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不许停还湿着呢
他每拿起一样,鉴定师就会在旁边快速地做些解释,直到他拿起这幅画,鉴定师开始显出一些犹豫:“这幅画……通过碳十四鉴定,纸张颜料均出于宋代以前,轴卷装裱之处也完全没有做旧的迹象,可以确定确实是一张千年古卷。只是因为没有落款,困此不能确定具体的作者姓名。”
“但是鉴于创作此画的画师画艺水平极高,画中神兽可谓形神俱备,您请看,画中兽目三层用色,墨迹生光,久视简直觉其存有灵智。”
“而最为难得的是此画虽历经千年岁月,色彩依旧鲜艳夺目,说句实话,就敝人浅见其用色之妙几乎堪比国宝《千里江山图》。”
“从以上几点来看,此画还是极具收藏价值的,从先生选的几样拍品来看,您绝对是个有眼光的藏家,那必然知道像这样的画师在历史上绝不可能藉藉无名,今后若有机会确定其作者,这幅画的价值定然会以十甚或至百倍增。”
郎景铭浑不在意地把画递还给鉴定师,“到你们嘴里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值钱的,不过是一幅无名古画,指不定是哪个高级作坊里弄出来的仿品,就像你说的,连个落款都没有,不就是怕溯源吗?”
鉴定师尴尬地笑笑,其实他也有这种猜测来着,但是对着客户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鉴天作品求个作收分割线————
“铭哥,那幅画画得真好。”等所有人都离开包间,张小山盯着合上的木门,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你懂画?”郎景铭真挺意外。
张小山赶紧摇头,“我哪懂那个,我就是觉得那画上的那只神兽活灵活现的,刚才都觉得它好像在看我一样,怪吓人的。”
“它看你了?”郎景铭长眸微眯。
“啊?”
“你觉得它看你了?”郎景铭加重了语气。
“嗯,好像是看了吧。”张小山不太确定地答道,不过紧跟着他就觉得自己这话答得奇怪,不禁失笑道:“铭哥,你问这个什么意思啊?我是说我觉得那画画得好,就像活的一样,它一幅画还能真看人哪?”
但是这话说完,他注意到郎景铭完全没有笑容的严肃脸,他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慢慢僵住,回想起才刚刚发生过的冰冻鱼干化龙的事,他心里开始阵阵发慌:“那个……不是吧……难道?它……它也是活的?那它到底是个什么神兽啊?”
“神兽?它可不是什么神兽。”郎景铭从鼻孔地哼出一声,同时手指头轻点桌面。
张小山愣愣地站在原地,只盯着郎景铭的脸等着他的下文,郎景铭的手指头敲了半天桌子也不见有反应,只好直接开口:“过来倒水。”
看着刚才借机跳出自己怀抱,然后就一直假装东摸西摸东看西看离得他八丈远的张小山,郎景铭感觉十分不痛快,刚才在他怀里待着的时候不是还满眼小星星吗?一转头就恨不得躲到墙角根去是什么意思?
张小山心虚,虽然刚才勉强平复了心情,但是架不住郎景铭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激素的味道太过诱人,但凡稍微离着郎景铭近点,他就脸红气短心跳加速。
“那它是什么?”张小山边倒水边问,目光只盯着水壶和杯子,头都不敢抬。
“是妖兽,会吃人的妖兽。”郎景铭猛地向前一俯身几乎是贴着张小山的耳朵说道,张小山只觉耳朵一热,受到严重惊吓的后果就是把手里刚倒好的一杯热茶全朝郎景铭脸上泼了过去。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铭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烫着没有?快,这是凉水,快冲冲。”一边说着,张小山又从旁边的凉水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冷水,想也没想哗地一下又朝郎景铭脸上泼了过去。
“张、小、山!你今天是真要死了吧!”
