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号码是谁的?”
安言摘下头上很沉的面纱,加上捉弄了何暮雪,心情很好,轻快地坐进沙发里:“不是谁的,度娘的。”
“度娘?”夏雨震惊。
还有这种答案?
安言扶着笑得发疼的肚,让人帮她放水洗澡,拿过干净的睡衣,拍拍夏雨的肩膀:“查查就知道了。”
夏雨愣了半晌,连忙掏出手机,查度娘——
这串数字代表:你加油吧你是白痴无药医。
夏雨:“……”
koi:“……”
安言的房间是最尊贵的顶层海景套房,浴室更是经过特殊处理,周围和头顶都是玻璃,从里面看外面清清楚楚,外面看里面却是模糊一片。
安言躺在宽大的浴缸里,热腾腾的水上漂浮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沁人的花香混合着水汽不断地钻入鼻息,舒服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今晚看到那些人吃瘪,她的心情真的格外的好。
六年了,心情,第一次这样好……
或许明天,她还可以在婚礼上给安雨儿再加一把料……
正当脑有些迷糊的安候,夏雨出现在身边:“安姐,姬先生来的电话。”
姬先生?
刚才不是才打过电话吗?
安言微微坐直了身,接过了电话。
一旁的夏雨退了出去。
安言还没话,那头就传来明明很孩气却要装冷酷的声音:“你在哪里?”
安言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放松了,还真的是姬先生,只不过是姬先生。
安言一想到男孩绷着个脸,像大人似的拿着电话的场景,忍不住眉目一挑,“你好,子人……”
姬子人:“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锦爷!”姬子人冷哼。
外面那些人经常管爸爸叫姬爷,所以,这是叫什么爷,应该就是很尊敬很敬畏的意思吧?
“……”安言莞尔,心情很好,也不跟朋友计较,“好的,锦爷。你是不是又不能尿尿了?需要我给你唱歌吗?”
“你、你不要太嚣张。谁让你提我的丁丁?”姬子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心虚。
安言无辜:“谁提你的丁丁了?我只是关心你,锦爷。”
姬子人磕磕巴巴起来:“那……那……那你知道……你还不唱?”
嘎——
安言有种扭到下巴的感觉。
没先到她随意的一句话,还真的中了。
太嘘嘘,那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严肃。
这么想着,安言收起散漫的语气,正经地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星星……”
电话那头传来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安言松了口气,太尿出来了。
“换一首歌。”姬子人故作深沉地命令。
安言满头黑线,人家唱的都是催眠曲,她唱的居然是催尿曲,还得换曲的。
想了想,本来想捉弄一下太的,但是一想到姬子人朋友从就没有母亲。
整天耳濡目染的都是姬煜风那样冷酷面瘫的脸,顿安也就作罢了。
清了清嗓,她唱:“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的月亮;亲亲的我的宝贝……”
好不容易唱完了,她屏气凝神,想听那头的姬子人朋友是不是睡着了,谁知道那头的人像是能够感应到她似的,来了一句:“再唱一遍!”
低沉醇厚的男音。
安言浑身战栗,姬煜风!
怎么会是他!
“他,你……?”她下意识问。
姬煜风正宗原生态的冷酷音:“你唱得太难听,家伙睡了。”
啥?
唱得太难听还让她再唱?
这姬煜风的心思太难猜了。
“还不唱?”他催促。
“……我唱还不行吗?”安言叹气,谁让你是oss呢?
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刚要张口,却发现怎么也唱不出来。
亲亲的我的宝贝,这样的歌词,怎么对姬子人朋友就很自然,再对姬煜风,就感觉有那么一丝丝肉麻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怎么不唱了?”他问。
安言的手一抖,她总不能面对他就没心情唱了吧。
想到她现在可是自己的大靠山,不能轻易得罪,于是婉转的笑:“我那都是哄孩的,上不了台面,怕姬先生你笑话。”
姬煜风:“……”
眸光有些深远地看向夜色,这女人,表面可怜兮兮的,其实狡猾得很。
安言没有得到回答,心中忐忑起来,姬煜风不会生气了吧?
