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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1 / 1)

池雾眯了眯眼睛,口中却果断道:“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伤口痛,有点睡不着,”程砚伸直腿,慢悠悠地伸懒腰,仿佛在参加什么床垫体验活动,“说说八卦开心一下不好吗?”

池雾闭上眼睛:“你不用对我试探太多,过了这阶天梯我们还能再进同一阶天梯的概率很小,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他说,“我不知道连萧是什么,但当时在鹿苑门口,所有野兽从他身上踏过去,他能毫发无损,只因为他把双手双脚蜷缩起来背对着野兽,而背部坚硬的动物,乌龟、犰狳,或者是我不知道的其他生物种类。”

“也不一定,兴许是鳖呢。”

池雾:“……”皮这一下你就很开心?

程砚倒是突然有了兴致:“你真的是狗?”

池雾:?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我确实是一只狗狗,”池雾说,“但不是一只狗。”

“有区别吗?”

池雾冷冷说:“比较萌。”

程砚低头笑了两声,抬手从地上捡了根没烧的木柴扔出去,然后扭头看池雾。

池雾:“?”

“没有想要去捡的欲望吗?”程砚说。

池雾:“你有事儿吗?”

“你不装的时候性格还挺冷的,脾气也不大好,不怎么像泰迪,”程砚屈膝,嘴角动了动,又回到那幅桀骜不逊的模样,“别睡太熟,今天晚上说不定有人会死,很可能不小心就轮到自己了。”

池雾无聊地扯了扯嘴角,抽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双手往袖筒里一放,闭上眼睛。

程砚收起笑,双手枕到脑袋后面,慵懒地垂眸,眼皮中间留出一丝缝隙,透过火光看到每个人身上。

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和逃亡让所有人精神疲惫,海洋馆温度不算低,又有火堆在旁,隧道里终于难得地睡倒了一片,还有断断续续几声呼噜。

池雾破口的羽绒服跑出来几片散开的羽绒,被鞋尖踩过引起的微小细风吹开一些。

一只手轻轻将放在池雾身边的海豚娃娃拿起,随后悄声离开,地面留下的羽绒跟着那双鞋飘出隧道,停在大厅角落中。

“你想杀他是吗?”鞋的主人说。

青红睁大浑浊眼睛,看清来人,哑声道:“你……”

“我也很讨厌他,有他这种人在,我们很难从天梯里出去,”那人说,“他的背部不会受伤,想杀他要直接砍他的脖子,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你为什么,他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那个声音笑了笑:“没有吗?可是他把我推给野兽,真的好痛啊。”

“你是——”

“嘘。”

——

夜寂静下来,海洋馆里的水声被隔绝在展窗之内,只是抬头看,头顶蓝色天幕被篝火烧出一点晶红,像落在瓷砖地板上的一滴血。

金属划过地面,发出极其细微的刺啦刺啦声,随后,脚步拖行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火光朦胧的地方,有一个黑影缓慢行过。

连萧睡的不是很安稳,睡梦中的野兽无止境地出现,他只能喘着粗气,从荆棘密布的丛林中快步跑过,却被一团黑色雾气扑倒在地,那团黑色雾气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翻过身,浓稠的黑色液体,滴答,滴答,落到他下巴,嘴角,最后滑进颈脖子。

“哈……”

“哈……”

“哈哈……”

他挥舞双手,透过那团雾气,看见一个没有眼睛鼻子的女人,她深红的嘴角,微笑着,微笑着,突然尖叫着大笑,艳红唇角裂开,一直连接到耳根,露出里面可怖的獠牙。

女人一口咬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喉头传来剧烈疼痛。

“啊!!!”他猛睁开眼,梦中那个女人有了明确的五官,她的眼珠黑的没有任何光亮,嘴角的笑容与梦中一般,咧得很大,发出连续的笑声,就在自己面前!

“去死吧!”青红笑的狰狞,“死吧!死吧!跟我一起死吧!”

她手里握着斩骨刀,却因为没有太多力气操控,只能借体重压住手臂,企图将刀刃卡进连萧喉管。

连萧将她一脚踢翻,斩骨刀跟着落在地上,哐当一声。

他用手紧紧捂住自己颈脖,却抑制不住汩汩流出的血液,痛得翻白眼,胸口的空气像被风机吸走又鼓满,整个人抽搐起来。

“止……”连萧不停挥手,却始终说不完整一个词,“止……”

毕芙迎跑到程砚面前:“你……你们的药箱在哪儿?”

