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色狼良知
张小山看着一大家子吃得这么开心,他的情绪也有点兴奋地压不住,接连叫了三瓶红酒,敬舅舅舅妈敬姨妈姨丈,对他们这么多年来默默的扶持与帮助表示感谢,张小川也想敬,但是架不住小山一直拦着,表示他不但得开车,回去还得照顾何菁,愣是一滴都不让他喝。
于是这三瓶红酒,至少有一整瓶是进了张小山的肚子里,到最后还是家里人担心喝多了出事,死活拦着不让再叫第四瓶,才算是把张小山这股子热情给打断。
张小山当然不是酒疯子,搁以前他肯定不敢这么喝,他以前酒量可是差得要死,简直是一瓶啤酒就能放倒,但是经过灵雨的洗涤和灵种的改造,他的身体强度已经大大提升,今儿这一整瓶红酒灌下去,也只是感觉有点微曛,身体不但不难受,还有种活泛起来的感觉。
酒终席散,已经九点半了,张小川先开车把母亲和弟弟送到小区门口,再和何菁一起回自己家。
“你真没事?”张小川不放心地从车里探头出来,看着有点困意迷蒙的张小山。
“没事,放心吧,你们也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嫂子肯定累了。”张小山朝张小川挥手,示意他赶紧回家。
想到妻子,又看看弟弟状态好像确实还没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便点了点头转了方向朝自己家开去。
张妈妈喜气盈盈地看着儿子媳妇远去的车影,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抱上胖乎乎的三代孙,这心里头简直要乐开了花,而她表达自己喜悦的方式,就是特别开心地教训小儿子,她一把拉起张小山,“赶紧回家洗澡,看你这一身的酒气,真是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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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郎景铭从窗户里跳进张小山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硬梆梆的床板上睡得缩成一团,还不时发出咯咯傻笑的一个小傻子。
这么开心吗?
郎景铭坐到张小山的床边,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张小山毫无反应。他又拍了拍他的大腿,小傻子还是毫无反应。郎大总裁加大了巴掌力度,拍向小傻子的屁股,这回有点反应了,小傻子嘴里嘟哝了两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蛋子,翻个身,继续睡。
郎大总裁差点被气笑了,不过闻到空气中的酒气,便知道张小山晚上肯定是喝了酒,有些醉了,不然不会睡得这么沉。
但是没道理他一个学生睡得这么舒服,却让他这个赶了一小时路,又吭哧吭哧徒手爬了五层楼的人生导师在旁边干坐着啊。于是郎大总裁见叫不醒张小山后,就很(不)自觉地给自己找起舒服的睡觉姿势来。
房间很小,张小山的床也不大,就是普通一米二的单人床,之前挤只肥橘,张小山就有要委屈地睡在床边边,这下子加上郎景铭,这么一位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肩宽将近五十的魁伟壮汉,往这小床上一挤,直接后果完全不是郎景铭预想中那样亲密甜美,而是感觉到拥挤的张小山一个翻身,咚一下掉地板上去了。
郎景铭坐起探头,看向脸朝下趴在地上依旧睡得人事不知的张小山,默默划开手机,给之前下单的那张2.5*2.5米大圆床下了个催单指令。
其实以张小山现在的体质就算是在地板上睡上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郎景铭还是沮丧地把人抱回了床上,趁人睡着悄悄同床共枕一下的小心思被现实无情湮灭,无所事事的郎景铭就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以郎景铭的视力,就凭着窗外透进的那点点微弱的路灯光亮,就足以让他将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昨晚上光忙着对付妖兽,收拾残局,并没有仔细看看这个张小山从小住到大的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干净,简单的就跟张小山这个人一样,墙上没有任何张贴涂画过的痕迹,不像时下一些年轻人的房间,贴满了偶像海报或者漫画贴纸什么的,有些人连睡觉正对的房顶都不放过,反正郎景铭是想不通的,这一睁眼就面对一张大脸,半夜醒了不会被吓到吗?
