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1)

一路无话。四十分钟后,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栋科幻感十足的建筑前。

起初白轻弥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栋建筑本身就是为了孵化音乐和汇聚各方音乐人才交流沟通而修建的,拥有四九城最为优越的创作环境、最为丰富的音乐资源,很多独立音乐人都在这创造出了极佳的作品,包括白轻弥自己,闻人瑶在这租个音乐室进行创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闻人瑶按下了电梯层数,令一直神游的白轻弥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那么闻人瑶摁下的第七层是她的地盘。不可能有意外,因为整层楼的产权是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之一。即便她现在的工作重心不在音乐上了,但产权还是她的,这一层的许多音乐室常年处于出租给她创造利润的状态。

如果闻人瑶租的是同一层的其他音乐室,那也没什么,播出去也只能说是巧合。

然而现实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闻人瑶拿出钥匙,输入密码,解锁了那间只属于她自己,宁可常年空置也不出租的巨大音乐室。

嘿,这可真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白轻弥扫视了一圈室内的陈设,还是当年的老样子,似乎时光在这里停滞了。不过多出的一把藕粉色椅子、墨蓝色吉他和散落满地的乐谱还是在提醒着她,此地已非她独有。

心情突然就不是那么好了怎么办?但也没那么坏,至少离勃然大怒还差得远。急切之下细论也论不出个什么,白轻弥干脆找个借口避到一旁,给陆定宇,也就是她为闻人瑶找的制作人发了个消息。

“陆叔,你怎么把闻人瑶带我音乐室去了?”

很快就有了回复:“不是你让我把她带那去的吗?”

白轻弥气不打一处来,飞快打字:“我只说让陆叔你帮她打磨一下单曲,什么时候同意她进我音乐室了?”

这回的消息回复要慢了些许,不过消息也要更翔实,白轻弥从截图上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几天前给陆定宇发的消息:“闻人瑶天赋很好,不过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在前公司的打压下又荒废了不少时日,所以词风曲风都比较粗糙,需要陆叔你多多教导。至于其他需要的东西就按最好的来,到时候您把账单发我就行了。

紧接着就是陆定宇的诘问:“你说让我给她找最好的,整个四九城,哪有比你那条件更好的音乐室啊?合着你现在怪我了是吧?”

白轻弥: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还真是有够酸爽的……而且我觉着陆叔你怎么像是故意地呢?虽然理由很充分。

带着满肚子没理顺的气,白轻弥回到了录制现场。因为马上就要面对无处不在的镜头,她迅速收敛了表情,恢复了最常用的冷漠脸。

短短几分钟,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反正白轻弥的跟拍老师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聪明人都能察觉到白轻弥的变化,但很不幸的是,闻人瑶并不算聪明,至少在这方面不算聪明。她见到白轻弥的第一反应还是急切地对白轻弥招手:“白老师,白老师,这里。”

“你那么大个人坐那,我能看不见吗?”感觉私有领地被侵犯的白轻弥现在是一肚子邪火,但她又不能也不忍对闻人瑶发火,只能自己生闷气,肺都要憋炸了。

“白老师,这是我做的词和曲,陆老师说大体上没有问题了,还有细节需要调整,但是我一直想不出来该怎么改。”

世人皆言认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闻人瑶也不例外。

白轻弥看着一派认真,秀眉微蹙,呆萌之色尽去的闻人瑶,又一次感受到了闻人瑶在工作中释放出的惊人魅力。

判若两人。

在现实中直面与在文字、语音、视频所带来的观感大不相同。

具体一点说就是通过屏幕,白轻弥只觉得闻人瑶是个有天分又勤学好问的执拗孩子。她只是单纯欣赏闻人瑶惊人的学习力与创造力,对闻人瑶这个人没什么感觉,有时闻人瑶问得多了她还会生出厌烦的情绪。但一旦面对面,她这点不满就荡然无存,注意力更多地落在了闻人瑶这个人身上,介怀的执拗也变成了可爱,甚至还想上手去抚平闻人瑶蹙起的眉头。

白轻弥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颜狗。从小便被俊男美女包围的她认为自己能抵抗任何美□□惑,直到刚刚她花九牛二虎之力才摁住自己那只想去摸闻人瑶脸的手。

玉肤生晕,这手感得有多么美妙啊。作为失去这种手感的替代品,白轻弥差一点把手中的羊脂玉手串给搓出火星子。

现实并没有给白轻弥太多的遐想时间,很快她就被五线谱糊了一脸,认命地当起闻人瑶免费的音乐老师。看得出来,闻人瑶是用了心的。一首歌,短短几天之内就五易其稿,一稿比一稿精良,进步十分明显。

至于现在躺在她手心的那份终稿,成色非常不错,个人风格强烈,远超市面上那些口水歌。但要作为一张专辑,尤其是闻人瑶结束雪藏期再度进入唱片市场音乐专辑的主打歌,成色还是弱了点。

毕竟现在可不是是三十年前了,流量当道,唱片市场羸弱。如今想在竞争激烈的付费市场上分得一杯羹,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否则就是个陪跑的命。

“白老师,怎么样?”闻人瑶惴惴不安,生怕白轻弥直接判她个死刑。陆老师可是和她说了,国内能驾驭并指导自己这种音乐风格的也就白轻弥了。

出乎意料的,白轻弥并没有直接聊歌,而是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想到写这种歌的?”

