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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6. 哑巴(1 / 1)

调查船只的任务很快安排了下去,然而,这边“回家”系统培训都快做完了,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来。夏熠简直替盐泉市公安的办事效率着急:“你们港口那边查得如何?可有找到可疑的船只?”

负责案子的警察摇头:“没找到可疑的船。燕安来的同志可能不太了解,但咱们大石滩,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级渔港,一年卸货量撑死了也就一万吨,大部分都是近海作业,哪里来的远航大渔船?你们燕安和平港,那才是中心渔港,但凡有大渔船,都不会停在大石滩。”

“咱们这里,不仅没有远航大船,更别提什么东南亚国籍的船工了。这要进我国海域,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事儿。邵顾问那个思路,听着似乎有道理,但好像……也对不上号……”

小黄凑了过来,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那些心理侧写我每次听着都觉得忒有道理忒玄乎,但实战里感觉好像没什么用武之地啊?”

邵麟听了也不觉得冒犯,只是笑笑,说在我国这到底不是正规的刑侦手段,尚属研究范畴,且听听罢了。说完,邵麟忍不住又问了问盐泉警方具体查了些什么。

“咱们队里的同志统计了七天内,在大石湾港口停泊过的船只,以及背后的注册公司,就没有远洋贸易的。”对方眼底闪过些许不耐,“摸排组的,也问了当地居民,最近就连新来的陌生面孔都不多,哪来的外国人。”

邵麟见人态度不佳,以为对方不满自己一个外人插嘴,便沉默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那……既然船那边都没问题,”夏熠又问,“这尸体的事儿,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

“全国失踪儿童数据库里,也没能匹配上的父母,最近盐泉除了徐云绯,其它丢失的小孩也已经都寻回了。”负责案件的警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哪来的。接下来如何,听听罗老怎么说吧,他对这种案子比较有经验。”

像这种线索极其有限的案子,有时候战线会拉得很长,但核心驱动力是那些发誓要替死者沉冤昭雪的报案人。然而,这案子里死去的孩子,就连父母都找不到,倘若警方做完了最基础的摸排,又没有线索发现,案子恐怕就要搁在档案室里积灰了。

一想到这里,邵麟与夏熠心底都很不是滋味。

周五晚上回家吃饭,邵麟忍不住又问了点大石滩的事。

邵海峰敏锐地觉察:“你们想调查这案子?”

别说邵麟了,于情于理夏熠都不适合插手这案子。要是忙乎了半天没有结果,别人嫌你多管闲事,要是碰巧破了案,盐泉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左右吃力不讨好。

“你们来推进了‘回家’系统,就已经是帮了大忙。”邵海峰给人夹了一筷子菜,宽慰道,“上面布置的任务完成了,就早些回去吧。这世界上的冤案是无穷无尽的,大家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就是了。倘若遇到的每一件事都要抗在肩上,多累。”

邵麟笑笑,没再反驳。

吃完饭,夏熠只觉得邵麟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趁着边上没人,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搓了搓:“还想案子呢?”

“我又仔细想了想,还是不对。”邵麟低声分析道,“那个把海神花放入死者行李箱的人,一定与东南亚那一带有某种联系——这是一种内疚、惶恐、祈福的行为——如果不是深受那样的地域文化影响,定然不会做这种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

“而且,”邵麟嘟起嘴,这话他不方便当着外人说,但心里堵得慌,“我觉得盐泉这边查得也敷衍。”

“我也觉得。”夏熠心中一动,“反正咱们还有一个周末,要不亲自去大石滩看看?”

邵麟点头,又忍不住叹息:“可惜了,原本以为盐泉警方比咱们更接地气,一定能查到更多线索。”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夏熠板起脸,“咱们局里都知道,就没有你熠哥接不上的地气。”

邵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

……

从两人的住所前往大石滩,要过跨海大桥,大约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虽说盐泉市中心发展日新月异,大厦拔地而起,高架与桥梁像有生命力般地向外生长,但那阵风似乎没有吹到大石滩上——这里依然是个彻彻底底的小渔村。

大石滩镇上的平房大多不会超过三层,建筑以水蓝、米黄、白色调为主,墙面在经年的风吹日晒中显得破败不堪。

住这片的人,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艘小渔船,有五颜六色的新漆,也有久经沙场、修了又补的木头船,船舷紧挨着船舷,在石滩边排了长长一列。再远一点的地方,“t”字木板桥出去,泊着二三十艘型号更大一点的渔船,大约能有两个人的高度。