房间干净,家具也简单,就一张电脑桌一把椅子一个小书柜,加上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电脑桌椅和小书柜明显比其他的家具要新上一些,想到张小山还有个哥哥,郎景铭猜测这几样家具应该是哥哥搬出去之后才添置的,瞧墙上原来的痕迹,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放着另一张单人床,与张小山现在睡的这张是隔着一个床头柜并排而放。
想到曾经有人和张小山同室而居将近二十年,郎景铭就觉得有点醋醋的,但他赶紧把这个不良念头给赶出了脑袋,人家那是亲兄弟,他不能因为这个发醋劲,那是傻x的行为。
目光回转间,床头柜上的两个相框吸引了郎景铭的注意,他拿起相框走到窗边更明亮处细看。
小一些的那个相框里摆着的是张小山的单人照,站在他们学校大礼堂前面,穿着学士服,拿着毕业证书,青春洋溢,笑容满面,跟现在的他……毫无差别,应该就是几个月前才拍的。
另外一个大些的相框里则是一张全家福,只是这全家福里只有四个人,张妈妈笑咪咪地坐在中间,张小山站在她的左手边,一个清俊的年轻男子站在张妈妈身后扶着张妈妈的肩,右手边站着一个高佻俏丽的短发女子,应该是张小山的兄嫂,看上去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只是那年轻男子看上去跟张小山并不怎么相像,从长相到气质,都不太像,那男子脸型比张小山要长,眉眼也更锐利,气质则偏于沉稳干练,已经有了少许社会精英的从容,郎景铭反倒觉得在某些特质上,这个男人跟他倒还更像兄弟一些。
只是这照片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就在郎景铭在认真猜测这照片里为什么会少了一个人的时候,床上的张小山突然惊醒了过来。
是的,就像在梦里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一样,一下子就醒了。然后一睁眼就发现窗边站着个黑影,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他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穿着短裤背心,顺手抓起电脑桌上的键盘就朝人影指过去,“你谁……”
等这两个字出了口,张小山懵逼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过来,眼睛也开始提示他眼前人影的正确属性:“铭……铭哥?哎哟,妈呀,你吓死我了!你来怎么不叫醒我啊?”说罢,他一边抚着突突狂跳的心脏,一屁股坐回床边,同时把键盘扔回电脑桌上。
郎景铭被他这一惊一乍搞得也是没脾气,他好心上门亲自指点这个小菜鸟修行,遭遇睡门羹也就罢了,这会儿居然还要被反诬说没喊他。
“我喊了,还拍了,你妈都快醒了,你还不醒,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郎景铭认为自己不能背这个黑锅,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于是走到张小山床前,把相框放回床头柜上的同时,还模仿刚才叫张小山的样子往他肩上又拍了两下。
张小山:……别人家的总裁不都是像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的吗?为什么我家总裁长得“揍”是跟人家不一样?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郎景铭在张小山的床边上坐下,笑咪咪地看着他。
张小山拿手使劲掩住一个呵欠,顺口问道:“几点?”
“呵呵,一点半。”
张小山那个呵欠打到一半生生给憋了回去,他终于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吃饭之前跟郎景铭约好了十二点见面,这——这都一点半啦?
“没事,没事,也就一点半,离天亮还早着呢。”
“啊?已经一点半了吗?”张小山险些再次跳起来,“那铭哥你不是已经来了一个半钟头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真喝多了,对不起对不起。”张小山紧忙着向郎景铭道歉。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要紧的,没关系。”听到郎景铭这么说,张小山刚想说声谢谢,但紧跟着又听到郎景铭说道:“放心吧,我会把我这一个半小时的工时费放在你工资里扣掉的,不要紧,要是还困,你还可以再多睡会儿,反正我不着急。” 郎景铭笑看张小山紧张又心虚的神情,随手又往张小山腿上拍了拍,光溜溜的大腿,拍起来手感q弹q弹,真是越拍越想拍。
我着急!
张小山瞬间精神百倍,他看着郎景铭现在的神情,只觉得就跟手机里天天插播的那个借款10万元,一天只要两块钱利息的广告一样一样。他大总裁一小时的工费,那还不知道等于他多少个月的工资呢,他那好不容易才有点鼓起来的钱包,可不能因为这种事又瘪回去啊!
“铭哥,我醒了,你看,倍儿精神,一点也不困,你还是赶紧教我怎么才能看这个玉牌子吧。”边说着,张小山边跳下床,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个小玉牌子。
郎景铭看着他短衣短裤地跳上跳下,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罪恶感,但是很快这一丝丝罪恶感就被一个叫“色”的邪恶小人给踩了下去,郎大爷心底里那份蠢蠢欲动的欲.望,还是占胜了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良知,说到底,他都是只狼,只听人人都说“色狼”“恶狼”,谁还听说过狼有什么“良知”的?
“要看这块玉牌,首先要学会调动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