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的快,叶粼摸了摸自己的脸,都不觉得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然而她还在读书,前年已经成功考入了伊思的研究生。
今年还是想继续读书,仿佛读上瘾了。
然而某人却等不得。
已经三十二岁的他,除了在伊思当个挂名教授外,天天就是在学做蛋糕,叶粼其实不太懂,他这人不喜欢吃甜食,却对做甜食非常感兴趣。
自相矛盾体现的淋漓尽致。
啊,她本人对甜的还好,只有在特别苦的时候,想吃上一两口,所以为什么要热衷呢。
“因为曾经有个男的送过你蛋糕,我就要给你做一辈子。”
叶粼满脸问号:“???”
在叶粼满二十二的时候,她还在读书,温蔺说,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现在二十五了,她还没毕业。
当晚,沐浴完后,叶粼因为特殊时期腰酸背痛的。
他走过去帮她捂暖肚子,语气略微担忧:“要不要看医生?”
叶粼摇头,也就这几年的事,可能是读书压力过大导致的,痛经这种事忍忍一天就过去了。
“痛经属于疑难杂症,哪有那么容易。”
“真的没有办法吗?”
叶粼不太懂,却想起了越知秀的话:“有的,慢慢调理吧,身体好的话大概几个月就好,身体不好,得几年。”
温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叶粼忽然想到什么,笑容一下子变得阴谋了:“妈妈说了,她当年也痛过。”
“现在好了吗?”
“好了。”
“怎么好的?”温蔺想着,明天得去取取经。
叶粼点了点自己:“因为我。”
“你?什么意思。”
叶粼抿着唇:“因为生了我。听说生了孩子都不疼了。”
温蔺:“……”
他还是把等你毕业之后这句话也堵回去了,不然到了四十岁都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不对,娶到老婆。
沉默片刻后,他抱紧叶粼在床上互相依偎着,温柔的问道:“你,想结婚吗?”
叶粼哼哼几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是你说,要等我毕业吗?”
“……”可你都好几年没毕业了,现在国内结婚,女生只需要二十岁,二十岁什么概念,叶粼啊叶粼,我要是禽兽点,你大一就已经是已婚了。
温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等他意识到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叶粼睡过去了。
这几天她忙着比赛又要写论文,现在又是身体疼,脸色都憔悴了,先放过你吧,温蔺这样想着,自己很快也入睡了。
翌日,叶粼精神好多了,便背起书包继续上学,上学几十年,还是习惯双肩包,温蔺从某些已婚领导那里了解过,女人都是喜欢包包首饰等贵重物品。
他便着手买了,结果叶粼也没动过,说是上个学不必这么奢侈,那些个物品就变成了陈列品。
书包也买过牌子货,几千几万不等,然而她还是觉得几百块就已经很好了。
特别是最后说完那种眼神,仿佛他才是败家玩意。
温蔺对此表示,随便。
他现在有钱了。
只不过结婚证这东西,还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唉,温蔺低头看着凝固的奶油,也没心思弄了。
当下解了围裙,走出了厨房。
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农言。
“你怎么回事?一身伤的,是去做狗仔了还是当人保镖了。”
农言龇牙咧嘴,腿也肿了,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这是英雄救美,你懂个屁!”
农言是上周才回来的,昨天才联系温蔺。
两人也许久未见面,大家分隔两地,见一次不容易,不过以农言的身体状况,喝酒畅聊可能性不大。
“药箱?”
农言抿唇,神情带着厌倦:“可以吧。”
等温蔺拿出医药箱后,抬头之间听见农言说:“这你新房啊。”
“这是我的房。”
农言恍然,随后惊讶:“你跟小叶子还没结婚啊,都拍拖多少年了,你知道我跟秦晴当年为什么分了,你知道吗?”
“知道,因为你太贱了。”
“放屁!嗷呜!你轻点……疼死老子了。”
温蔺哼了一声,把棉签精准的甩在垃圾桶里:“屁事多,你自己弄。”
其实农言跟秦晴分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异地恋真的很难维持,加上长久拍拖,农言没个定性,秦晴不想浪费时间,就提出了分手,他那会儿随性得很,就真的随她去了。
“我告诉你吧,女人啊,就得拿婚姻绑住她,不然跑了你都没坟墓哭。”
温蔺沉默几秒,淡定的拿出这几年来的借口:“我在等她毕业。”
“小叶子还没毕业啊,她要读到三十岁吗?”
温蔺:“……”
“!!”
“可能吗?”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只要你想读,读到老都行,不要说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都可以。
温蔺现在很想知道,叶粼到底是怎么做决定的。
叶粼来姨妈一般隔日洗一次头,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紧接着什么都不管的躺在床上,最近太累了,腰还在酸胀中。
温蔺从书房里出来,一脸心事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
“我问你个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毕业?”
叶粼懵:“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研究生读三年,我还有一年呢。”
“你要继续读吗?”
叶粼继续懵,这问题……
其实如果没什么阻碍的,她还真想继续读书。
“再看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不支持我读书?”
“……当然不是,早点睡吧。”
因为农言这几天都在这,温蔺很少回家吃饭了。
叶粼开始几天不习惯,一周过后,她还是不习惯。
总觉得温蔺有意无意的在躲着她,为什么呢?