那日多云,海水阴沉沉的有点发黑。寒风呼啸,海鸟凄声叫着划过灰色天幕,浪花拍岸,木桩子上坐着一个扎头巾的女人,亮橙色的手套动作熟练,剖开鱼肚子,掏出一把内脏。“啪”的一声,杂鱼被她丢进了脚下铺着碎冰的塑料鱼筐。沿海的鱼市上四处可见打理海鲜的女人,但男人大多嘴里叼着烟,低头补着渔网,偶尔向两人投去警惕的眼神。

这就到了整个大石滩上最热闹的“鱼市一条街”了。当地警察说得不错,大石滩只是一个小港,从最左边走到最右边,仅需十几分钟,压根就没有国际远航大渔船。

两人压着石子路走了一个来回,邵麟提议:“还是应该找当地人聊了聊。”

夏熠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朵边上:“你知道怎么挑选阿姨么?”

邵麟:“……?”

“你看,这条街上这么多阿姨,咱们要选摆摊地段最好,鱼筐里鱼剩得最少的。这种阿姨多半在乡亲里人缘比较好,认识的人多,听到的事也多……”说着夏熠给邵麟了一个眼神,就径自走了过去。

大妈抬起头,见夏熠正看着她,顿时操起不标准的普通话招呼着:“小伙子,新鲜的海货勒,早上刚刚捞起来的!”

夏熠仔细地看了看摊子,笑得一脸自来熟:“姐,您这还有鲅鱼吗?”

“鲅鱼来晚啦,”大妈黝黑的脸上皱纹纵横,咧开一嘴白牙,“鲅鱼最俏。刚捞上来,一早就抢光了,我摊子里也就剩下这些,你瞅瞅要什么。”

夏熠拿手肘捅了捅邵麟:“我一条也叫不上名字,你想吃什么?”

邵麟瞄了一眼,剩下的鱼大多歪瓜裂枣,不是品相不好,就是味腥多刺。

大妈抖开一枚塑料袋,笑呵呵的:“小伙子第一次来吧,以前好像没见过。”

“是啊。”夏熠微微一笑,“姐姐这个记性好,客人脸都能记住。”

大妈见这么好看的一枚小帅哥喊自己“姐姐”,顿时开心得心花怒放,话格外多了起来:“什么好记性,上咱们这儿来买鱼的,除了中介商,就是那些住附近的大妈大爷,来来去去的都认识。干咱们这行的,基本也没啥年轻人,年轻人不是上了远航船,就是去大城市享福咯!”

夏熠嘴甜,又随便哄了几句,就从大妈嘴里了解了大石滩渔村的大概生态。邵麟迅速提取了几个信息点——

第一,大石滩本身是一个非常传统闭塞的渔村,常住居民以中老年人为主,来个生面孔都够大妈们嚼上半天舌根,所以确实没有什么外籍人士。

第二,海边那些小船,就是大妈这种,均是近海捕捞的当地渔民。鱼捞上来一部分卖给当地的居民,更大一部分会被中介商收购走,也就是那些停在港口的中型船——盐泉市公安排查的,恰恰也是这些。

中介商自然都是内地注册的公司,他们既不捕鱼,也不出海,只是大箱大箱地收购鲜鱼,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内地其它分销商。自然而然,这些渔船里不可能有远洋的航船。

整体来说,大石滩这里确实不是一个远航航线点,甚至都不是一个补给站。

“姐,”夏熠蹲在摊位边上,一脸很好奇的模样,“您说的这个远航船,咱们这里能不能看到呀?我好想看码头的大渔船!”

“你们年轻的小伙子就都喜欢大船,但大渔船,在咱们这里是看不到的嘞,”大妈伸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电线杆上贴着的粉色传单,“喏——远航船一直都在我们这里招工的,你想看,不如去问问那边。”

夏熠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

为了感谢大妈,邵麟挑了五斤杂鱼,并多加了十块,嘱咐大妈去骨打成肉泥。大妈接过钱,眉开眼笑地跑去了马路对面找机器:“这孩子,一看就是吃鱼的行家。”

夏熠不解地挠挠头:“这挑鱼还有讲究,为什么要打成泥啊?”