飘飘将一直保护在怀里的药箱给她,身后程砚揉了揉脖子,看向身边的池雾:“醒了?”

“叫的好可怕,把我吓醒了……”池雾揉揉惺忪睡眼,声音软软糯糯,指向却很明确,“是谁啊?”

程砚顺着毕芙迎跑的方向仰了仰下巴,池雾没太意外,反而有些疑惑。

连萧伤口包扎好的同时,一直在旁挣扎的青红胸口猛地往上一挺,随后下落砸到地上。

陈良骏到青红身边,半晌:“她死了。”

青红的尸体就在海底隧道的门口,她脸色灰白,眼睛死死瞪着上方,没有了任何光亮,徐华池一眼都看不下去,有些不自在地说:“把她弄出去吧,放在这里……怪膈应的。”

徐华池和陈良骏几个男人将青红的尸体搬走,没有再放在大厅里,找了女厕匆匆挪了,就关上门赶着回来。

许是所有人断定了青红会死,对她的离开都没有什么特别感慨,只是睡不着,重新坐在了篝火边。

“我们也睡的太死了,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发现。”毕芙迎喏喏道。

居旭扯扯嘴角:“你们没做过人,总听说人死前会回光返照吧……我看这女人也是够厉害,都要死了还差点带走一个。”

“只是……”徐华池瞥了瞥程砚,“那女人的刀是哪儿来的?”

靠在墙边的程砚勾勾唇角,将刚从地板上捡回来的斩骨刀拿在手里:“你是说它?”他两边翻看,“短是短了些,估计用久了有几个豁口,不算锋利,但勉强算一件武器,谁要?”

徐华池:“刀是不错,可是她身上怎么会有刀……之前,只有你和她说话。”

程砚将刀扔回火堆旁,哐当一声:“不知道。”

青红那一刀偏了。

她本就已是弥留之际,怨念支撑她向连萧走去,却没有足够的力气能对连萧如何,即使握着刀柄用力倒下去,断臂也使她无法均匀力量,加之刀不快,连萧喉管并没有受到重伤,但脖子侧面皮开肉绽,血流的吓人。

连萧疼到已经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逐渐发不出,居旭他们把沙发挪到了远离血液的那一边,有些不太情愿闻到味道。

“……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也睡不着了,大家说说话吧,我们现在也只能团结起来,不然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徐华池不停搓着双手,像个畏寒的老人,“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稍微把恩怨搁一搁,死在这里面……”他看向大厅的女厕,又看连萧,最后看程砚,闪烁着躲闪目光,“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程砚勾勾唇,对他这种绿茶又畏惧的表情表示无感。

他们几个人零零散散坐着,刚发生自相残杀的事,现下神情也是恹恹的,不太愿意开口。

“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太难懂了,就算程砚已经解释了一个,”小小白说,“可还是看不懂在说什么。”

池雾蜷缩在脚落里,戴着帽子,很小一个,直到边上的小小白出声儿,才有三三两两的目光顺便打到他身上,但大多数人也就是看过一眼就算了,没有多做停留,似乎池雾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吉祥物……算了,他手气还那么差,吉祥物都算不上。

“我的海豚丢了,”池雾贸然开口,眼泪吧嗒吧嗒掉,“我的海豚被人偷走了……”

本来还相对静谧的隧道里,突然有些吵闹,打破了之前沉郁的气氛。

“说了给你就给你,谁还会去要你的娃娃。”

“可是……可是娃娃就是没有了啊……”池雾用手捂住眼睛,“我睡之前把它放在这里的,醒来以后就不见了,一定是被人偷走了,呜呜呜……”

居旭懒得理他,陈良骏倒是说了一句:“谁拿了就还给池雾吧。”

没有人承认以后,池雾就抹了把脸,气呼呼地起身走到大厅里坐着。

程砚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出去看看。”

他慢步过去,看见池雾坐在黑暗中,眼睛印照着隧道散出来的一点点昏黄火光,伪装的面具和性格里的棱角都藏起来,温柔又孤独。

像被上帝抛弃在人间的孩子。

程砚记得他说话的时候,睫毛会轻轻颤动,嘴唇张的很小,也记起他刚才摸着耳朵的圆短指甲。

他那个时候摸耳朵……是为了暗示自己:有人偷听。

程砚用口型问的是:队伍里的人?

池雾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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