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秘密8(1 / 1)

第98章

知情的几人全然面色沉凝。

对于目前遇到的情况,宁珂曾经跟他们做过设想。为此,他甚至拿了牧邵清的药剂,就为了在意外降临的时候,能够脱身。

他之所以选择偷偷拿走照片,而不是来正大光明的,也有一些遮掩的意思。如果不是必需,宁珂不想把事情闹大。

宁父势力庞大的同时,他本人在全国的知名度也很高,在塞缪尔霸占这些宣传位之前,他们这些商业奇才之流,便是车站广播宣传站的重点关注对象。不论是否了解财经,大家都对某些名字耳熟能详。

这段不长的道路,此时成为了最为危险的地方,即将被瓮中捉鳖的宁珂从口袋中掏出了那管药剂。

“唉?已经这么晚了,我今天居然没去屋里……真糟糕。”南华跟儿子抱怨。

乔匪嗤笑一声:“要我说,你还不如把那屋子烧了,里面好多人的死都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还擅自给他们配对。”

“你懂什么?她死得那么不甘心,要是回来找我怎么办?”南华捂嘴道,“为了跟我争最后的胜利,她甚至抛弃了那张漂亮的脸庞,整得跟我一模一样,结果,实验失败,儿子死亡,没有比这些更大的打击了。”

乔匪一时无语。

“况且她有复活前科!”

“……你高兴就好。”

宁珂注视着手表屏幕上的两个人越来越近,乐正逸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宁珂,你不出去吗?万一被关在门里怎么办?”

“不会,她一定会进来看照片的。”这里的屏风作为视线的缓冲带是再好不过的。

监视器另一边的几个人都替宁珂焦急。即便是没有表情的南宵,也拿出了手中可远程遥控的无人机。小型无人机有战斗专用的,他正在往机舱填东西……

宁珂屏息等待。

只是,监视器分屏上,出现了一道人影。乐正逸最先注意到,他大惊之下,扯了扯南宵的袖子。透明珠子洒落在地上,被打搅了事情的南宵也没有说什么,只默默低下身去捡东西。乐正逸却大声道:“别捡了,别捡了,你快看谁来了!”

旁边的人脑袋也凑了过来。

“他怎么去了?”他们道。

宁珂瞳孔骤缩……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破屋开着的门传出。

“喂!有人在吗?”

乔匪对走在前方的南华道:“有人来了!”

“你先去看看……”她嘴上说着,却没有半分回头的打算。

乔匪‘哦’了一声。

那道声音继续:“我是牧邵清,这里有人在吗?”

南华立马停住了步子,乔匪惊讶着猛然跑了起来,同样吼着回答:“在,我就来!”

南华看看身后的人,又看看前方即将到达的屋子。

那声音继续:“没人的话我就走了!”

“有人!有人!”

眼见屏幕中的南华不仅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大家忍不住都捏了一把汗。

“都这份上了居然还要去看那屋子,这是她的命还是怎么?”乐正逸更是忍不住想要掀桌,“要不是乔匪身上的监听器掉了,我还真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其他人忍不住问道:“怎么办?”

南宵道:“原来的脱身办法。”

宁珂把手中的药剂收了起来,人已经从屏风后移到了门边。

不出他的预料,最后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内容只有一个字。

“妈!”

之前八方不动的南华喜上眉梢,转身跑去。她比乔匪慢了好几秒,但却跑得比人快。宁珂趁着这段时间走出屋门,把一切恢复原样。他一边走,一边撕下指腹上的透明贴,离开的时候,只朝着门口处看了一眼。

孤儿院是有后门的,他在那处翻了墙,走那条更为僻静的小道。

傍晚,回到住处的宁珂从南宵那里拿到了录音芯片,他心下复杂地读取芯片,问南宵:“他没说什么?”

这个‘他’当然指牧邵清,不过,牧邵清自从离开家门后,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按照约定把录音实时传输给他,结束之前告知过牧邵清,他没有说什么。”

宁珂:“他人在哪里?”

“定位显示在孤儿院所在的那座山。”

“宁少要去。”不是问句,南宵对这个结论了然于心,自从分化为beta,他身上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思绪也更为清晰。

“无人机做好了吗?”

