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咖啡馆。
楚禾心不在焉地听着面前的女生跟她说话。这是一个清纯甜美的女生,完全长在楚禾的审美点上,看上去年纪不大,看着楚禾的时候,眼神专注又开心。
但楚禾就是提不起兴趣跟她聊天。她眼神总是放空,看着一个地方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发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女生邀请道。
楚禾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还有工作。”
其实她没什么事,谭悦给她放假了,她离开咖啡厅以后,不知道去哪里,双手揣着兜在街上走,然后跟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兔女郎进入了一家兔女郎主题咖啡店。
肖申克赶过来的时候,见到楚禾被一整个店的兔女郎围在中间,在莺莺燕燕香香软软之间,咧着嘴打游戏。
肖申克:……
失恋了和兔女郎一起打游戏是成年人能干出来的事嘛!
他上去把楚禾扒拉出来:“跟我走吧,别在这丢人了。”
楚禾:“哪里丢人了,这不挺好的。”
“找这么多兔女郎陪你玩,有钱也不是这么霍霍的。”
“没花钱啊。”楚禾有些无辜:“她们说不收钱。”
旁边一个身材火辣的兔女郎整个身子都贴在楚禾身上:“对呀,难得有这么乖巧可爱的美女陪我们一起玩,我们看脸,不收钱的。”
肖申克满脸黑线:“乖巧可爱?!”
楚禾:“……你有意见?”
她一副蔫头巴脑的样子,眼角耷拉下来,特别像一只无辜又漂亮的狗子,肖申克闭上嘴,看着她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一起又往身上贴又喂水果的,好一副狼崽子掉进狐狸窟荒x度日的景象,不禁让人感慨世风日下,不忍直视,拿出手机接连咔嚓了好几张。
楚禾:“你干嘛呀。”
“发给谭……你老板,让她好好看看你这副狗样子。”
楚禾顿时急了:“哎哎哎,你惹她干嘛。手机给我。”
肖申克举高高:“不给,就不给。”
于是,楚禾就这样被肖申克拎着后脖颈滴溜出兔女郎咖啡店,一路上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她:“白瞎这幅样貌,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说好的出来见人又不和人家好好处,还以为你挺能耐搞个野的,结果和一群美女在一起过家家,我要是不来你搞不好过着家家又被人吃了也不知道,你说你是不是傻?”
楚禾蹬腿:“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有能耐就知道冲我使劲。呐,照片我发给谭悦了,有本事你去跟她硬刚。在这学别人受情伤,矫情死了。”
楚禾听到他说这些,顿时又蔫下来,耳朵都耷拉了。
肖申克气的牙痒痒:“你怎么就这么怂。”
楚禾:“我没,我这只是还没缓过来嘛。”
肖申克把她扔到广场上的长椅坐下,自己叉着腰喘气,想了想拨出一个电话。
“亲爱的……”
楚禾蔫头耷脑的同时打了个哆嗦,齁死了。
“我带楚禾出门散散心,你能跟谭悦好好说说吗?嗯……走一周吧……”
楚禾赶忙道:“她身边没别人了,我不能离开。”
肖申克瞪她一眼,没理她,继续柔下眉眼跟申时婉说话。
“好,放心,我也想你……”
楚禾捂住自己耳朵,只要我不听我就吃不到柠檬。
肖申克挂下电话:“没缓过来?好,我陪你缓。咱们彻彻底底玩儿一遍,然后彻底重新开始,好不好?”
楚禾摇头:“她身边没人了,我不能走。”
肖申克恨铁不成钢:“她那么大个影后,有那么大一个公司,找个保镖找不到非得来霍霍你?你也不想想她安的什么心。”
楚禾低头:“那她还给我钱了呢,我应该做这些的。”
沉默一会儿,肖申克叉腰道:“所以你其实根本不想走,还想在她身边继续呆着?你这样怎么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缓?”
楚禾把脸埋进手掌里装鹌鹑,
肖申克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眼电话号码,又看了眼楚禾,打开免提接起来。
“肖申克吗?”
是谭悦的声音,楚禾茫然地抬起头。
“是我。”
“婉婉跟我说了,你们去吧。”
简短的几个字,没有多余的情绪在里面,听上去甚至是和颜悦色。
楚禾突然觉得一切都回到之前的原点。她问谭悦,你不要我了吗,谭悦说,对,我不要你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硬的心肠又痛起来。却没想打自己就像今早见到的谭悦那样,瞬间茫然无措。
肖申克倒是语气轻快:“好嘞。我们走一到两周,过年之前应该就能回来。”
“没关系,多玩一段时间也好,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电话挂断,肖申克咧着嘴对楚禾道:“听到了,走吧!”
