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可以推出假设,假设甜甜记错了,那么就会是三楼或者五楼,因为如果他们中间遇见会躲着停顿一下。
甜甜观察的那么仔细,说明停顿的时间有几秒钟,能记得离自己家还有两层,那就绝对不会是五楼,因为五楼离六楼如果急步走就几步,但三楼如果甜甜爸爸在看见死者时惊慌失措大踏步的上楼,给甜甜错觉……
三楼或者五楼,脑海里闪着两楼的信息,三楼一户没有人住,一户同样是老师,与死者一个学校退休在家,两口子当时都在家,孩子们不住在这里,两人一个52岁,一个56岁,据警员们说推开门口的时候还很纳闷。
江逸在心里划了重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纳闷?最有可能是装的。
五楼的两户也同样在家里,一户是位贼眉鼠眼的男人独居,他还趴着警员的耳朵说他就说那个嫌疑人作风不好,他还看见过有男子出入她家。
一户是一家五口挤在一起,典型的小市民看热闹的心理,女主还不屑一顾的说着这下她家的房子要掉价了,这死了人的单元谁乐意买。
江逸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一边转动还和小姑娘在做着游戏,五楼两家如果说贼眉鼠眼的男人有作案动机,可是性/行为怎么说?
另一户老的老、小的小,警员们说屋子里挤的变成为上下铺,这样更没有可能。
江逸觉得最可疑的是三楼的老两口,还有六楼的舞女,二楼的两户呢?
二楼是一户是出租屋里面住着两位大学生,他们说当天晚上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们睡得很晚在连线打游戏,这一点网上的网友们可以证明。
据警员们调查的确如此,他们在连网开黑,一直开到后半夜,当问到他们门外的动静,一问三不知。
另一户是一家三口,当晚全都在家里没有出门,一位白领一位家庭主妇,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年轻的三口之家。
江逸暂时把他们列为重点,可他心里的直觉告诉他,和他们无关,他告别了小姑娘,答应明天再来陪着她玩,然后走进了那个单元,敲开了二楼三口之家,家庭主妇满脸疲惫的询问着什么事情。
在江逸表明身份,然后把早就写好的纸交到她的手上,她才恍然大悟,她抱着孩子一边晃悠哄着一边说,孩子太小了天天晚上不睡哭闹着,那天也一样,两口子喂奶、换尿布忙个不停,那个白领正好下班回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脸,身上还有着奶味。
“警员先生,那天我们真得是什么也没有听见,我一天在外面工作,晚上回来还要和妻子哄孩子,精力实在是不够用,当天晚上孩子起来过两次,我俩忙完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白领有些无奈的说道,江逸笑着点头,看见妻子站着好像就要睡着的样子有些抱歉,等到关上门下楼把他们的嫌疑解除了,江逸学过心理学,又曾经当过心理医生,这辈子还学过犯罪心理学,他们说的是真话。
那么只剩下三楼一家老两口,六楼舞女,五楼贼眉鼠眼的男子。
敲了半天三楼老两口家并没有人在家,然后六楼也不在,五楼敲开后,贼眉鼠眼的男人正在喝着酒,看见江逸神情有些迷茫,“你找谁啊?”
江逸把证件递给他,然后走进屋里观察着,邋遢、独身男人的屋子,掏出口罩带上才挡住了入鼻的酸臭味,江逸的洁癖在这种环境简直受不了。
示意他出来,站在门口谈话,把写好的纸交给他,他喀吧着眼睛贼眉鼠眼的扫视着四周,看见没有外人才低声说道,“警员先生,你们这是又开始调查了?也对,那家人四处告状搅的小区不得安宁,要我说不是寡妇就是舞女。”他指了指楼上,又指了指楼下。
“舞女回来那天谁也没有办法给她做证,她是1点半从舞厅回来的,可谁能说她半路没有遇见那老头,那家人还在为自己家人抱屈,那老头我也看见过,骚包的很,那么大岁数穿得时髦又干净,袜子都是白色的。”
袜子?江逸快速的回忆着尸检报告,没有说过袜子?“你肯定他一直穿白色的袜子?”江逸快速的拿出笔问道。
那个人对于江逸不能说话好像有些好奇,他咧着嘴说着,嘴里喷出酒气,江逸颦着眉头后退了一步。“当然能,他天天的那个样子,我们小区的人都知道,不会我说的话有线索吧?那警员先生能不能给点线索的钱啊?”
江逸脸上一冷,推了推他凑过来的身体,然后把写好的纸拍在他的身上,“当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那个男人嘿嘿的傻笑着,然后忽然耷拉下脸来,“当然在喝酒,我又没有老婆,没有事情可做。”
想起他的资料,一个靠着小偷小摸为生的人,进多了警司,又没有大过,几天又被放了出来,怪不得不害怕警员,还拍拍打打的。
“那么你也没有证明证言,我可以把你当做嫌疑人。”江逸写道。
他的脸僵住了,挠着头一直在想着谁能证明自己,他苦着脸,“警员先生,这一片警所的警员都能证明我,我就是一个手脚有些不干净的人,可让我杀人,我是真的不敢。”
江逸有些哭笑不得,让警员帮你做证?你倒是真心大。
不过通过他的眼神与动作还有微表情,这个人没有说慌,嫌疑解除,江逸冷哼一声,“这段时间不要乱跑,你不是说警员能证明你吗?最好是这样。”他把写好的纸拍在他的身上转身就走。
那个男人这时候也不想着线索能得到钱,他正凝思苦想着,找谁给自己证据啊?以前的警员们可没有这么问过,他酒也不喝了,怕真把自己当成嫌疑人,披上外套就往这一片警所那里跑,他的到来让所有人哭笑不得,而且他的请求??证明??
