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朝伟张小山倒是乐见他倒霉,便耸耸肩,“没意见,那人确实讨厌。”
“衣服我帮你弄干,出去吧。”说着,郎景铭伸手在张小山裤子上轻轻一抹,一层薄薄的水雾就从张小山裤子里飘了出来,张小山的裤子瞬间干干爽爽。
“记住啊,出去离你那些女同学远一点,男同学也一样,那个什么老拐的,动不动就跟人搂搂抱抱,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你离他也远点。”
郎大总裁一边像个老婆婆一样叮嘱张小山,又替他打开门,示意他出去,但门还没拉开,张小山却反手抓住他的手,将他一把拉出门,“李超说,今天其实是建议携伴参加的。”
郎景铭一怔,就被张小山一把拉了出去,等两人进了客厅往烧烤区走的时候,郎景铭才坏心眼地提醒道:“那你要怎么跟别人解释,你去了一趟厕所就多了个伴啊?”
张小山一顿,微挑眉,“就说你从后门进来的,着急借厕所。”
郎景铭哈哈一笑,抓着张小山就在他脸上快速的亲了一口。
恰在这时,李悠悠借口补妆,终于找到机会从王朝伟身边离开,她快步从院子里往房子里走,哪知一进来,就看见被郎景铭亲昵拥着的张小山,两人头挨头极亲密的模样,让李悠悠顿时一怔。
张小山冲她点点头,便要错身过去,李悠悠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张小山,张小山不解,郎景铭却是瞪着李悠悠扯住张小山手臂的手眼睛里冒火,想给拽回来,却见张小山已经用力把胳膊抽了回来。
“有什么事吗?”张小山把手背在身后压在郎景铭胳膊上,侧身问李悠悠。
李悠悠咬了下唇,有些犹豫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张小山被问得有些为难,不过想了想还是委婉地回道:“你知道,我家里条件一直不太好,上学的时候,就想着只有好好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在学校我从来没有关注过学习以外的事情,就算是同班的同学,有些我也不是很熟,这么多年过去,走在路上也有很多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了。”
李悠悠看着张小山仍旧如少年时一般清澈的眼睛,脸上难掩淡淡失落,但神情间却似乎有了一种释然,她冲着张小山点头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却听门口处传来一声冷嘲,“贱人就是贱人,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还要巴巴地往上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吧?”
李悠悠身体一僵,她猛地回头红着眼圈瞪着已经喝了不少酒的王朝伟,嘴巴张了张,却又紧紧抿住,似是在强忍着什么。
“干嘛?你还瞪我?这个月的药钱不想要了是吧?你哥可是都快死了。”王朝伟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抖了抖叼出一根,上下摸了半□□兜子才找到打火机。
李悠悠在听到王朝伟这句话后,原本瞪着他的眼睛,缓缓垂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从愤然慢慢地变成了木然。
王朝伟嘴里喷出一声冷嗤,啪嗒一声打着了火机,刚把烟点着,脸上就突如其来伸过一只手,直接一巴掌就把烟摁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生生用他的脸皮把刚点燃的烟给摁熄了。
这可是正燃着的烟丝,直接烙在皮肤上,王朝伟的脸颊上当场就被烫出了一块焦斑,疼得他哇哇大叫,伸手就是一拳朝手的主人挥了过去。
动手的当然是郎景铭,郎大总裁。
王朝伟的拳头挥过来,郎景铭连躲都懒得躲,照着他肚子就是一脚。于是在王朝伟的拳头离着郎景铭的脸还有十公分的时候,他的肚子上就已经着了郎总裁重重一脚,整个人顿时像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一直撞到靠墙的沙发才摔落下来。
这也是郎景铭拿捏得角度和力度刚好,否则就郎景铭一脚出去,王朝伟不死也得半残。
“啊啊啊啊——”翻倒在沙发上疼得起不来身的王朝伟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啊?”李悠悠看到这个状况也是惊得手忙脚乱,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看看王朝伟,心里实在是讨厌又鄙视这个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怎么嘚瑟的男人,可是又需要他的臭钱来救哥哥。
王朝伟的惨叫声实在太大又太凄厉,听起来着实有些吓人。外面院子里正在吃吃喝喝聊着天的同学们听到这样的惨叫声,都意识到这声音不正常,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是普通打闹,于是立刻就有同学往别墅里头奔过来。
王朝伟抬眼看到有同学从门口冲进来,立刻惨叫着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同时大喊:“杀人……杀人了……张小山跟那个男人要杀我!快报警!”
