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位大丫鬟诗意战战兢兢的回禀着:“皇后娘娘,我们几个不得公主的喜欢,一切事情均由抱琴和书画做主,她们出事的时候均不在这里,一个是栽到池子里死的,一个是去尚药局摔断了腿,回来疼死的,小东子是被丢到宫殿门前,侍卫说是有人打死的,所以宫内才传出来是公主做的。”
她回禀之后就跪在地上不动了,神色恐惧又忐忑,很怕皇后娘娘直接拉她们出去打死。
“那么到底是不是公主?”皇后皱着眉头问道。
诗意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可又不敢隐瞒,“奴婢不知道,可自从公主被软禁,公主心情很不好,常常发怒,对我们非打既骂,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公主让人做的。”
“废物,你们好好的侍候着公主,如果公主有事,你们都要陪葬,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禀告,还有张嬷嬷呢?我让她跟在公主后面可是不享福的?”
她亲手安排的嬷嬷不见了?她又气又恼。
几个人打了一个冷颤,一位嬷嬷硬着头皮跪了出来,“启禀娘娘,张嬷嬷因为对公主多次的劝告,被公主一怒之下打了20大板丢到后面柴房去了,现在……”
进气多,出气少了……
皇后娘娘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凤瑶太让她失望了,气得脸色发青,“夕月,派人将张嬷嬷接回到我的宫殿里,去找太医来。”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她疾声厉色道。
“奴婢们不敢。”整个宫殿的人都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见问不出什么来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其实她心里也认为是凤瑶做的,自己女儿什么样?自己能不知道吗?
连自己亲自派来的嬷嬷都敢打个半死丢在一边等死?
见母后离开,闭着眼睛的凤瑶眼泪便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了枕头上,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连母后也不帮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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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一身戎装从皇城外回来,手里拎着两只大雁,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听着暗一的汇报,清冷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惊的讽刺,“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啊?叫人好好的给我们的公主送礼。”
知书帮着他擦着脸和手,“这大雁?”“放好。”嗓音微微沙哑,清冷的声音也能听出愉悦来。
老师昨天问他何时下聘?他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是想找人去说,哪有新郎自己去上门求娶的,哪怕是订了亲的,就怕唐突了程家,哪知道老师摇着手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被骂了一顿,约好了下聘礼的日子,江逸今天特意带人骑着踏雪亲自打下来大雁,他对程兰宜说过,要让她风光大嫁。
父亲走时候将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了他,里面有祖母的陪嫁、还有母亲的陪嫁,现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聘礼他整理了整整六十八抬,各种奇珍异宝,如果不是怕传出去让皇帝对安国候府有看法,他被知书劝着压着底线比郡王爷要少了十台,比亲王们少了二十台,不然以他的性子定要弄出个一百台。
两天后的吉日,江逸带着候府的下人们如约下聘来了,下聘下人们一个个一身新衣干净整洁,喜气洋洋的抬着六十八抬聘礼,浩浩荡荡的走在前往程府的大街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江逸不知道的是,街边的归林居里,江煜正在和别人在一起喝茶,江逸带着人热热闹闹的过来,正被他们看在眼底。
“这是哪家要娶媳妇了啦,这么大的排场,六十八抬聘礼??”有人羡慕的问道。
“不知道了吧?听说是安国候府的江世子去程阁老的府邸下聘,这程大小姐看起来太有福气了,江世子这么重的聘礼。”
“就是,也就比起郡王妃的时候少了几台,看见那箱子了吗?一个个沉甸甸的。”
“原来如此。”众人了然。
江煜愤怒的看着底下的人,这些也有他的一半,如果不是他放弃了,怎么可能让江逸洋洋得意,他只带着母亲的嫁妆出来,可母亲的嫁妆哪里比得上祖母的?
看着江煜脸色阴沉了下来,几个和他坐在一起的人相视一眼,要说这安国候府也够狠的了,江煜和他们几个人有次喝多了,大哭一场,说是候爷逼迫他的,如果要母亲就要放弃家产。
他说他不能丢下母亲不管,这才分府搬了出来。
渐渐的他的名声也好了起来,他的孝顺之名深入人心,有些人哪怕对周月娥有看法,对江煜也不过是一句可惜生为人子不得不这么做。
还有人说江德岳不应该将儿子分出去,实在不行,让周月娥病逝。
“煜哥,我们相信你的才华,院士说你的文章越来越好。”一个人不由端着酒缓和着气氛。
江煜强挤出笑意来和他们推杯换盏,强迫自己忘记楼下的热闹。
程阁老的府邸
程阁老全家都等在前院,程老夫人摩挲着佛珠,对程阁老还是有些生气,哪有娘家这面催着人家下聘礼的??
