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修雪死死地忍住激动的心情,眼珠一转,一个计划在她的心里迅速而大胆的形成……
成败,都在此一举了!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也越来越激动了……
姬煜风走进洗手间,从架上拿下了毛巾,打开水龙头。
没水?
他皱了皱眉,转身找到洗手间的座机电话,拨给服务台。
身后却忽然有脚步声浅浅传来,然后啪地一声,灯光灭了。
整个洗手间陷入了黑暗。
紧接着,身后忽然贴上了一具身体。
柔弱无骨的手直接撩起了他的睡袍——
南泽楷正窝在美女怀里吃水果,就被来电打断。
一看号码,他立刻推开了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儿。
接到了大哥的指示,他片刻都没有耽误,找了医生就立刻往酒店赶。
前后加起来用了不到半个时,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风一样的男,大哥这次一定会满意。
结果他大哥开门的时候,脸色极其阴沉可怖。
南泽楷愣了好几秒,战战兢兢开口,“哥,医生我……给你带来了。”
他哥沉沉地应了,侧身,让开。
看到来的医生是个女人,才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她在卧室里,用药尽量温和,别打针,她会疼。”
“好的,姬爷。”
女医生在来之前已经知道了安言的症状,也知道原因,她提起医药箱,专业地走了进去。
南泽楷悄悄打量了一眼,发现姬煜风神色依旧不佳。
也是,中了那种药,安言还不要他当解药,这事搁哪个男人身上都会不高兴的。
姬煜风淡淡开口:“洗手间里有个麻烦,你去处理了。她看见了我身上的伤,别让她有机会再见到姬家的那些人。”
“是。”
南泽楷赶紧应了,到了洗手间里,才明白姬煜风口中的麻烦是什么——
一个穿着清凉睡衣的女人捂着手臂躺在地上哀嚎,看样是被狠狠地收拾了。
“你怎么混进来的?”南泽楷啧啧两声,特别诧异。
这些年想睡他哥的女人不少,但是能够得逞的却没有。
这个女人也算是奇葩中的战斗机了,居然能混进总统套房里面来找他哥,简直勇气可嘉,无知者无畏。
木修雪痛得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姬煜风能那么狠,而且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不是安言,直接开灯将她整个人狠狠甩了出去,还把她摸过他的那只手给直接折断了……
那个男人,太恐怖了……
她艰难地爬过去,到南泽楷脚下,牢牢地抓住他的裤腿。
这个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看起来那么地温柔,应该会救她的吧……
毕竟怜香惜玉,是男人的本能啊。
南泽楷果然没动,也没有甩开她,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特别特别地温柔。
木修雪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正要再开口求南泽楷。
他却忽然挽起袖,随手抓过架上一条浴巾,然后将她从地上捞起来,反绑住她的双手,高高兴兴地带着她带出了总统套房。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木修雪惊恐不已。
“到了你就知道了。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玩的地方……”
卧室里。
医生喂安言喝下了一定剂量的镇定剂,又给她吃下了一片药丸。
“姬爷,她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了。”
“这件事,别出去。”
“是。”
女医生年过半百,从父辈开始就为姬煜风这一脉效力,自然不会乱讲。
她收拾好了东西,就立刻离开了。
房间里,只留下姬煜风独自一人守着安言。
约莫一个时之后,她安静了下来,呼吸渐渐平稳,慢慢jinru了梦里。
六年前的一切,在梦里不断重演——
被绑,被下药,被人夺去第一次……
怀孕,生……
回到安家,却被他们当众羞辱……
她最亲最亲的人眼里,写满了对她的鄙夷和不屑,就好像她是最肮脏的垃圾……
还有何星泽,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看着她——
“脏了的人,配不上我!”
