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alpha都不是好人
徐攸舟被顾瀚云盯着，有点紧张。
一首《日出》前面弹得还算顺畅，可忽然就觉得后颈一阵阵地发凉，感觉身后仿佛站着个人。
韩先生到他身后了吗？这个想法让徐攸舟的手指也忍不住僵硬起来。
后颈发寒，徐攸舟以为是窗户吹了风进来。身后站着人，他以为是自己太敏感——毕竟韩先生怎么会用他脑补中的赤.裸目光看自己呢？
记得最初时候遇到的韩先生，他其实挺害羞呢，都不好意思让自己靠近。
还说单身地omega应该离alpha远一点。说他自己是alpha所以最清楚，alpha都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辣鸡！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说自己的人啊。
明明韩先生已经是世界上最可爱的alpha了~
想到韩先生的事情就让徐攸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身体恢复正常，顺便得出结论，肯定是自己脑补过多，自作多情。
刚见面认识的韩先生，怎么可能会凑到自己身边。
重新调整好状态，弹完第一章，徐攸舟停下来了。他站起来转过身想看看一旁的韩先生，却发现韩先生真的就在自己身后。
并且这猝不及防地转身之下，徐攸舟再次扑到了对方怀中。
“对不起。”徐攸舟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有哪里不对，可能是出门的方式不太对。怎么总是往人怀里扑？
就算扑的对象是韩先生，但这也太让人害羞了吧。
徐攸舟的耳朵开始微微发热，根本不需要镜子，徐攸舟就能想象他现在脸红的样子。
“舟舟，你怎么总是在说对不起，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顾瀚云动动鼻子，嗅了下空气中的omega信息素味道，情不自禁地开始心神荡漾。
先前徐攸舟的手指碰到钢琴，身上就淡淡地散发出信息素香气。信息素的引导之下，顾瀚云就情不自禁地站在了徐攸舟身后。
这会儿搂着徐攸舟的手，都忍不住缩紧了，只是想让这个omega离自己更近一些，靠近的时候信息素充斥鼻尖，顾瀚云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虽然是用力把人圈在怀里，但碰触到徐攸舟的力道却放柔了不少，毕竟他可不想娶一个碎掉的omega回家。
“我，我——”徐攸舟被韩先生大胆地搂抱吓住了，瞬间就涨红了脸，‘我’了半天没说出来话。最后小声地吐出两个字：“日出。”
顾瀚云被徐攸舟这幅样子成功勾得ing了。
这么近的距离，顶级alpha的听力很好，完全足以听清楚了，但他却装作没听清，凑到徐攸舟的耳边轻轻地询问：“曲子叫什么名字？”
“日，日出。”徐攸舟说完，手上用力试图推开顾瀚云。
就算这个人是韩先生，就算徐攸舟对韩先生有滤镜，就算自己真的很喜欢韩先生，但他俩刚刚的距离也太近了。先前在医院时候，韩先生的手似乎就不怎么老实，但那会儿晕飞船，他难受得不行，就没怎么在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韩先生这么，这么会玩暧昧啊！
现在他俩算是刚认识吧，为什么五年前的韩先生这么，额，油腻。如果这人不是韩先生，他绝对会报警告他x骚扰了！
徐攸舟感觉自己心中的韩先生形象有亿点点崩塌。
徐攸舟的力气在顾瀚云这里实在是小打小闹，这么点力气，甚至不能感觉到拒绝的意思。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和面前这个‘欲拒还迎’地omega调情：“日出什么？”
顾瀚云这句话带着双关，徐攸舟听懂了。
徐攸舟：……
滤镜碎一地。
面前这个人不可能是他的韩先生。
徐攸舟从下午见面时候就掉线的智商终于回来了一点，逻辑清晰的做分析。
他重生了，但韩先生显然没有。
五年前的韩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了解，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随意的相信他，命中注定从来都不会眷顾普普通通的徐攸舟。
如果是还需要五年他不清楚的经历，才能让韩先生变成了他知道的那副成熟稳重样子——
那么韩先生对不起，我们五年后再见！
徐攸舟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他没有勇气去调.教出理想的对象。
“韩云，你放开手好吗？”徐攸舟自认非常正式地喊了韩先生的名字，提出了他的要求。
顾瀚云手指微微一顿，脸上表情显然还很疑惑，这是拒绝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呢？
在顾瀚云看来，徐攸舟这个omega狂妄的发言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现在他的确被吸引了。
徐攸舟的目的达成，这时候不应该顺水推舟吗？