“怎么想到的?”闻人瑶挠了挠头,旋即笑得灿烂无比,满嘴的牙齿都跑出来凑热闹:“想写就写了啊,那几天看电影刚好有灵感来着。”

“我……”白轻弥费尽力气才没把骂街的话说出口。这么新潮的曲风,换做旁人理解都难。即便是家学渊源,受众多名师教导的自己也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堪堪入门,闻人瑶居然看部电影就悟了个八|九不离十,仅用四五天的功夫就打磨出了一首平均线之上的歌。

这种天赋,还真是能让人嫉妒死,难怪十七岁的时候就能凭借一首自制曲杀上全是神仙的a榜。

白轻弥弹了弹曲谱,在纸张哗哗作响中强行转移了话题:“我的意思是,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我记得你的成名曲《起伏》是走小清新风,讲的校园暗恋心事,现在这首可是赛博朋克加武侠风,风格跨度也太大了。”

“可《起伏》是我十七岁写的歌,现在我长大了,要写不一样的歌。”

还挺骄傲的,白轻弥仿佛都能看到闻人瑶背后竖起了小尾巴,一摇一摇的,急迫又不失优雅的展现自己的存在感。她很欣赏闻人瑶这幅世间除我谁为雄的模样,可闻人瑶千不该万不该在她面前嘚瑟,因为打她落地起,就没同辈能在她面前嘚瑟,就连如同妖孽的亲妹妹都不敢。

她身上这个天之骄子这个title可不是粉丝为她贴金,而是挑翻无数同辈得来的。

没有丝毫犹豫,白轻弥给了闻人瑶一个纸筒杀。

“所以写成这样?”纸张的声音很响,但远没有白轻弥的声音冷。

“唔。”两小时天不到,闻人瑶多次被揍,也学乖了,并不喊疼,只是捂着脑袋鼓着腮帮子,眼泪汪汪的看着白轻弥,发出无声的控诉。

既然要当师傅,白轻弥就把师傅款摆了个十足,根本就不道歉,而是毫不客气地发问:“你先告诉我,你这首歌想表达什么?等等,这有点难,你还是先回答我赛博朋克是什么,你加入华夏的武侠元素又因为什么?”

闻人瑶也是做了功课的,不假思索道:“赛博朋克是指资本高度集中,以巨型企业代替政府职能,大多拥有发达的电子和生物技术的社会。加入武侠元素是因为我国古代文化中有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的的因素,很符合赛博朋克中底层人民那些怀有希望的英雄形象。”

“立意不错,还算准确。”白轻弥赞许地点点头,“那应该如何用音乐把古典的武侠风融入赛博朋克的科幻中去呢?”

“我要知道就不问白老师你了。”闻人瑶瞅准机会发动了反击,“陆老师说只有你能解决这个问题。”说完闻人瑶往后一闪,避过了白轻弥的纸筒,眼泪尚存的她得意地朝白轻弥扬起了比了个v形手势。

“不,不止我,我母亲也能解决。不过对于你来说只有我能解决,因为你只能抓着我给你开小灶。”攻击失败的白轻弥收回纸筒,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吩咐道:“你去左边第二个储物室的,打开编号五的格子,把里面的二胡给我取出来。”

闻人瑶乖乖应是,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歪着脑袋惊疑未定道:“白老师你怎么会知道那里有把二胡?”

“因为这就是我的音乐室,我能不知道嘛。”白轻弥盯着曲谱头也不抬,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好嘛,合着她还不是最后知道的那个,还有更慢一拍的。

闻人瑶,不愧是你。都要呆出天际线了,枉她一直自认为在音乐圈薄有声名,结果还真有音乐人不知道自己的音乐室在哪啊。

得了答案的闻人瑶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紧接便着哒哒的跑向白轻弥所说的位置去拿东西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众工作人员抓耳挠腮喜吃瓜的小动作,更不知道这句话一旦在节目中播出会让人对她两的关系如何揣测分析。

闻人瑶将二胡取回来后,白轻弥便手把手的开始指导闻人瑶,气氛万分融洽。

录制到这,也不用副导操心了,得空的副导干脆把正在疯狂做笔记的杨侃提溜到一旁:“我知道小杨你是白老师的老粉了,我问你,白老师是不是以前就和闻人瑶认识啊?”

“没有啊。我说导演,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有这种事圈子里会没有一点消息露出来。而且她们两的咖位天差地别,在上咱们节目之前,哪会有渠道认识。白老板可是出了名的怕麻烦。再说了,咱们的节目嘉宾是制作组多轮讨论敲定的,中间可没有赞助商乱入。”杨侃条理清晰的给出了答案。

“可她们两个……”副导演指着音乐室中间的两人虚虚绕了一个圈,露出一个杨侃明白的笑容。

意思是这两如果以前不认识,那进展怎么会这么快。正如杨侃所言,白轻弥是出了名的怕麻烦,交友慢热,可瞧眼前这情状,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毕竟另外三组可还停在互相交流,背着节目组私底下拟台本,签合同,分配人设制造工业糖精糊弄观众的阶段呢,这两就已经熟到白轻弥直接上手了。

这一点都不科学。

有傅羽凝殷鉴在前,副导完全有理由怀疑白轻弥试想学自己的母亲,把节目组当工具人,搞公费追妻那一套。

自己嗑的cp真到被节目组怀疑早有联系,杨侃都要乐疯了,不过面上还是维持住了,淡淡说道:“副导啊,你应该知道倾盖如故,白头如新吧。有些人的磁场,天生就是契合的。”

最新小说: 嫡女夺珠 失忆五年,我和死对头奉子成婚了? 分手后,被渣男小叔明撩暗宠 病秧子先别死,神医娘子来冲喜了! 喝醉后,女神让我忘了她 都市觉醒:我能不断进化异能 宠妾灭妻?主母二嫁高冷王爷 钱局 相亲当天,我被豪门大佬闪婚了 诱哄:心机前夫他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