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根本无法自拔。
心像掉入了深渊,不断地下坠。
有眼泪,顺着她紧闭的眼角不断流出来,有些没入她凌乱的发丝,还有一些落在了枕头上……
她死死地捏紧被,无意识地呢喃:“不要,不,求求你……”
姬煜风沉身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地擦过她的眼角,为她抹去眼泪。
然后捧着她的脸,目光专注而深切地看着她。
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心里无奈一叹——
她,曾经究竟经历过什么?又,遭遇过什么……
翌日。
安言醒来,整个套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恍惚了好几秒,她才明白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昨夜……
她猛地坐起来,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单。
还好,还是那条烟灰色的针织长裙,没有被撕破的痕迹。
看来姬煜风还算君。
只是昨晚他的强势,和那太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男性身躯,还如同烙印一样印在她的脑海里。
太难忘记,也太过危险。
即便姬煜风提供的避风港非常温暖,但是……为了避免昨晚的事再发生,她想她也不能再依靠他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她下来,穿好鞋。
昨晚的手包还放在床头,里面有她的手机和零钱包。
安言伸手拿过来,同时也看到了留在床头的一张字条。
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龙飞凤舞——
我有公事先离开。醒来打电话给eric,他会来接你。
她默默把纸条放回了床头,然后再拿出包里那张黑金卡放在字条上,然后离开了酒店。
到了外面,打电话给了上次的那个房产中介,“你好,我是安言,请问上次托你找的出租房,找到了吗?”
安言从酒店一出去,门童就立刻托人递了消息到厉氏那边。
他今天没有去帝豪,而是到了厉氏总部。
eric闻讯之后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言姐自己在找出租的房了。”
姬煜风闻言,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任何的神色波动,“我知道了,不用阻止她。”
“可是……”eric皱眉,又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安家最新一季的财务报告,他们可能马上就要有大动作了……”
“让他们先闹。把安言的联系方式透露给安家的人。”
“那我们呢?”
姬煜风冷冷看了一眼那些资料:“不到必要时,无须动手。”
他为她提供了防空洞,可是她却不愿意为他留下。
那么就放她回去面对那些狂风暴雨,等累了,折了翅膀,自然就会再度回来。
最最残酷的现实会让人清醒地认识到,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成为她的依靠。
安言在外面跑了一个下午,脚上穿的还是昨晚那双jimchoo的高跟鞋。
后跟已经磨出了几个大水泡,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房。
她随意找了个便利店暂作休息,买了杯泡面坐在角落里吃。
没吃几口,手机就响了。
她随意擦了擦嘴,以为是房产中介打来的,没看来显就接了。
“有房了吗?”
“……”彼端的沉默了几秒,然后响起一道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声音,“安言,跟爸爸回家吧。”
熟悉的黑色奔驰车带着安言徐徐驶入了那条她曾经来回走过无数次的林荫大道。
这条路承载了她的童年和少年中所有的上学和放学时光。
路的尽头就是安家别墅,路两边的水杉树依旧高大笔直,在夕阳余晖中投下淡淡剪影。
它仿若一条时光隧道,能带人回到从前。
如果自欺欺人一点,安言现在甚至可以觉得,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但她却理智而清醒地知道,一切,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过去的六年,从被赶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回到这里的时候会如何?
她以为自己会哭,会放声大哭。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只剩下平静。
尽管所有的情绪已经在心里翻江倒海,但她现在的脸上,真的只剩下平静,以及,迷惑……
车开了过去,别墅的门打开了。
老佣人过来拉开车门,安启生率先下车。
他和安言记忆里的样并没有什么出入,还是那个爱穿黑色缎面唐装,永远不苟言笑,一心一意只为赚钱,永远利益当先的父亲。
“安言,跟我下车。”
这是今天他对安言的第二句话。
在便利店门口接到她的时候,他看到了她手里的方便面,看到了她红肿起泡的双脚,看到了她廉价到连偷都看不上的二手手机。
可是,他也什么都没。
这一路上,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老爷,您回来了。”佣人恭恭敬敬地给安启生鞠躬,“大家都在里面等着呢。”
他只叫了安启生,没有叫安言,因为这里的所有佣人都压根不认识她。
“嗯,进去吧。”
安启生率先提步往里走。
安言跟在他的身后,刚刚到大厅门口,里面忽然就传来哗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