不管是这个omega的脸蛋还是信息素，方方面面都让顾瀚云满意。甚至连弹琴时候，身上一股不愿意服输的骄傲劲儿，也非常恰到好处。
alpha和omega的相遇，很多时候只是信息素契合这一点就足够了，徐攸舟还有这么多令人满意的地方，简直是意外之喜。
顾瀚云觉得他俩已经天造地设，你侬我侬，情比金坚了。
一个成年的alpha想跟你情我愿地成年omega再发展点什么负距离关系，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拒绝？
顾瀚云疑惑不解，但也松开了手，他就算再怎么渴求一个omega的信息素，他也不会真的强迫。他是帝国的顶尖alpha。徐攸舟这么说，他就照做了。
“我们才刚刚认识，不应该这样。”徐攸舟说得严肃，刻意放缓了语气，以图让他的声调稳重一点，更像是在说事情，而不是在跟人撒娇。
“很感谢您今天带我去医院，我最开始的确是担心您的身体，才会提出去医院检查。”
“您陪我去买书，您愿意听我弹琴，很感谢您，今天下午过得很充实。先前我的确对您存有好感，但我希望能在更加深入的了解之后，有了明确的关系，再做这种，嗯，亲密的事情。”
徐攸舟说完，悄悄松了口气，他应该说清楚了吧。
还特意用了敬称，能拉开两人的距离。
顾瀚云听了却微微皱眉。
讲了一大串，只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徐攸舟的确是在拒绝他，第二件事徐攸舟觉得他俩现在还不够了解，且关系不明，所以不愿意更深入的接触。
也算是传统omega拒绝人的正当理由，顾瀚云点点头，接受了徐攸舟的这个解释。
“对不起，我的确是冲动了。”顾瀚云一向认错态度良好，并且会自我反思，帝国顶尖的alpha，怎么能被信息素左右情绪呢？哪怕这个omega是徐攸舟！
徐攸舟松了口气——他一向不擅长拒绝别人。
徐攸舟对着顾瀚云连连摆手，表示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让顾瀚云以后不用放在心上。
“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去你家提联姻吧。”
徐攸舟和顾瀚云两个人客气完，忽然异口同声地说。
徐攸舟：“？”
顾瀚云有点尴尬地说：“我确实喜欢你，才会想要靠近你。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吧！”顾瀚云说自己一见钟情，其实是他半点不想承认之前偷窥过徐攸舟，还像个变态一样在徐攸舟宿舍楼下看窗户。
甚至怀疑过徐攸舟是不是敌特……
所有有可能会在omega面前丢脸的事情，都是alpha绝对不想说起的黑历史。
徐攸舟有点来不及思索用词，结结巴巴地问顾瀚云：“您，喜欢我？”
顾瀚云：“我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吗？”
徐攸舟：“？”
两个人面面相觑，顾瀚云觉得尴尬极了，他的信息素都花枝招展得快实质化了，这个omega竟然没有get到他的喜欢？
徐攸舟是听到韩先生喜欢自己，脑子就断电了。韩先生对自己，一见钟情，嗯，是一见钟情！韩先生亲口说的！徐攸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两个人的脑回路还有些没对上，却不得不结束了交流。
在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顾瀚云的通讯器来了一条机密度很高的信息。看见内容后他甚至来不及跟徐攸舟说告别的话，就不得不离开了。
“再见韩云。”徐攸舟对着离开的背影说道。
跑远了准备召唤自己机甲的顾瀚云听见了，他情不自禁地回头：“嗯，再见。”
一定会再见的。
……
周末的时候，理查德子爵家的车子过来接徐攸舟去上钢琴课。
准备走的时候，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人，那人大喇喇地朝过来展示绅士风度，亲自开车门的理查德子爵脸上揍了一拳。
理查德子爵：？
看清来人长相以后，徐攸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理查德子爵身后躲了躲。
发现徐攸舟这个动作，赵黎训顿时红了眼睛，他愤怒地又要朝着理查德的，脸锤下去。
“这个alpha不是个好人你知不知道？！他的情人多的数不过来，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赵黎训伸手想拉徐攸舟，想把他直接带走。
徐攸舟挣扎了一下，对赵黎训说：“请您松开！”
然而赵黎训显然没有韩先生那么好说话，听到徐攸舟的斥责，赵黎训非但没有松手，还准备在校门口直接把徐攸舟带走。
“舟舟，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赵黎训蛮横不讲理，只是自顾自地想把人带走。
“慢着！”
刚刚被打的理查德子爵终于回神，开了口：“谁说你可以带他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