程阁老不以为意,旁边坐着两个儿子,程老夫人身边是两个儿媳妇,还有孙子们,唯一的大孙女程兰宜早就害羞的躲了起来。
随着江逸的到来,两个大舅子相视一眼,“瑾瑜来了,祖父等很久了。”
“瑾瑜来晚了,劳两位大舅子久等了。”三人拱手相视一笑,有些惺惺惜惺惺。
“祖父,瑾瑜来了。”程沅笑着将江逸迎了进来,身后就是密密麻麻的下人正在往院子里抬聘礼。
程阁老看了江逸一眼,满意的笑着,顺手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聘礼单子,打开只随便扫了一眼,心头便是一跳,眼底有丝震惊一闪而过。
微微颦眉,“瑾瑜,过了。”
江逸猫眼含着笑意,整个人都带着喜气,“不过,我父亲说如果不是怕上面有想法,我都想再加一些进来的。”
程阁老眉头放松了一些,随后便立即将单子合了回去,递给了一旁的程老夫人和李氏他们相互传看,转头看着江逸有些意味深长道:“行,那我就收下了,反正到最后也是给你们小两口都拿回去的。”
看着那聘礼还在一箱一箱的不停的往里抬时候,程烨和李氏这才觉出了些不对,这也太多了,这是将安国候府的家当都搬来了??
相视一眼点头,咱们的嫁妆好像还要加,这聘礼代表着男方对于女方的重视,越多,就表示越在意。
女儿被重视他们当然高兴。
本来他们准备了九拾九抬嫁妆,意谓着长长久久,现在看起来好像少了点。
旁边的小苏氏羡慕的拉了拉程濯的袖子,程濯无奈的笑了笑,清俊的脸上带着挪揄,“咱们可是两儿子?”
儿子?哦,对哦,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就看着我没有小棉袄欺负我,眼神扫过他,不怀好意,小儿子好像是应该有一个妹妹了。
程濯这个翰林院任职的学士就觉得后背发凉,直到晚上回去差点被媳妇给炸干了,才知道她想要女儿??
傻媳妇,就算是有了女儿,想长到兰宜那么大要十多年呢??
后院程兰宜的院子里
“小姐,小姐?”
“疯丫头,吵什么吵?”敛秋用手指指小姐,正在那呆呆的看着锦鲤鱼,有一会儿了,如果不是她阻止,底下的鱼要被撑死了。
“我是来告诉小姐,姑爷整整抬了六十八抬的聘礼。”熙春用手指比划着,外面都吵疯了,羡慕死小姐了。
“啊,真的吗?”就连平日里稳重的两个大丫鬟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真的,都看见了,围观的人可多了,姑爷都进府有一会儿了,现在还在往前院抬。”熙春兴奋的脸红扑扑的。
程兰宜抿着嘴,清冷的双眸里漾着温柔,瑾瑜,谢谢你。
武圣皇朝三十九年十月初十宜嫁娶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一早上喜鹊就落到了江家的院子里。
昨日程兰宜的嫁妆在皇城引来了轰动,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塞的满满的,还往外溢,晒嫁妆时那九尺高的红珊瑚、那巧思玲珑的玉摆件、那花开富贵的屏风、那百子千孙的拔步床,还有首饰、珠宝,光是祖母绿的镯子、簪子整整一套……
家具都是黄梨花木,还有紫檀木的,各种各样将安国候府的正院装了一个玲珑满目。
对,安国候府将正院给了小两口,江德岳说自己又不在家里,占着正院做什么?就在前院给他留下地方就行。
江逸除了练武场没动,其他的地方按照程家那种林园样式,将安国候府好好的动了动。
现在比起以前的粗狂变得精致风景宜人,假山、小桥、流水、楼阁、亭子、长廊、荷花池……
让安国候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世子对世子夫人的重视。
现在的安国候府的人都是清理之后的,原来周月娥的人都被江德岳清理了出去,江煜愿意带走的就带走,现在安国候府的篱笆扎得可是很紧,外面的人别想再听到安国候府邸内部的事情。
大红的两位新人向着主位上的程阁老、程老夫和江德岳跪拜。
一拜天地
程兰宜嘴角噙着笑意,想到刚刚弟弟、哥哥们对江逸的为难。
二拜高堂
小两口恭恭敬敬的磕头跪拜。
夫妻对拜
程兰宜微微出神,她终于嫁给他了,看着旁边一身红衣的男人,他风华绝代、才气华冠,现在是她的人了。
江逸猫眼含笑,春风得意,连周身的气质也变得柔软,任由苏晟和柏懿轩起哄为难。
“瑾瑜,不醉不归,嘻嘻!”苏晟桃花眼乱抛着媚眼,闹腾着。
让江逸头疼的是柏懿轩竟然也没有拦着,加上两个大舅子起哄,他不知道喝下了多少杯酒,最后还是老师派人来轰走了他们。
人生得意莫过于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