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人皇最先沉不住气,低喝一声过后,掌中一根战矛浮现,朝着古便扔了过去。
金色战矛带着仿佛要划破天际的恐怖威势,直冲古的面门而去。
然而还未等来到古的面前,一只手掌便已经按在了那战矛之上。
硬生生将人皇这强势一击,拦截在了半空之中。
出手之人正是黑袍人,他单手微微用力,那金色战矛登时化为了满天齑粉。
碎裂的金色光点中,黑袍人缓缓走到古的面前,微微抬起头。
黑红双眸落定在人皇与帝孙身上,黑袍人冷声说道:“出手吧,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能耐。”
黑袍人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顿时勾动了人皇二人的怒火。
作为九大年轻至尊之一,二人的傲气可不是同辈中的任何人能比拟的。
向来只有他们蔑视别人的份,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
“找死!”
人皇怒吼一声,周身轰然爆发出璀璨金芒,汹涌澎湃的斗气直将周遭千米范围内的所有古树尽数摧毁。
一旁的帝孙也是眉眼中带着一抹冷意,长袖一挥无数符文登时浮现在身侧。
伴随着帝孙一指,周身萦绕的符文齐齐向着黑袍人冲去。
“不错,有些意思。”
瞧见动了真格的人皇二人,黑袍人眼底终于闪过了兴趣之色。
一声落下的同时,周身忽然升起两股狂暴的气息。
暴虐的赤红杀意与纯黑的寂寥死意,同时在他身上爆发,逐渐将黑袍人包裹起来。
最终,一只赤红的手掌撕开了黑袍人周身萦绕的狂暴气息。
就见黑袍人的身形已然变换,身上的黑袍被漆黑暗沉的甲胄所覆盖。
其手部则是一对类似野兽利爪一般的赤红手爪。
魔族战神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部的手爪,眼中不禁露出一抹追忆神色。
然而下一秒,狂暴的战意便席卷而来,双眸中黑红两色爆发出阵阵辉光。
“装神弄鬼!”
人皇此时已经杀到魔族战神的跟前,面对突然变换了形态的黑袍人,他没有半点畏缩之意。
伴随着一声怒吼,右臂肌肉瞬间膨胀,裹挟着无匹金光朝着魔族战神的面门轰去。
同一时间,帝孙的符文也是出现在了魔族战神的身旁。
无数符文此时突兀出现,便要紧紧贴到魔族战神的身上。
“人皇,小心行事,一击过后撤退即可。”
“我要让这家伙知道,仙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折辱的!”
帝孙眼见自己即将得手,不忘冲人皇嘱咐一声。
人皇闻声嘴角咧起一个弧度,倒是没有直接给出回应。
毕竟他也想要亲手弄死这个敢对自己不敬的家伙。
此时后方躲在一棵树后的古,望着场中的情况,不禁眸光一动。
“战神不会真的败给这两个小辈吧?”
咽了口唾沫,古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战神出手,只在年幼时听说过他的传闻。
当时的战神乃是当之无愧的魔族第一强者,族中无论老少都纷纷将其视作守护神。
听族中的长辈们说过,战神乃是诸天万界中最强之人。
只是就算如此,当初的仙魔之战他们魔族依旧是败了。
由此,不信任的种子便早已在古的心中种下。
他虽然此时借助了战神之力来帮自己,但打心底里他并没有太信任这个当初在仙魔之战中失败的人。
在他看来,战神乃至于万魔窟内的那些甘愿沉沦的全部都是失败者。
而失败者没有再度登上舞台的机会!
舔了舔嘴角,古心中有所决意,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许万金。
当即他身影一动,霎时便来到了徐万金身边,直接将人提起便往万魔窟飞去。
古刚刚有所异动,魔族战神的眸光便已落在他的身上。
见古带人离去,他也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只是回过头来。
此时人皇已经冲到跟前,拳锋直指他的面门。
“小辈们,只有如此可不够。”
淡漠的一声落下,魔族战神周身杀气轰然爆发。
猩红色的气场席卷而出,直接将身前靠近的人皇击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帝孙操控的符文也是尽数向魔族战神袭去。
然而他这平日里无往不利的符文,此时在魔族战神的面前,仿若小儿科一般。
就见那猩红色的杀意气场直接化作一只大手,将周遭符文尽数捏如掌中。
伴随着阵阵轰隆的闷响,帝孙的符文竟是全数被捏爆了。
“这……”
被震退至帝孙身旁的人皇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来历神秘的魔族人,竟有此等恐怖的战力。
“够了,看来仙族的传承倒是完整的留存下来了。”
“我看得出你们二人身上有伤,今日便就此作罢吧。”
没有给人皇二人再度抢攻上来的机会,魔族战神自顾自的说着,旋即解除了身上的甲胄。
黑色长袍重新披在身上,他直接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你究竟是什么人?!”
帝孙眉眼阴沉的看着黑袍人的背影,沉声问道。
“一个早就该消失在历史中的人,你们若是想,可以称呼我为……虚无。”
虚无缓缓回过头,黑红双眸落定在帝孙身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说罢,虚无便化作一团黑光,朝着万魔窟而去。
“虚无?”
帝孙眉头一皱,低头开始琢磨起这个名字,试图在记忆中找到与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录。
然而纵使他拥有自己爷爷的所有记忆,搜遍脑海中所有的角落,仍旧是找不到任何有关虚无这个名字的记载。
如此一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虚无并非他的本名,其次便是对方并非自己爷爷那个世代的人物。
这两点在帝孙看来均有可能。
“可恶,现在就连许万金都被夺走,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一旁的人皇面露不甘神色,一拳重重的锤倒了一颗古树。
“走一步看一步吧,本以为这肮脏之地内尽是一群鼠辈。”
“现在看来,这一切倒是与我们所想不同。”
“想不到我们竟然也有一天,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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