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模糊的边界(1 / 1)

无端躁动的心绪在看见拉寇尔的那一瞬恢复平静,心中那头毛毛躁躁东跑西撞的小鹿像被驯服一般安静下来。

拉寇尔在审阅奏疏,时而起身查看地图时而低头翻阅书目,每一封奏疏都细致审阅,写下大篇的娟秀小字,给出意见指明方向。

书案上奏疏一本垒一本堆成了一座小山,似乎永远也无法全部过目一遍。露莉雅也不清楚自己盯着拉寇尔看了多久,拉寇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不想出声打扰。

拉寇尔有着过分艳美的容貌,如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注目,让人不想移开视线想要一直这么看着。

想要一直看着,却不满足于只是看着。

有一种的情绪在心中生根,因为拉寇尔一个简单的注目,一句普通的询问疯狂地发芽生长。

哪怕没有得到回应,只是盯着拉寇尔看,想要更近一步的渴慕也在不断地滋长。

露莉雅一直安静的等到拉寇尔处理完了小山一般的奏疏才开口道:“拉寇尔猊下,我抄了新的经文。”

一面说着一面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张奉到拉寇尔的面前,手上一轻,布满黑色小字的纸张被拉寇尔拿到了书案上。

露莉雅无意识地抿了下唇,目光舜也不舜地看着拉寇尔,对方依然是那副不会动摇的冷淡模样。

美艳至极,也冷淡至极。

像天上月,美得勾人遐想,却无法触摸。

拉寇尔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有黑色小字的白纸,将一张张看过的拿到一旁。

随着她的动作,那一小打抄写的经文越来越薄,犹如抽丝,转眼就只剩下最后一张。

随着拉寇尔将最后一张纸拿开的动作,露莉雅吞咽了一下。

“字迹里表达的情绪比上一次克制了很多。”

因为这句连夸奖的算不上的陈述句,露莉雅的心脏跳快了几拍。

“您上次说过让我注意,这一次的抄写我有努力克制了。”

话才出口露莉雅就后悔了,这算什么,是在向拉寇尔教皇讨要夸奖吗?

因为这句不合时宜的话,露莉雅稍微低下了视线,避免着视线的接触,被拉寇尔看出真实想法。

她来到拉寇尔的身边只为了获取情报,绝不是为了得到拉寇尔的夸奖。

拉寇尔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更多的看法。

在这静静的沉默中有什么沉了下去。

拉寇尔轻轻招了招手,露莉雅心领神会的从地上站起,走到了教皇的身边,看着拉寇尔玫瑰花瓣般红润的唇,屏住呼吸俯身吻去。

渴慕已久的一吻被拉寇尔给停在了半途,她抬起手轻轻点了一下露莉雅的额头,停住了她继续靠近的脑袋。

这么近的距离,眼前的一切都被放大,拉寇尔的美也被放大,露莉雅在她红宝石般瑰丽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眼中盛满渴望的自己。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教皇沉沉的低语在耳边响起,让露莉雅有些想躲。

拉寇尔吻了过来,像要将露莉雅溺|毙的温暖也随着这一吻传来,柔软的触感在唇,在舌尖蔓延,带来让脑袋一片空白的欢欣。

好温暖,好温暖。

泉水很冷,很冷,冷到身体也会发痛,刺骨的严寒让她很想大声地喊痛,快速地逃离。

可是她不能,她不是只为自己而活的,她要为了家人报仇,要让妹妹无忧地长大,要为了数百百的平民开创出光明的未来。

她没有选择,哪怕再疼再痛苦她都不可以躲避,只能一味地坚持下去。

可是这不代表她不渴望温暖,越是寒冷越是渴望温暖。

想要……更多……

露莉雅抬起了巫女服中的手,抓住了拉寇尔的衣服,微微昂起了脑袋,去回应拉寇尔的吻。

想要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露莉雅笨拙地索取着,晕乎乎的脑袋盲目地渴求着温暖。

直到拉寇尔主动拉开距离时还下意识的想要继续凑过去,却也很快冷静下来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低下了脑袋。

拉寇尔从书案前的椅子上站起,朝着门缓步走去,露莉雅也赶快跟了上去。

“你升阶了是吗?力量来源于虔诚的信仰,只要你足够虔诚,足够地努力练习就会比其他人更快地升阶,明白吗?”