一众冲进来的同学左边看着文质彬彬的张小山和他身边气质卓尔、格调优雅的男人,右边看看横赖在沙发上抱着肚子叫得跟杀猪似的王朝伟,再加上站在王朝伟和张小山之间的李悠悠,大部分人都以为王朝伟是装腔作势故意找张小山的麻烦,毕竟从王朝伟带着李悠悠踏进别墅大门开始,他就没停过炫耀当年的校花如今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四十多个人里,总有几个跟王朝伟还算玩得来的,当即有人走到沙发边去扶王朝伟,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看着张小山问道:“这怎么回事啊?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就算有什么过节,也不至于喊打喊杀的,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嘛。”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往李悠悠身上瞟着,言下的意味十分明显。
郎景铭正要说话,张小山却是一把捏住他的手,抢先笑道:“是啊,有什么话就该好好说,王朝伟你好端端的躺在沙发上又是喊又是叫的,这是做什么呢?我朋友都被你吓一跳。”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王朝伟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过来,“张小山,你朋友刚才拿烟头烫老子,又打了老子一拳,你tm想不承认啊。”
“我朋友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怎么拿烟头烫你?”张小山瞪大无辜的眼睛。
“你tm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子脸上的伤还在呢,难不成还是老子自己手贱自己烫的吗?”王朝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因为太过激动,动作太大,一不小心他的手指头就直直戳在了伤口上,顿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他脸上多了块黑点,主要是因为这块烫伤面积不大,也没出血,所以并不显眼,但其实香烟点燃后温度极高,这一烫下去就是深度烫伤,不流血但是伤口周围是一圈焦黑,落疤是妥妥的。
“据我所知,你用香烟烫自己又不是第一回了,你手腕子上那几个疤不都是香烟烫的么?”虽然王朝伟手腕子上戴了块表盘硕‘大的名表,但架不住张小山眼神好,记性更好,当场就揭了他的短,年少轻狂时王朝伟可没少拿烟头蚊香往自己身上自残式地点记号,那时候觉得是种又酷又帅的行为,等长大了回头去看,才觉得既幼稚又傻x。
郎景铭见张小山有意维护自己,不想把事情搞大,便也顺了他的意,毕竟是他的同学会,他不想闹得太张扬,那他就跟着低调一点好了。
“李悠悠,你tm是哑巴啊?刚才的事情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不是那个男人拿烟烫我,还把我打成重伤?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老子要报警,要验伤,要告你们行凶伤人!”
郎景铭呵呵一笑,凑到张小山耳朵边轻声道:“他这也算是久病成良医吧?都知道报警验伤,肯定以前没少被人告过。”
被郎景铭大庭广众下亲昵地凑到耳边说悄悄话,张小山的脸顿时有点发热。说实话,他压根不担心王朝伟要报警验伤什么的,一是他对郎景铭下手的分寸有信心;二是他对郎景铭的权势有信心,就这么点小事,就算搁普通人身上,警察大概都是各自规劝两句了事,都懒得往警察局里带人。
李悠悠被王朝伟点名叫骂,心里却是一紧,她一点也不想替王朝伟作证,刚才张小山的那位朋友把香烟摁在王朝伟脸上的时候,她心里简直高兴极了,当王朝伟被一拳揍飞的时候,她的心情更是跟着就飞扬起来,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四个字在反复刷屏:活该!好爽!
“李小姐,刚才听说你哥哥好像有些不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郎景铭跟张小山咬了下耳朵后,突然转向李悠悠。
李悠悠正被王朝伟瞪视着,正要开口,却被郎景铭这突然一问,问得怔住。
“我哥……他上个月出了车祸。”李悠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毕竟跟替王朝伟说话比起来,跟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说话让她更舒服。
“哦,如果严重的话费用应该不低吧?”郎景铭突然问这话,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有张小山眼底流出一丝笑意。
提到钱,李悠悠脸色顿时灰败了许多,她默默点头,下意识地瞅了王朝伟一眼,若不是为了替哥哥筹措医药费,她怎么可能委身王朝伟这种人渣。
“你想干什么?”大家还没明白郎景铭想干什么?反倒是王朝伟第一个反应过来,主要是他干这种拿钱封口的事干得太多,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郎景铭一跟李悠悠搭话,他立刻就敏‘感起来。
郎景铭却是不理他,只对李悠悠道:“我公司名下有个公益基金,要是实在困难,我可以帮你哥哥先划拨五十万过去作为医疗款,还可以帮你哥哥联系国内最好的医疗专家,你觉得怎么样?”
王朝伟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这是当着他的面收买人证啊。
李悠悠却是怔怔地看着郎景铭,只以为自己在作梦。
“把你哥哥的名字和医院名字告诉我。”郎景铭拿出电话,态度怡然地跟李悠悠说着话,这明显是准备立刻就办,并不是哄人吹牛的姿态。
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他这几句话给吸引了过去,就连扶着王朝伟的几人也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霸气侧漏的牛x男,所有人心里都在问一个问题:这丫谁啊?
作为正经当事人的李悠悠可烦不了这位是谁,她只知道她今天来这趟是遇贵人了,她哥有救了。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郎景铭身边,抖着手把手机拿出来给郎景铭写下了自己哥哥和他所在医院的名字。
“真的假的?”突然一个质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真这么有钱,直接给现金不行吗?还搞什么公益基金拨款,谁不知道公益基金申请程序又麻烦又罗嗦,别那边钱拨不出来,这边人都不行了。”这是在暗示郎景铭在这儿装13呢。
王朝伟也是瞬间醒过神来,赶紧坐正了一点身体,朝着李悠悠威胁道:“你tm脑子清醒一点,你知道他是谁啊,就tm信他说的鬼话,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五十万白送你?你tm也看看自己值不值好不好?”
对于王朝伟张嘴闭嘴就是nm、tm大部分同学都有些受不了,李悠悠也是犹豫了起来,她也在想,就那男人往王朝伟脸上点了个烟疤又打了他一拳这点小事,哪就值得人花五十万买她作伪证,万一这人要是忽悠她,她却是要把王朝伟给得罪了,不但这个月的钱拿不到,而且她跟王朝伟怕是也不会再有以后了。
郎景铭瞧出李悠悠的犹豫,他也不急,只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接不接受我的帮助是你的选择,绝对不要勉强。”
这时候,张小山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也可以相信他。”
李悠悠听到这话,心神一震,她定定地看着张小山那依然清澈的眼睛,心里瞬间安定,“我……我相信你们。”
郎景铭瞅一眼张小山,低头在手机上哗哗一顿操作。
之前质疑的那人再次嘀咕:“都站这儿呆着干嘛?难道以为钱马上就能转过来啊?公益基金又不是支付宝,看着吧,就算是真的要拨款,也且有得等呢。”
郎景铭往那个说话的人那儿看了一眼,声音也不高,只淡淡地道,“自家的基金,用不着申请,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十分钟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