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脸色一变：“我可是你们这的老客户，你不会要为了这点小事坏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吧？”
“怎么会呢，您可是我们的vip客户，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跟您过不去呢？”
“那就好。”王总松了口气，一只猪蹄忍不住又骚动起来，抓着花姐的手捏了捏，“不过刚刚那小妞长得还真挺标志的，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大学生？”
“什么大学生。”花姐露出不屑的表情，眼珠子一转，又说：“王总您放心，您要是真看中她，我有办法。”
……
洛溪从三楼下来时心里还有点忧虑。
要是因为这事把工作丢了怎么办？
虽然这个花姐和王总都挺不是人，但至少这里给的工资还算高，怎么也比她坐吃山空要强。
一直走到一楼，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原路返回去跟花姐道个歉。
直到推开大厅的隔断门，有歌声传过来。
一贯吵吵闹闹的酒吧今天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大家的目光都无一例外，集中在舞台中央的那个人身上。
洛溪循声望去。
今天的舞台没有摇晃的灯光，没有乐队和摇滚，只有一台键盘和一个人。
这是洛溪第一次看到陆昀在台上唱情歌。
很安静的歌，跟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但现场的听众都跟约定好似的，纷纷放下手里的酒杯，认真地聆听。
这一瞬间，洛溪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在纠结着要找花姐道歉的事，心里的怒气也随着歌声烟消云散。
望着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她再一次确定，如果他出道，肯定能火。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昀宁肯留在酒吧里，也不肯答应跟那个签约经纪公司。
她听见身边有个小姑娘捂着嘴跟闺蜜说：“嘤嘤嘤这就是我梦中初恋的样子。”
闺蜜很不屑地说：“醒醒，你没有这么好看的初恋。”
洛溪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赶紧转过身躲开两个女孩探究的目光，捂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眼睛盯着舞台一转不转。
她的初恋是什么样子的呢？
洛溪努力在脑子里回想自己第一次动心时的画面。
她的整个青春都给了一个叫做席安烨的人，可这个时候，脑子里关于那个人的一切，竟然变得模糊起来。
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任凭底下的小姑娘嚷嚷着再来一首，他都没有反应，起身下台。
主持人赶紧上去救场，说后面还有别的乐队登场，观众们却显得兴致缺缺。
陆昀下台后直接往后台走，有不少小姑娘跟过来想求合照，都被保安拦住了。
“你没事吧？”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陆昀拉了她一把，以防她被身边的女孩子撞到。
洛溪这才回过神，抬起头，露出星星眼：“你好帅啊。”
陆昀：“……”
两人回到后台，洛溪把刚刚的遭遇跟他说了，然后问他要不要去道歉。
结果陆昀比她还拽，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她：“为什么要道歉？”
“毕竟是vip客人，再说他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要是因为这个就把工作丢了，那岂不是太冤了？”
洛溪这会儿倒心虚起来。
陆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语气很无所谓：“丢就丢了。”
两人一路回到化妆间，等陆昀把脸上的妆卸干净，这件事也没得出个结论。
“要不我还是去道个歉吧？”洛溪鼓起勇气，“你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陆昀：“……”
“不想等。”他抓起包，一脸冷酷：“去换衣服，要不就别回去了。”
洛溪：“？？？”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的。”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一下子就散了，“算了算了，我也不想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好像显得是我错了一样。”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嘀嘀咕咕地走出化妆间，去了隔壁的更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换回衣服之后，陆昀看她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阿乐提醒她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回去的路上，陆昀问她是不是找不到别的工作。
她想了想也没隐瞒，把自己现在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说完还不忘立下军令状：“你放心，我不是想赖在你家，等我稳定下来，立马就搬。”
“随便你。”陆昀像是困了，垂着眼睛漫不经心问她：“你打算一直做这份工作？”
“怎么可能。”洛溪有点沮丧，“我现在不是找不到别的工作吗？不过还好你在这里，不然我都不敢来，那个王总简直就是变态，说好的正规场所呢，怎么会有这种客人，居然还是vip！”
“哪里都有这样的人。”陆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洛溪转过头，借着车里昏暗的光，仔细打量他的眉眼，越看越觉得，怎么这么好看。
“上次那个星娱的经纪人还有联系你吗？”洛溪忍不住问他，“听说星娱是娱乐圈最好的造星厂，捧红了好多艺人呢，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其实她是替陆昀感到可惜，以他的条件，蜗居在一个小酒吧，都能收获这么多的粉丝。
如果是更大的舞台呢？
但上次他的态度似乎说明了一切，原本以为这回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没想到他仅仅是沉默片刻，低声回了句：“再说吧。”
洛溪一听有戏，顿时比自己中奖还高兴。
但看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她只能把满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洛溪白天就在家看书，准备多考几个证有备无患，晚上就在蓝途打工，生活倒是挺充实的，花姐也没再刻意刁难她。
就是这么几天日夜颠倒下来，身体有点吃不消。
今天晚上酒吧的人特别多，洛溪忙得脚不沾地，还意外撞见了之前给她递过名片的那个星娱的经纪人。
“是你啊。”他一眼就认出洛溪，“原来你是这的服务生。”
洛溪也没解释，点了点头说：“好巧。”
“你是陆昀的女朋友吗？”他对这个问题似乎格外有执念。
“我不是。”洛溪放下酒准备离开，又被他叫住。
“别走，我们聊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当明星，我觉得你的外形条件很好。”他很真诚地说。
洛溪：“……”
“对了，你多大了？”他又问。
“关你什么事？”洛溪有点不高兴。
“我了解一下情况嘛。”他也不介意他的态度，“20？22？”
“27。”洛溪这才正眼打量了他一下，想了想上次在名片上看到的名字，“那个，张先生是吧？我还要工作，现在没有时间聊这个。”
“那我等你下班啊。”这位张先生真的特别执着。
“我要凌晨两点才下班。”洛溪有点无语。
“没事，反正我有空。”他笑起来的样子，居然还挺有感染力。
洛溪一向对敬业的人很有好感，没忍住居然答应了。
等回到吧台，阿乐一把拽住她说：“那个人又来了，我的天，他也太有耐心了，不会真打算签下阿昀吧，真亏我们老板没有把他赶出去，这不是公然挖墙脚嘛。”
“你认识他啊？”洛溪喘了口气，对这位张先生有点好奇。
“别人是三顾茅庐，他这三个月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了。”阿乐说，“我们这经常有星探来挖阿昀，不过他应该是最有耐心的，听说还是大公司的高管，居然这么闲，我都快被他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