“我明白。”

“要努力。”拉寇尔说这话时已经走到了门边,抢在她从口中说出退下之前,露莉雅加快了脚步,拉进了和拉寇尔之间的距离。

“我会努力,为了您而努力,去夺得第一。学院中央庭院的桃花开了,粉嫩可爱,我看到了桃花就想到了您,便妄自摘下了一株带来给您。”

露莉雅拿出一小株桃花递到拉寇尔的面前,深褐色的木枝上长有五朵桃花,三朵绽放,俩朵含苞。

“桃花很美,您的事务繁忙,恐怕等到花谢也抽不出时间,可我还是想让您看一看。”

拉寇尔接过了桃枝,吩咐露莉雅退下,她将桃枝拿在手中,认真端详了俩秒,粉色的花瓣娇嫩,嫩黄的花蕊柔弱,是脆弱经不住风霜的娇花。

星力从拉寇尔的指尖流出,花瓣如遇极寒风霜,快速地泛白枯萎凋落,就连树枝也在几秒内变成了微尘,在拉寇尔的手中变成一堆细尘,随着风飘远。

———

碧蓝的天空没有一朵流云,毫无阻拦的烈阳炙烤着地面。

一名40来岁,身着丝锦华服的微胖男子,拿出手帕擦拭着面颊,额头冒出的豆大汗珠。

他脊背微弯,像株被晒蔫巴的芹菜,尽显疲态。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穿着华而繁重的织物站在烈日下,是一种缓慢的折磨。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蓝衣的巫女同样因为烈日的炙烤显出一丝疲态。她们站在此处是出于同一个目的——迎接教皇的仪仗。

提前被清空的道路上,马蹄踏石板的哒哒声从远方传来,亚当斯·哈文立刻绷直了腰背,举起了右手向家仆发出信号。

管家也在此刻忙碌起来,于人群中走动。

马车在路的尽头冒出头来,哈文看到了马车上红底白图的龙纹,这是代表了教皇的车驾。

马车缓缓地在哈文的府邸前停下,哈文身后大群的家仆立刻跪倒在地上一大片。

马车的布帘被揭开,白纱覆面,下着红白相间长裙的巫女从马车中走出。

哈文与身边的青衣巫女立刻凑到了白纱巫女的身边。

整齐地高呼从家仆的口中喊出:“恭迎教皇圣使亲临,恭迎教皇圣使亲临。”

哈文微胖的脸上堆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讨好地对圣使道:“您一路行来车马劳顿,我已命人备下宴席,请您移步宴会厅。”

宴会上,圣使被安排在了主位,她的面前放置着精致的肉类料理和水果拼盘。

三位身材窈窕的舞女正随着音乐飘然起舞。

哈文的领地并不算大,宴会上的排场却不小,就连舞女身上所穿的都是外域来的珍贵水绸,更不用提府邸的装潢和事具。

她静默地坐着,不发话,也不动刀叉,白纱下的双眼打量着赴宴的宾客,看他们的穿着,看他们的配饰,以及身上衣服上所纹的家徽。

从下马车起,她就在默记着眼前所见的一切,所有的见闻都要在之后记录成册,供教皇阅朗。

宴会上的宾客都规矩地静坐着,目光看着主位的圣使等待着她的发言。

圣使拿起银叉,叉起一块细嫩的炖肉放入口中,认真咀嚼咽下后向所有人吩咐道:“开宴吧。”

哈文的目光一直紧张地打量着圣使,有关这位圣使的资料很少,他想要趁着宴会判别出对方喜好什么。

可是无论他怎么搭话,都只能得到充斥官方气味的说辞,一顿饭下来,毫无所获,只徒增了不安和紧张。

哪怕是贵族中对教皇怀有最高敬畏的保皇派,也无从猜测教皇的想法与动机。

宴席结束后,来到哈文安置的房间,打开房门后意料之中的画面在眼前展开。

模样俊俏的平民少年穿着轻薄的莎丽,捧着一小盒的金币珠宝在房内不知等了多久。

圣使的目光越过那名俊俏清秀的少年,看到了墙壁上悬挂的家徽,那是一柄被蔓草环绕的长剑,常有人称它为教国之剑,或是正义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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