正好论文讨论小组的人刚下课,叶粼与其中一位从日本来的小妹妹相谈甚欢。
二十三岁的年华,叶粼在她脸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再一次吃饭中,叶粼得知一件非常意外的事:“你,你结婚了?”
她们语种不同,都是用英文交流的。
“在我们国家,女方十六岁就可以结婚,我儿子已经上小学了。”
叶粼讷讷道:“哦,你好厉害啊。”
小妹妹吃完后,便道:“你是单身主义者?”
“我有男朋友。”
“还没结婚吗?”
叶粼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可能是她身边人陆陆续续都成家了。
“他说等我毕业。”
小妹妹沉默几秒,突然感叹一声:“分手吧,我觉得他在吊着你。”
“啊?”
“你不想结婚吗,你都二十五了,我记得中国二十二就可以结婚了吧?而且如果一个女人真的不想结婚,又何必长时间跟着同一个男人浪费时间。”
不是二十二,现在改了,是二十。
叶粼蓦然想起,温蔺那句你还要继续读吗?
她那会儿回答的很模糊。
忽然之间明白了温蔺躲着她是什么原因了,所以她才是吊着对方的那个吗?
“咳咳。我今晚得早点回家。”
小妹妹一愣:“不,不继续写吗?”
“不了,有点重要的事。”
“什么?”
“我求个婚,速度。”
当然不是口头求婚的那种,叶粼还是个学生,偶尔打打兼职,钱也不够买个钻戒,只能去花店,花个十几美金买束花。
最后选了最经典的红玫瑰,温蔺本人的印象是清冽冰冷的绅士,红玫瑰热情似火,刚好互补。
主要是不会出错。
“需要几支?”
叶粼想了想:“foralongtime,nineflowers。”
“ok。”
出门后,叶粼打了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你今晚回家吗?”
温蔺:“回家。”
“什么时候?”
“大概七点。”
“我等你。”
“……好。”
叶粼算准了时间,想踩着点进门,毕竟拿着一束花被他看见了岂不是没惊喜。
等日落的时候,叶粼才慢吞吞的回家,里面一片昏暗。
还没回来吗?
叶粼摸索着开灯,结果灯不亮。
停电?
还是跳闸了。
就在她打算放下玫瑰花的同时,灯突然开了一点。
餐桌的那部分亮着暖黄色的灯,温蔺坐在首端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面前是一块玫瑰蛋糕的形状,很精致。
叶粼知道他会做蛋糕,但很少会做的那么浪漫,一直以为他擅长做咖啡类的苦味蛋糕,因为她吃了好多年。
“温蔺……”
温蔺放下杂志,仔细看,他有些紧张,毛细血管都全部迸发的感觉。
“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叶粼负在背后的手还拿着玫瑰花,过去就被他看到了。
“你过来,我也有话跟你说。”
温蔺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走过去。
衬托着外面斜晖,里面的温馨,他郑重其事一字一句:“这几天我跟农言走遍了纽约大大小小的店铺,我想着,选一枚戒指;可是独一无二的款式那么多,我怎么看都不满意,所以我相中了一款,上面一圈什么都没有,付了定金。”
叶粼:“……”那跟已经买下了没区别吧。
“但是款式可以自己定制,我打算明天跟你走一趟,你愿意不,我听说求婚要单膝下跪,但我手上既没有戒指,也没有花,所以……等到了正式场合,我再跟你求婚,好不好?”
叶粼抿着唇,目光指向那块蛋糕:“那是你做的?”
温蔺脸色有些绯红,点了点头。
“不是第一次做了,这几天在练习,可能丑了点,你别介意,等以后,我做更好的给你。”
他说的有些急,不太像平时稳重端庄的温教授。
叶粼拿出一只手握住他,踮起脚,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没关系。”
下一秒,她拿出一束红玫瑰在他眼前绽放。
“求婚这种事,其实我也挺想试一遍的。”
温蔺:“……”
叶粼有些不好意思,但目光始终放在他的脸上:“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而且我也买不起戒指,我爱死你了,温蔺。”
温蔺一半感动吧,主要是奇怪了点。
但感动湮灭奇怪,最后只剩下感动了。
“我等不及你毕业了。”
叶粼将花丢在桌上,整个人抱着他,腿也紧紧缠绕着腰间,像只赖皮的考拉。
温蔺紧紧的托着她:“回国好不好?”
叶粼点点头:“九块九我来出。”
温蔺:“……”
气氛使然,叶粼将蛋糕解决完后,舌头绕过嘴唇一圈。
温蔺低头说了句:“我想要个女儿。”
叶粼怔了:“我想要个儿子。”
“为什么?”
“因为像你。”
叶粼没说话了,因为她的理由,是一样。
“那就都生。”
温蔺有些惊讶:“这么大方。”
叶粼托着腮,笑了笑,嘴里的玫瑰甜味还留有余香。
眼底满是宠溺。
“温蔺,我这是在宠你呢。”
温蔺恶狠狠的勾住她的下巴,对着散发着玫瑰清香的红唇咬下去:“别得寸进尺。”
叶粼毫不在意的仰头配合他:“反正你宠我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