邵麟在海风里微微勾起嘴角,温声说道:“回去加点蛋清、盐、胡椒和淀粉,给你做好吃的鱼滑。”

夏熠眼睛“唰”的就亮了。

两人包好鱼肉,就直奔那张“远航渔船诚聘水手”的招聘广告。渔船去的是公海,一去短则1-2个月,长的一整年都有。广告里开的工资不菲,年薪最高竟然能有大几十万,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信息了,甚至就连个手机号都没留,只是说具体咨询“水手酒吧”的老钱。

这个“水手酒吧”并不难找。

因为整个大石滩上,就这么一个酒吧。

做成海盗船形状的木板上,用led灯寥寥草草描出“水手酒吧”四个狗爬字,下边则堆了几个积灰的装饰酒桶……但也正是这么一个邋遢的小酒吧,汇聚了大石滩夜晚全部的活力。

这里有廉价的啤酒,廉价的女人,以及在海边讨生活的各种见闻。

夏熠与邵麟一进门,所有目光就都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有好奇,也有探究。夏熠也不怯那些目光,直接粗声粗气地大声说道:“我找老钱,问问远航渔船的事。”

“来得好,来得正好呢!”小圆桌边上,一个大胡子的壮汉起身,向人招招手,“正要给我们的小兄弟们讲远航船的事呢!”

夏熠瞄了一眼,只见桌边还坐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年轻人——看模样,估计是刚成年,精瘦精瘦的,撑死了不过二十。

同时,老钱也上下打量了夏熠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到了邵麟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兄弟,您俩……这是要上船吗?”

“嗐,”夏熠摆摆手,言语间特别真挚,“我这不是看到你们广告,说一年能赚个七八十万嘛?不瞒您说,我这城里倒卖点小商品,一年到头了也就那么点钱,我就是看中了这收入,眼馋,想来探探路。”

老钱频频点头:“您这人高马大的,我瞅着是能上船的主。但这位小兄弟……”他看着邵麟,皱起眉头:“咱们上船赚得是不少,但我先丑话讲在前头,这赚的可都是辛苦钱。我看这位白白净净的,怕是……”

“这我好哥们儿。”夏熠打断,“他特操心我,就是不放心我上船,怕我被骗了,所以也想来一块儿来听听。”

“原来如此!”老钱一听,觉得这才对上了号,连忙笑呵呵地说道,“那就坐下一块儿听吧,这边这三位,也是来咨询远航船的事儿的。对了,二位怎么称呼?”

“我姓陈,”夏熠笑了笑,一指邵麟,“这位姓夏。”

邵麟:“……”怎么就被按头起名了呢。

“好嘞,”老钱抬起酒杯敬了敬,“小陈,小夏!”

几杯酒下肚,那水手红光满面,吹嘘起了自己纵横远洋的鱼工岁月,什么船体从风口浪尖自由落体,什么大浪冲进船舱差点一船人都交代在那里,那些沿途经过的国家,那些钓过的大鱼,满载而归一艘船就价值几千万,一回家就买了大房子……

听得小男孩两眼发直,眼底全是对未来的梦想。

“船上要说什么我最受不了呢,那就是没有女人。”老钱骂骂咧咧的,“当时我们去欧洲n国的那一年,我的妈耶,蛋都给孵成鸟了。所以,这个小弟弟,哥哥劝你,上船之前,一定要把你变成男人的那事儿给办了,上船之后还能有个念想。”

桌边所有男人都笑了起来,就那个年轻的男孩子露出了一脸羞怯的笑容。

“我就随便好奇一问啊,”夏熠食指敲在圆桌上,“感觉你们这种跟船出去,去公海,去别的国家,船上会遇到外国同事吗?”

老钱想了想,说道:“有是有的,但得分船,看你跟了哪个公司。有的公司有,有的公司就没有。不过,说是外国人,大多还是非洲,东南亚的,西方人就少了……怎么,你还想交外国朋友啊?”

“咱这出海,一图钱,二也图个长长见识,”夏熠笑了,“我这小县城里蹲着的,能认识外国人当然好了。老钱,你给我介绍介绍呗,这能遇到东南亚同事的,都哪些公司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发狗粮.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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