切,难道你都不觉得熟悉吗?这里是你的梦想的家啊,我做到了,你有没有惊喜?”
惊他妹啊!当年她脏,后来又要娶安雨儿,现在来和她玩什么深情款款啊?!安言甩开他的手:“何少爷,请你自重!”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话吗?”何星泽皱眉,眼神沉沉的,早已不复单纯。
安言从包里掏出湿巾纸,慢条斯理的擦着被何星泽握过的手腕。
满脸的嫌弃:“那你想怎样和你话?难道像外面的女人,看到你就满脸堆笑的来巴结吗对不起,我没那闲情逸致。”
“小言,你误会我了,我和安雨儿她……”
“够了!”
安言把擦过的纸巾揉成团,然后毫不客气地扔到昂贵整洁的地板上。
懒懒地掀起眼皮,嗤笑:“你费尽心机地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听你们之间的故事吗?那我可要让何少爷失望了。你们的故事,除了让我感到恶心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何星泽为了准备今天的一切,花了大笔的资金,亲身拜访那些能工巧匠,日夜兼程的赶工。
每一寸木头,每一砖石板,都是他亲手挑的,完全按照安言以前的画稿装修,生怕出现一点的纰漏。
为的就是今天的重逢,他想要营造以前那种亲密熟悉的气息。
安言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以前他稍微做一点事情。
哪怕只是为她买一瓶廉价的矿泉水,安言都会感动得稀里哗啦,要是她知道,他为她实现了家的梦想,她不知道有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