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样就行了吗?”织田幸介有些怀疑,好不容易追查到了敌人的老巢,却什么都不做立刻就离开,未免也太无动于衷了些。
“就这样就...”響突然拉起织田幸介压低身子,两个人蹲在了墙角。
他们蹲下以后没多久就有几个抱着武器的壮汉从靠近外面的方向走向仓库那边。
这几个新来的壮汉可原本就一直在巡逻的守卫换了一下班,之后巡逻的守卫们就往离开了。
“居然有这么多人吗?”织田幸介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
“看起来有点棘手啊。”
他很庆幸刚才自己没有特别鲁莽的冲上去,要不然他刚准备入侵仓库没过多久,换班的守卫来了,他们俩就得陷入腹背受敌,而且敌人还多了一倍的境地了。
“我们俩先撤。”響用气音说话,织田幸介不得不通过她的口型加上听见了不太清楚的音节才能辨别出来她说了什么。
“我们俩小心一点,别惊动他们,路上可能还会遇见其它的敌人,尽量不要引起敌人的注意。”響对着织田幸介连说带比划。
织田幸介点头并且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明白了。
響点点头,率先转身,向着他们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织田幸介赶紧跟上,紧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跟随着響重新召唤出的几只从角落里钻出来的老鼠躲避开了一路上可能遇见的任何人,成功地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离开了擂钵街。
总算到了安全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长舒口气。
听见对方的呼气声,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笑了。
“你挺有意思的,原来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书呆子嘛。”织田幸介一幅“我很欣赏你”的样子,让響不禁笑了起来。
“好了,我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家吧。”響把织田幸介打发走以后,自己也回了家。
不过她回家以后并非什么都没做,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监护人山本春平。
“什么?”山本春平大惊,“横滨出现了人贩子!”
“你居然还追上去看了?”
“不是让你没事儿别到处乱跑吗!”
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自己去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个便当,几分钟以后回到餐桌边上的时候,手机里的山本春平完全没发现它不见了,还在絮絮叨叨注意安全之类的东西。
“呀卡吗洗!”響小声抱怨。
“你说什么?”山本春平没听清楚。
“没什么。”響否认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是吗?”山本春平总觉得自己刚才听见了些什么,但既然響否认了,他就当是自己听错了。
“我打给你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调查到到底是些什么人潜入了横滨。”響详细的描述了一下自己今天调查发现的那个仓库的具体形态,最后说,“我总觉得那不仅仅只是个人贩子团伙的秘密仓库,如果仅仅只是人贩子的话,不可能戒备那么森严的。”
“好,我会调查一下的。”山本春平并没有否认自己有独特的渠道来调查这类事件。
挂断电话,響觉得自己应该给织田作之助写一封信。
刚好可以把刚才山本春平叮嘱他的话全部写下来,转交给织田作之助,让他教育一下织田幸介,省的他天天往外面跑,虽然说響自己也不怎么安分,但她至少懂得适可而止,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就立刻决定退场了,而不像织田信介,差一点就莽上去被敌人发现了。
【织田作君亲启
近日我得知了织田作君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是织田作君的孩子幸介告诉我的。
原来织田作君你竟然姓织田作,而非此前我一直以为的织田。
这真令我感到愧疚。
数年来我一直视你为挚友,然而我竟然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
我认为这并非是我的过错,而是织田作你的脾气太过于温驯。
若是有人叫错了我的姓名,不管他是我的朋友或者是陌生人,我一定会告诉他正确的读法的。
这并非是出自于维护我的尊严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出自于同样对那个人的尊重。
如果连姓名都读不对的话,那么岂不是证明对方是白痴吗?
幸介告诉了我一些关于织田作君的事情。
我一直以来的猜想竟是真的。织田作君,你过去果然是极道组织的成员。
其实这对我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虽然一直有这样的猜想,但我却不愿意去相信,我的猜想竟是真的。
像织田作君这样善良正直的朋友,怎么会是极道的成员呢?