————鉴天作品求个作收分割线————
于是后半程,第9号包厢里就出现了不可描述的一幕,一西装革履的豪门大少板着一张臭脸,整个人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扶手与靠背的夹角之间,几乎平躺成180度,而他身边,则诚惶诚恐地跪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大男孩,正拿着纸巾一点一点替大少清理他脸上身上的水渍。
脸上头发上的还好,只是那衣服上,一直从胸口直湿到腰下的水迹让男孩为难得脸都要滴出血来了。
“不许停,这里,还湿着呢。”郎景铭指着自己西装里面的丝质衬衫,那衬衫轻薄柔软,吸水性极好,这会儿湿淋淋地贴在他胸膛上,把他肌肤的每寸纹理都显露得清清楚楚。
张小山的手都要抖了,他特地多抽了几张纸垫着才往郎景铭胸口摸去,但是那坚实又柔韧的手感即使隔着五、六张纸巾还是清晰地传回到他指尖。
“这样能擦干净吗?”郎景铭不满意地一把按住张小山的手,“解开,里头也湿着呢。”
里……里头?张小山不止手抖,连腿都要抖了,他哭丧着脸望着郎景铭,“铭哥,要不您脱下来……”尾音在郎景铭的怒瞪中慢慢消音。
郎景铭见张小山不动,便主动解开了前胸扣子,就在他还要一路往下解的时候,张小山赶紧一把按住,“可以了,可以了,铭哥,下面没湿。”
张小山想别过眼,却又忍不住一眼一眼地瞟着他那被阳光晒成麦色的肌肤,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张小山暗搓搓低头看一眼自己硬纸板似的身材,眼眶不禁一热,都说女妖是最能魅惑人心的,想不到连男妖都这么能撩人。
郎景铭就假装没看见张小山一眼一眼偷瞟自己的胸肌,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绷脸上,就怕一个放松,就要控制不住化出原形,把张小山直接给扑翻在这里。
就在相互作死的两人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房间里暗藏的音箱突然响起了一阵令人愉悦的音乐声,这是提醒买家们,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张小山如蒙大赦,赶紧从沙发上一跃而下:“铭哥,拍卖会要开始了,你不是要买东西吗?快看看,可别错过了。”
郎景铭瞪他一眼,直了直身子,暗地里也偷偷抹了一把热汗,想想算了,还是下回再战,万一把人吓跑了就不划算了。
————鉴天作品求个作收分割线————
“铭哥,咱们到底是要买什么啊?”张小山看着屏幕上主持人嘴巴呱啦呱啦地报着价,郎景铭时不时玩似地按两下那个小盒子上按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搞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认真地买东西。
“你觉得呢?”
“是不是……那幅画?”张小山想想刚才搬过来那些个东西,如果说能引起妖怪兴趣的,最可能的大概也就是那幅画了,尤其是刚才郎景铭还跟他说,那幅画里的神兽其实是会吃人的妖兽,也就是说他认识那妖兽。
“嗯,还好,没傻到家。”郎景铭继续玩似地按着手里的按钮,然后就听见屏幕上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响起,“两百二十五万,两万二十五万一次,两百二十五万两次,还有没有?两百二十五万三次,成交!”
张小山看看屏幕,又看看郎景铭手上的小盒子,“那个碗是你买的?”
郎景铭也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盒子,好像确实是他手贱按下去的,都怪这傻小子,害他走神了,二百二十五万买个碗,白阮阮那个抠门精肯定不能让他报销公账。
“那碗好像是破的。”张小山几乎趴到了屏幕上,分明看到那碗上有个缺口。
郎景铭无语,“难道还用它吃饭么?就是个玩意儿。”
一个破碗就要二百二十五万?张小山看着那碗的眼睛都要红了。
激动的心情尚未平复,张小山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一轴古画突然出现在屏幕上,优美的画外音传来:“下面将进入第6号拍品拍卖环节。这是……”
见古画开拍,张小山赶紧让开屏幕位置,有些紧张地坐到了沙发旁边的地上,郎景铭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愣压在身边坐下,才转头盯向屏幕。
“铭哥,你们妖怪不是会法术吗?想要直接拿不行吗?为什么还要花钱买?”张小山对于这点十分不解,就好像之前那条冰冻小鱼干,那可是能化龙的存在,为啥要委屈巴巴用个泡沫盒子给送水电站去?就算包个专机送过去那都不过分啊。
“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人界虽然灵力枯竭,但是天道仍在,在人界随便使用妖力,被天道盯上,很容易就会招来天罚,所以,在现世妖族往往都隐藏得很深,轻易不会动用妖力。再说了,又不是没钱,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又何必用那些麻烦的手段呢?”
郎景铭话说到后半,就完全一副财大气粗暴发户的味道了,但是想想位于市中心地标建筑里独占中心六层楼的公司,张小山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是实话,都能用钱买了,干嘛还要费力气。
就这一会儿功夫,古画的价格节节攀升,从五十万起价,已经狂飙到了二百万,主持人都震惊了,而就在他震惊的分分钟里,价格又往上飙了一节。
郎景铭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直接操作按键把报价提到了三百五十万,但是很快又有人跟了上来,报到了三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