小公寓里,谭悦挂掉电话,手机里是肖申克发给她的,楚禾与一群兔女郎在一起玩得开心的照片。
她依然保持着早上的姿势没有变,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着照片突然笑了。
“是我想多了,以为能好好留你在身边,弥补这么多年的缺口。却没想过,没有记忆又被我伤了心的你,其实早就和林泉毫无关系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强求。答应给你的钱就当做是给林泉的补偿。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吧。”
……
楚禾和肖申克走了,这一走就走了十几天,一直也没有回来。
大年三十,谭悦参加春晚。本来没想去,后来觉得忙一些更好,便在最后一次彩排之前答应了导演组。导演组急忙给谭悦单独设计并安排了节目。
导演组:“谭影后您就跟着刘天王一起唱首歌就行了。”
谭悦:“我看刘天王原定的是跳舞吧,干脆我也跳吧。”
导演组:……这么努力的大咖他们是头一次见。
“哦,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有自己的舞蹈教练和舞蹈团队,之前为了拍电影一直有练,这次动作变一变就能上。”
导演赶忙道:“那太好了,辛苦您了。”
从那以后,谭悦天天泡在练舞室里,还经常和刘天王一起练习,休息时间就看剧本,比选秀出道的练习生还要努力。
刘天王:“小谭姑娘过于优秀了,业内之前都说你是拼命三娘我还不信,如今可算是见识到。”
谭悦就笑:“大哥才是榜样,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个精神状态和身材,我们比都比不了。”
谭悦和刘天王很久之前就认识,但不熟,这次节目可把两个人弄得一见如故,经常聊些生活工作上的事情,拓展了一条很好的人脉。
刘天王笑着递给她一瓶水,两个人咕嘟咕嘟喝完,刘天王一边拧盖子一边问:“有心事?”
谭悦也拧盖子:“快没了。”
刘天王点头:“没了好,无债一身轻,凡事朝前看。”
谭悦笑得轻松很多:“没错,等年过完了,有机会找大哥去滑雪。”
刘天王:“我带你去攀岩。”
腊月二十九,肖申克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有责任陪着楚禾调整心情,另一方面,好不容易的春节,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过,简直要急的抓心挠肝。
楚禾一边往死里怼沙包,练得浑身是汗,一边看他那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最后一拳把沙包打得高高扬起又扶住落下,对他说:“你回去吧。”
肖申克挠头:“不好,不好。”
楚禾没好气:“有什么不好的,你天天在这儿看我练功,跟申时婉视频,总共就干这两件事,你在这监视我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哪能叫监视。这不陪着你吗?”
楚禾一口气往喉咙里灌了半瓶水:“不用陪,放心,我把心散够了,自己就回了。我又不傻。”
肖申克挠头,咬咬牙:“行,我现在就买机票。”
楚禾笑了一下,还跟我在那装不舍,怕是机票早就准备买了,跟自己抹不开面子。
他们如今在南方气候宜人的海岛上,楚禾不游泳不冲浪,天天练功打拳,身上的汗水不要钱地流,又被太阳和海风晒得染上了浅小麦色。
肖申克跟着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久了给他烦得够呛。每天只顾着和申时婉视频,不想搭理那个练功狂魔。
楚禾把自己练得倒是心静如水,功力涨了一大截,肌肉更加有力漂亮,甚至鬼使神差地着重锻炼起手臂肌肉来——目前不用力小臂线条也依然十分明显,大臂线条起伏,小肌肉鼓了起来,马甲线十分明显,没有用力的时候也能隐约看见四块腹肌,穿着背心的时候简直a到腿软。
有时候给自己的拳头缠纱布,缠着缠着就会问自己,没事练什么胳膊,撇撇嘴以后还是闷头怼沙袋,怼到健身房有一群人天天等着看她出现,来要微信的络绎不绝,帅哥美女应有尽有,楚禾看都不看一眼,说自己用老头机,上不了网,实在抱歉。
这边肖申克还在那假惺惺地关心她好好休假别想太多我一会儿的飞机马上就走云云,那边就有人喊他,肖申克转头看了一会儿露出洁白的小虎牙,疾跑两步抱住申时婉原地转了三圈,又狠狠地吻过,只跟楚禾匆匆打个招呼就回了房间。
楚禾估摸着这俩人大概两天之内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春晚节目单出来啦!”健身房里有人在聊:“今年小品都有谁啊?”
“还是老三样,没什么意思,上一群明星,就为了捞钱。不过谭悦今年会上诶。”
“是吗,那还挺想看看的,谭悦好看呐。”
“是呗,和刘天王一起跳舞呢。我还没见过谭悦跳舞,也不知道跳的怎么样。”
“谭悦也一把年纪了吧,咖位还挺高,估计也就比划两下。”
“出来跳舞就不错了,你看其他明星就唱个歌,多简单,跳舞得练呐,她又不是专业的。”
“就是就是,到时候看呗,很少在晚会上看她。之前还传她要去哗啦哗啦,后来还不是瞎传,没想到今年还上春晚了。”
楚禾听着入了迷,面前的沙袋已经孤零零呆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有人来打它。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后的谭悦使劲掐小楚耳朵:听说你还挺受兔女郎欢迎的?
小楚: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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