“是……”

·

邵岚的事情,真的是一笔烂账,牧邵清从没见过比这更烂的烂账。

宁珂离家之前向他拿了药剂,牧邵清那时候不太放心,也没什么心思寻找那份伪冒失忆药剂的最后一份材料,故而向周围的人借了一辆大功率电动车去看看情况。

宁珂拿照片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久,他在孤儿院外听了全部的故事。

塑料姐妹花邵岚与南华的互坑史。

她提到的细节唤醒了牧邵清曾经的记忆,那些他一直以为忘得很干净的记忆,原来只是深深蛰伏,直到今天,破土而出。

孤儿院南华用实验确认时机的大火,带走了十八条生命。南华拿着邵岚的承诺,抛下小儿子前往滨县,共同研究已经被废弃的提案。

牧邵清和乔绯在她们手中,如同两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到后期,他们几乎分辨不出自己真正的母亲。所谓的脑电波转移,变成了邵岚的拿手好戏。牧邵清有几次苏醒,发现自己正处于其他躯壳,震惊得不可思议。但了解了情况,他却也只能逼迫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种事实,比母亲病态的声音要好太多。

乔绯是大哥哥,因为能更早成年,过了十五岁后,他便被强制关在家中的小黑屋里。他比牧邵清更不能忍受母亲的所作所为。在那场大火中,他是自愿放弃生命的,他把南华可能用什么方式试探他的身份,全部都告知牧邵清……

不论最后检查身体的是哪一位女性,牧邵清都能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活下来。

他跟南华相处了几年,直到噩梦再次降临,以为死亡的邵岚,复活了。

小时候,牧邵清对邵岚的记忆其实非常模糊,他的母亲有着十八变的本事,或高、或壮,或小,或纤弱……他最后只能将母亲这个字眼与温柔两个字挂上钩,拒绝相信这个把他带来世界的人,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

时至今日,牧邵清只能把那段经历归为那个女人丝毫不顾后果的精神压迫……

邵岚玩弄了太多的人,那些新闻上宣传中神奇的人物,都曾经在邵岚的叙述中变得一文不值,除了一个人。

牧邵清永远不能体谅邵岚所做的一切。

或许真的跟邵岚一直以来自称的一样,她是神明,创造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牧邵清抱着小腿,坐在又冷又硬的草地上,他的下巴抵着膝盖,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一片黑暗。

空洞无神。

视频里南华的声音好像还响彻在耳边。

“如果不是她出现,我儿子还没有这么大的机遇。不过,她复活的契机也就那一次了,她活不久的,连她都不知道,脑电波转移太多次是有损伤的,极限了,早该是极限了。”

牧邵清干涩道:“极限了。”

应该是极限吧。

上辈子牧邵清后来的生活,与邵岚再没有半分关系。一切都起因于他的选择,是他愿意这么做,才有那样的未来。

牧邵清捂住耳朵,他不想再听南华说半个字。但记忆中的声音正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他粗暴地扯下手表,丢向黑暗里。

“你去死!别再回来!”

‘乖、不哭……’

牧邵清把头又埋深了些:“神经病!”

‘邵清是天才呢……’

“疯子!”

‘妈妈也是爱你的,只是,你要证明给他们看,你比谁都更接近成功。’牧邵清从未见过邵岚发狠的样子,她们都是轻声细语着,温柔似水。

“满嘴胡言乱语!”他近乎崩溃地把扯着自己的头发,在黑暗中小声呜咽。

良久良久,哭累了的他想到身上带着的失忆药剂……如果喝大口一点,是不是就把今天想起的事情,全部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他颤抖着手摩挲口袋,拿出药剂盒,在黑暗中他看不了东西,着急下,他也没有耐心细细辨别到底是什么药剂。

他需要光亮。

他将手伸向备用手表。

黑暗中传来一道叹息的声音。

牧邵清猛然抬头。

“你想到过我吗?”宁珂问。

“宁珂……”

牧邵清眨了眨眼,向黑暗中声源处出伸出一只手,他的手被宁珂握住,然后,捧在手心。

“痛苦吗?”

牧邵清:“嗯。”

“不去想它怎么样?”

牧邵清道:“忍不住。”

“那你听我的?”宁珂说着,坐在了牧邵清的旁边,现在,牧邵清的两只手都在他的手中,被他藏到了怀里。

牧邵清答应他:“我应该做什么?”

“你看……”

话音未落,城市里传来一道炮响,绚烂的烟花一往无前地冲入天际,在他们眼中,炸出五颜六色的花。

混沌的夜空也似乎因为这道烟花,有了别样的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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