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开始在陈地打造水师,军舰物资,水兵操练,这背后花销巨大,青州和冀州的金银物资,源源不断地向豫州汝南运转。
常水营逐渐步入正轨后,青州和冀州的官民都很激动。他们信赖燕王,敬仰爱戴燕王,盼望着燕王的兵马与日渐丰,可以早日结束乱世,问鼎天下。
冀州府衙里,理清财政的薛生把所有公章递交给了徐少清。
薛生高兴道:“都亏了徐大人,在冀州行府兵制,兵农相合的这政策,可是给远在豫州的王上帮了老大忙呢。”
徐少清一本一本阅览着公章,笑了笑没有答话。
薛生好不容易忙完了,心情舒畅,停不下来就想和徐少清多说几句,看到徐少清年轻有为的,不禁赞叹道:“徐大人一门都是能干的啊,您主文,徐将军主武,等将来王上功成,你们兄弟俩,那可是功不可没!”
徐少清淡笑:“薛大人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分内的事吗。”
“是啊,是分内的事没错,可咱们当官的,替谁当不是分内事?以前跟在朱庸手下,和现在跟着您,那能一样吗?”
“眼看着冀州一天比一天好,我这心里,高兴!哦对了,徐大人您知道吗,如今这外面,家家百姓都跟过年似的,这一切啊,不仅仅是王上圣明,也是大人您能干!”薛生乐呵呵的:“百姓们都在说,逢年过节他们都替您求佛拜神呢,说是要神佛保佑您,希望您身体平安,可以一辈子造福冀州呢。”
薛生觉得,做官做到这份上,那可真是太值得骄傲了!
谁想徐少清翻阅公章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垂下眼睑,呐呐道:“一辈子造福冀州吗......”
薛生毫无所觉,依然夸夸其谈:“要我说啊,还是老都尉好,教出来的两个儿子,文武双全的,将来徐大人您文守冀州,徐将军武保朝廷,没准还能封王...哎呀,九泉之下,徐老也能瞑目了!”
徐少清抬头,面无表情看着薛生,合上了正在批阅的公章。
——
姑苏王宫,一群文武陆陆续续从御书房往外走。
文武们面色都不太好,青黑交替,走得近的几个大臣,摇头叹气随口聊着。
“哎...你们说这是什么事啊,把圣上气的,听说杀了好几个宫女,这晌午的,还要再把我们拉过来骂一通!圣上的脾气...怎么越来越...”
“嘘,你不要命了吗?宫中四处都是耳目!”
“诸位大人别急,良王不是从蓟州回来了吗,这良王啊,有他在的地方,下官就没见哪位将军打过败仗,要下官说...这燕能如此猖狂,是因为良王在收拾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去收拾他们而已!”
“难讲...咱们和燕正面交锋的战事,打了也快有十几场了吧?这打的...看把那燕王自得的,还建了水军!水军啊!他想干什么?冲过来打我们吗?”
“噗...旱鸭子倒腾水军,这不是东施效颦吗,王大人莫要当真...诸位快看!良王殿下来了!”
见到长身玉立的白裳青年自回廊一角拐过,正向御书房方向走来,几个大臣也不瞎谈了,都快步迎了上去。
王大人堆着笑,对着华贵的亲王行了一礼:“良王殿下辛苦,下官听闻,您近来又为圣上拿下了不少郡县啊!”
吴亥温和一笑:“只是郡县,算不得什么。”
李大人忙点头:“看王大人这没出息的,打下蓟州都是殿下的功劳,如今几个郡县对殿下来说算什么!
对了殿下,您近来不在姑苏,怕是不知道,燕王那边不是在建什么水军营吗...已经建成了,还有咱们最近和燕的几场战事...不太漂亮...圣心最近不悦啊...”
“水军...漠北人花小半年时间建的水军么...”吴亥听了露出笑意,没再往下讲。
众人相视看看,李大人的眼睛里都是:你们看,我说了吧,旱鸭子!东施效颦!
闲谈了几句,吴亥不再和这些人多说,告别道:“诸位大人慢聊,圣上还在等我。”
几位大人立刻都躬身:“殿下快去吧,是下官几个唠叨了。”
看着芝兰玉树般的亲王走远了,王大人忍不住说:“真是可惜...这样的谈吐气质,这样的贤良才德,若是嫡子,若是能坐上...”
李大人一把捂住了王大人的嘴:“你真不要命的吗!”
姑苏王吴泓晟生性多疑,从前虽然贵为世子,可是知晓些宫闱秘闻的人大抵心里都有些打鼓...老王上...不应该薨逝的那么早吧...
且吴泓晟虽然贪好美色,后宫有美色无数,但他既不封后,也不要子嗣...还不许文武百官提......想来是正值当年,傲慢多疑到连子嗣也不想要吗?
