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牡丹抬头望去,就瞅见罗南正站在她不远的位置,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虽然不是很精致,但也挺清秀的,还带着一股子的书卷气,这书卷气替她加分不少,很是吸引人的注意。
沈牡丹望着罗南身后表情淡然的女子,面无表情。上一世这青竹故意把她叫去撞破了罗南与姚月的奸情,罗南和姚月那时的表情做不得假,对于她的来到也是真的惊慌失措,她死后在罗家飘了一段时日,这才发现这青竹一直同罗南有奸情,她那时才知晓这丫鬟当初是故意把她叫去撞破两人奸情的,原因无非是见不得自家爷对姚月的宠爱,只怕是没想到会把她害死。不过就算她当初没想着把自己害死,却实实在在存下了不好的心思,既然她这般喜欢自家的爷,这一世她肯定会满足她的愿望了,让她们三人这一世好好的纠缠在一起。
罗南已经走到了沈牡丹面前站定,皱着眉头,又瞅见她怀中抱着的锦盒,开口问道,“这半个多月你去什么地方了?如今你是我的未婚妻代表的是我们罗家,以后莫要随意出门抛头露面了。”说罢,又皱着眉头瞟了一眼她怀中的锦盒,“这是什么东西?”
沈牡丹的目光从青竹身上移了回来,定格在罗南那张俊俏的脸上,她笑了笑,摸了摸怀中的锦盒,“前段日子救了个人,这是他家人给的谢礼,怎么?罗大哥想瞧一瞧?”
罗南自然没了这个兴趣,瞧着锦盒精巧的样子,里面也无非就是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他还没到要抢了未婚妻珠宝首饰的地步。遂摆了摆手,看见沈牡丹如今的打扮,心中又来了气,“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为何不肯好好打扮一下……”
“罗大哥……”沈牡丹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打算去看看月儿,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罗南的声音戈然而止,他呆了呆,又想起宛如疯妇的姚月,忙摇了摇头,“我便不去了,我打算去拜访一位贵人……青竹我们走吧。”
身后的青竹淡淡了应了声,冲沈牡丹福了福身子,这才跟在罗南身后走了,至始至终都很淡然,不卑不亢。
沈牡丹也没有耽搁什么,抱着锦盒回去了,把锦盒给锁在了箱底,忽又想起锦盒中的五百两银票还是迟大哥,正打算去把银票还了,思菊端着一碗酸梅汤走了进来,抱怨道:“姑娘,这天越发的闷热的,这都两个月了还没下上一场雨,咱们临淮靠着郦江还好,我听说临县的好些湖都快干了……哎,姑娘,早上煮了些酸梅汤,降温解暑的,您尝尝看。”
沈牡丹从宴王哪里回来的确热的不行,便坐下打算把这汤喝了再去找迟宁沛,思菊看着自家姑娘放在桌上的小包袱,问道:“姑娘,您这才回来又要出去了?”
“恩,还有些事要出门一趟。”
思菊很是担忧的道:“姑娘,罗太太的寿宴很快就到了,您可准备好寿礼了?这估摸着只剩下十来天的时间了,可还来得及?”
沈牡丹一顿,手中的瓷碗放了下来,转头看着思菊,心中忽然就想起上辈子好像并没有给罗太太过寿宴这件事情,倒是记得是给罗老爷过的寿宴,难不成记错了,耳边又传来思菊黏糊糊的抱怨声,“姑娘,这天可真够热的,你老这么往外跑也不嫌热。”
沈牡丹脑子忽然就炸开了,她脸色惨白的看着思菊,思菊吓了一跳,“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可莫要是中暑了,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吧。”说着急急忙忙的要往外冲。沈牡丹一把拉住了她,手隐隐的有些发抖,沙哑声音道:“我没事,不用去请大夫了。”她只是忽然想起上辈子被她给遗忘的一件事情了。
炎热的天气使得临淮附近的几个县湖泊都快干涸了,旱季往往伴随着蝗灾,不久后临淮周围的几个县都会发生严重的蝗灾,临淮县挨的近所以受到了牵连,所有的农作物被吃的一干二净,颗粒无收。这几个县都是宴王的封地,那时候宴王虽很快做了决策,但灾难发生,所有的粮铺价格全部上涨,买不起粮食的灾民太多,虽有不少世家施粮救灾,但无疑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多少问题。之后长达大半年的时间周围的几个县城都有不少灾民,也饿死了不少灾民,很是惨重。
其实若是灾难发生后把粮铺的价格控制住,之后再从其他的地区调往一些粮食过来足以应付几个县十来万的灾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