然而这样的身份却又合乎情理。从织田作君过去寄给我的文字中,我能读到织田作君你内心的那簇难以熄灭的火焰。
织田作君的内心燃烧着火焰。
织田作君一直是一个燃烧自己来照亮身边的人的人。
这个比喻有些过时了,但我却觉得用在织田作君身上很恰当。
我之前一直有担心,早晚有一天,织田作君胸腔之中的火焰会熄灭。
在冷酷的世界中,没有人是可以一味的只燃烧自己的。
我一直希望用我的笔来点燃另外一处篝火,希望这处篝火能与织田作君的内心相互照应,当一处的火焰熄灭时,另外一处应当能够作为火源引燃原本熄灭了的柴禾。
此前我一直对那些意图扑灭织田作君内心火焰的东西不甚了解,如今我知道了它们是什么。
很庆幸织田作君已然远离了你原本所做的工作。我相信那些东西一定是违背你的本性的。
织田作君是一个待人诚恳友善,热爱文学的青年,我相信你即使再过去的从业过程中也并未做过什么违背你本性的事情。
幸介告诉我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些。
即使过去处于灰色地带当中,但织田作仍然是我正直的朋友。
我注意到你近期给我的来信经常性地在提醒我安全问题,我想告诉你,不用担心我的朋友。
幸介提到了异能力这种东西。那么我相信织田作君对此也是知情的,在多年前我就发现了,我有这样的能力。
虽然我的异能力不算强,但若只是想要保护我自己也足够了。所以请不用为我的安全担忧。
或许你听说过横滨的武装侦探社,我近日里向熟悉的同学打听过后,有些人告诉我横滨流传着这样的传说,白天的世界由政府和法律掌控,夜晚的世界由港口黑手党掌控,白天和黑夜,交际的黄昏则由武装侦探社管束。
虽然我的同学把这当做是横滨的都市传说来告诉我,但我确实对此略知一二。
我如今的邻居便是武装侦探社的一位成员,他是个正直而严肃的人,住在他的隔壁,我感到非常安全。
今天傍晚,我指的是我写这封信的这一天的傍晚,就在我写信之前不久,我和幸介一起前往了“擂钵街”,听说那条街道是横滨最混乱的地区。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一定想要叮嘱我千万注意安全,但是真的不用担心,虽然我的异能力的战斗力不够强,但在保证我的安全这部分问题上,我相信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我。
我今日听我的同学们谈论到,我们的学校附近出现了疑似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但我相信他们不仅仅只是人贩子,或许他们的身后隐藏着更多的阴谋。
这才是我要去调查的原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1
虽然我的能力或许不够强大,但至少我无法对发生在我身边的犯罪无动于衷。
如果在面临罪恶时,我退却了,那么我便不配握住我的笔,不配在纸上叫嚣着我的正义。
织田作君你上次提到可你一同旅行的有人总是挥霍无度的,花光了你们所有的钱,这一定是因为你的脾气太好了。
我们通信了数年,从我叫错你的名字这么多年,你都一直没有提醒我,就足以体现你是一个对于朋友多么纵容的人了。
我认为这是你必须改正的地方。
对于你的朋友们来说,过度的纵容或许是害了他们。
你提到的这个朋友——我总觉得他和你过去来信里的那位朋友十分相似,能做出把洗洁精挤在柠檬水里混着酒喝的人大概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我实在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织田作君身边竟有两个这样如此一言难尽的朋友。
所以我姑且把这些都当做同一个人做的,把你近日里在与我的通信中谈论的这位朋友与你以前说的那位朋友当做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朋友实在不值得交往,然而,织田作君既然能把他当做挚友一般对待,排除织田作君你实在是脾气好的缘故以外,想来这个朋友也有很多的优点和可取之处。
但就是这样,织田作君你才更加应该担当起作为良师益友的责任。
千万不能再纵容这位朋友了。
从过去织田作君的只言片语中,我猜测你的这位朋友大概是个天性如孩子般的人。也就是因为他内心像孩子一样单纯和肆无忌惮,织田作君你才更应该像他的父亲一样引导他。
须知纵容乃是孩子走错路的第一步——这是我从山本春平书房角落里的教育宝典上看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看这样的书,或许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想要结婚并且生育孩子的对象,我对此并无意见,并且十分支持他找个姑娘感紧结婚,早点生个孩子,找地方散发他过度的母爱。
这个建议也同样适用于织田作君你,还有你的那位朋友,如果他和你年纪相仿的话,也差不多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或许有了家庭会让他更加成熟一些。
鲇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