“秀秀呢?上次我还答应她,给她做布丁,一天没见我,不知道秀秀想没想我。”
“……”到这个,姬煜风是有些吃味的。
以前,他不在家,两个宝贝想念的只有他,自从女人来了以后。
女儿仿佛嘴里念叨的总是安言了,特别是秀秀,今天吵了一天,要吃阿姨的布丁,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哄得睡了。
“以后注意点,不要带坏他们。”
他们?
安言眨眨眼,自然知道这个他们,指的就是两孩。
她怎么带坏他们了?
她又不是狼外婆。
不爽,但语气却要恭敬诚恳:“是!我以后会注意。”
姬煜风似乎比较满意,语气上扬地“嗯”了一声,然后问:“事情还顺利?”
“还行,一般般。”
安言在水里一个姿势呆得有些乏了,转过身,变成了趴在浴缸变。
灯光下,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闪动着熠熠的光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希望姬先生赏脸,不要出岔。我可是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明天会有全球直播的。”
“不用一直拍马屁。这些事情不用你上心,我姬煜风答应的事情,从未食言。”
“……那就好。”
拍马屁被戳穿,安言尴尬地抿抿唇,“我相信姬先生的能力,只不过随意问问而已。”
“我的能力你还没体会过,怎么就相信?”
安言全身的毛孔一缩,这男人,不要把话得这么奇怪好吗?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撩拨。
以前听别人,一个人的声音会让人怀孕,她还不信,现在她相信了。
像姬煜风那样极品的男人。
连嗓音都像是尘封很久的窖藏美酒一样,低沉醇厚,更别他故意了。
“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谢我?”他又缓缓道。
他的语气陡然柔和,让安言浑身瞬间一绷。
危险,悚然。
他的谢,当然不止是口头谢谢那么简单。
怎么谢他?
他过,他只要她。那是不是就表示,他的忍耐力快到极限了?
安言扶额,以前都觉得禁欲的男神很吸引,现在看来。
禁欲太久的男人跟饥肠辘辘的狮没有区别,她仿佛看到了可怜的自己,变成了美味可口的点心……
最后,成了狮的甜点……
温热的浴汤蒸腾着她的脸,让她脸红得快要滴血……
“我……我……”我了半天,安言都“我”不出个所以然。
听到女人局促又慌张的声音,姬煜风眼里刚才还一片沉郁的夜色。
瞬间就像是从黑云深处射下来的一缕阳光,现在是云销雨霁,彩彻清明了。
他不再逗她:“好了,你慢慢想,我去看秀秀。”
“好的。”
安言赶紧挂了电话。
整个人像是被拿掉骨头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刚才……吓死她了。
挑过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安言打开了窗。
呼啸的海风灌进来,把她的浴袍吹得鼓鼓的,安言非但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清爽。
终于,压住了脸上的潮红。
一旁的桌上,夏雨很贴心地备着红酒,洗澡的安间,醒酒的安间刚刚好,海风混合着酒香,沉醉迷离的夜晚。
今晚的月色很好,高高地悬挂在头顶,看得久了,让人的思绪也悠远起来。
只有强者,才会又傲视一切的资本,才会有自信保护身边人。
这是以前爷爷奶奶告诉她的话。
手下意识地就摸上自己的手腕,刚触碰到手腕,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手腕空空的,她的手链呢?
像是怕这是幻觉,她赶紧抬起手,仔仔细细地检查,被水泡得有些褶皱的皮肤上,只是在手腕的位置留着长期佩戴手链留下的点点红痕,根本就没有手链。
糟糕!
那是爷爷奶奶留给她的,一定不可以丢!
“夏雨!”
门被拉开,正在收拾房间的夏雨吓了一跳。
“姐怎么了?”
见安言满脸慌乱,还以为浴室里进蛇了。
“快去找人来帮我找手链!我的手链不见了!”
安言翻箱倒柜地翻找起来。
她趴在地板上去看床底,见夏雨愣怔在那里,又赶紧起身,“快去啊!我的手链不见了!”
“啊?噢!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夏雨就叫来所有的人,大家一起帮着找手链。
夏雨见安言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连忙抓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肩上:“姐去屋里吧?我们出去找。”
“那不行,我找不到怎么办?”安言急得眼泪都在打转了。
听到“出去”两个字,她像是被人猛然敲了一下,连声道:“对对,出去找,肯定是掉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