警所的人差点把他轰走,他还死皮赖脸的说把他关起来吧,这里有吃有住的挺好,省着真的被当成杀人凶手就坏了,警员们无奈的把他劝走,说再不走真抓他了,对于这种死不悔改,小偷小摸的人他们也没有办法,你说偷件衣服,偷个自行车轱辘,偷点饺子,摸走人家窗台上的干菜,他的胆子小,就算加起了一次也没有超过两千块钱。
有时候被偷的人骂几句就自认倒霉了,这个小区及附近的人都知道是他拿的,有什么办法?
你要说真的把好东西放在那里,他还真不拿,他还牛气轰轰的在小区里说,绝对不会偷贵重的东西,如果你不小心丢了钱包,他还主动送到警所里,让人哭笑不得。
回到车里刚刚坐了没有两分钟,卓扬也回来了,两人分别对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卓扬摸摸自己的头发,“头儿,没想到你这速度也够快的了,咱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愧是搭档。”
江逸瞥了一眼他,然后又重新坐在那里一笔一划的写着,把圈起来的人名交给卓扬,那个舞女,“这个交给你了。”
敲打着手指眼神里带着调侃,发挥你才能的时候到了,他的眼神也是这么显示的,卓扬眨眨眼睛凑了过来,“头儿,你这么相信我啊?”
江逸把他的狗头推走,一股子发胶味道,难闻死了,指了指车外,然后敲打着手指,“走,先吃饭去,然后送你回来,我去找那老两口。”
卓扬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头儿,看来你是不知道她们的夜生活你是在这里蹲守不到的,我还是直接去舞厅吧。”
江逸楞了一下然后拍拍自己的头,忘了这件事了,他看见卓扬戏虐的眼神,踢了他一脚,开车去。
卓扬看见自己头儿恼羞成怒,屁颠屁颠的跑到驾驶位置上坐好,“我开,我开,头儿您坐好了,不就吃饭的地,我来找。”
脸上嬉皮笑脸的没有一个正行,江逸叹了口气,和他生气真的没有必要。
江逸吃过饭后把卓扬送到了舞厅门口,看着他又换了一身行头,一摇三晃的走了进去。
他开启车子直接向着查到的老两口的儿子家开去。
他们的儿子家位于金城市高阳开发区金瑞小区,地理位置很好,听说是刚结婚没有多久,可当江逸开到小区找人的时候,却查无此人,江逸眯了眯眼睛,给六组打去了电话,嫌疑越来越大了,可记得当时警员们调查的时候,可是询问过他的儿子,怎么查无此人?这不过刚刚过了不到三个月。
他靠在车门前等着消息,手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抽,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资料,上面有对于老两口儿子的描述,金瑞小区是新开发的小区,出入的都是白领阶级,每个人都打扮的干净利落,女人们画着精致的妆容,男人们一个个夹着公文包或者是电脑包急匆匆的走在路上。
江逸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位男子在扫着小区的地,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左腿微瘸,中等身材,体型偏瘦,瘦削的面孔上肤色蜡黄,眼窝深陷,看起来就像是被生活和工作压垮的那种劳动人民,他扫地时露出的手指让江逸眼神一凝。
想了想江逸走到他身边把烟递给他,男人楞了一下然后有些惶恐的直挥手,还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那双手上都是裂痕,江逸打了两个手势,男人这回是真的楞住了,然后迷茫的立正站好,江逸笑了笑,他没有猜错,这是一位军人,退役军人。
他打的不过是军队里普通的军事手语,用于紧急联络时候用的,所有入过伍的军人都会,他拍了拍这个男人的肩膀,拉着他坐到了旁边的花坛上,然后掏出纸来,“抽吧,我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对这个小区熟悉吧。”
男人接过烟撮了撮手,看着江逸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吸了口,“当然熟悉,我退役后因为哪里都不收残疾人,只好当保洁,人家保安都不要这样的,要年轻小伙帅气的,你说一个看大门的要什么帅气的。”
男人有些气闷,好像是找到人发泄心里的不满一样……。
直到告别了男人,江逸勾了勾嘴角,这个小区里一户人家搬走了,他的素描还不错,在经过男人辨认后正是这家搬走的人家。
说是工作调动,儿子调到了春城总部任职,据说老两口也跟着走了。
江逸挑了挑眉头,收工回家,看来要和上面请求申请去春城了,这件案子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其实他已经猜到谁是犯人了,可还要讲究证据,总不能说我的直觉我的猜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