李大人寒声:“这种事,慎言!”
吴亥进到御书房,见吴泓晟已经把装着解药的小瓷瓶准备好了,小瓷瓶被放在金盘上,托于老太监手里。
行完礼,吴亥的目光投向了小瓷瓶,深幽目光紧盯着,但很快又移开,看向金玉座上的吴泓晟,正好,和吴泓晟碰了个正着。
吴泓晟笑了两声:“亥弟别急。”
吴亥微笑:“臣不急,这次您交待的事,是臣拖沓了,差点没赶在一个月内回来,幸好,到底是赶上了。”
吴泓晟:“亥弟把朕交待的事办的很好。”
吴泓晟这次交给吴亥的事,确实不棘手难办,之所以他要交给吴亥,只不过又是对吴亥的一个考验。
吴泓晟让吴亥去扫平动荡,而吴亥...
吴亥将原本简单的平乱变得棘手了,他不单单是扫平了明面上的动荡,还将后患一并清除,真正做到了万无一失才回来,这才差点误了毒发的时间。
但,成功通过了吴泓晟的考验。
看着面前漂亮的脸孔,吴泓晟笑了笑:“若是朝中众人,每一个都像你这样让朕省心,朕早不坐在这了。”
吴亥回以浅笑,看着吴泓晟的眼睛不卑不亢道:“既然圣上觉得臣有用,还是依然不信任臣、依然不愿意根解了臣身上的毒吗?”
这话很好地取悦了吴泓晟。
吴泓晟心中的不快瞬间烟散,咧嘴笑说:“亥弟担心什么,朕每个月都给你解药,这与根解,又有多大区别呢?”
吴亥唇角笑意淡了几分,不说话了。
吴泓晟打趣道:“如今亥弟越发贪心了,尊贵的地位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怎么,还想要自由了?”
吴亥低头拱手,轻声慢语听不出情绪:“臣不敢,臣当为圣上效劳。”
这幅隐忍模样,引得吴泓晟越发开心。
吴泓晟喜欢美人,其中最喜欢美人的两种面孔。
一种,是美人在床上时的模样,另一种,是美人受毒药控制时的模样。
吴泓晟喜欢吴亥这张脸,可惜,他从不用别人碰过的东西,所以对于吴亥,他只能改用毒。他只会变本加厉地在吴亥身上施加各种毒,看着他被毒药控制,看着他想怒不能怒,同时还得依附自己讨要权利的模样。
比享用庸脂俗粉,折磨人更让吴泓晟舒坦。“赏心悦目”,“极其快乐”,再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这种快感了。
“你当然不敢,除了大荒、中魁、小瘾,朕又赐了你一味清欢...哈哈,你当然不敢。”说着话锋一转,夸赞吴亥道:“也就只有亥弟了,同时揣着四样好物,还能把朕交待下去的每件事情都办的这么漂亮。”
吴亥像是不愿再听了,出言道:“圣上,臣听闻燕王建了一支水军?”
吴泓晟:“不错。”
吴亥轻笑:“臣从不知道,燕王还懂水上行兵呢。”
这话才说完,御书房外太监细声喊道:“启禀圣上,有传官来报——”
传官来报?吴亥心中起了意:吴泓晟允许直接报到御书房里的传官,只有战事,且,只有和燕的战事。
传官一进御书房便递上了战报,递完后跪下已经是汗如雨下,腿抖如筛。他觉得...自己的命到此为止了。
果不其然,吴泓晟反复看着战报,笑得越发邪戾,吩咐老太监说:“拖出去,斩了。”其淡然程度,仿佛在说“朕口渴了”。
“是。”老太监听了令,弯下身子:“大人,请吧。”
传官湿了眼眶,哽咽两声,起身跟在老太监身后,抖着身子离开了。
吴泓晟笑道:“这就是亥弟说的,不懂水上行兵之道么,来,朕念给你听:‘燕军徐少浊,三千水军,破姑苏陈泽’。”
丹凤眼里染上怒色,战报被撕扯扔掷,吴泓晟拍案而起,压着嗓音笑道:“这个燕燎!他难不成还真的是什么战神吗!?”
吴亥拱手,淡淡说:“圣上息怒,臣愿为圣上分忧解难。”
吴泓晟冷笑:“怎么?你不也是在漠北长大的吗?燕王不懂水上行兵之道?难不成,你懂?”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燕王为什么要搞水军??”
有相关人士透露(打码脸):“据说,是因为燕王家的害害想要进军娱乐圈,拿小金人当影帝?”
“...???”
徐少浊:“你拉倒吧!我们家王上才不花这冤枉钱!!”
谢司涉:“emm...我觉得公子他是凭实力上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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