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伪装者(1 / 1)

和喻清的会面,大出明楼的意外,本以为这次回来,会看到一个满手沾满了同胞鲜血的刽子手,却没想到见到的是一个温婉的犹如古画中走出来的江南女子,甚至如果她不是从76号走出来的,第一眼看过去,明楼差点以为这个女人是无害的。

可是一个恶名昭著的特务头子,又怎么可能是无害的?不管如何,身在76号,她就已经身在局中了,明楼低头,到底物是人非,大家都变了。

喻清也在思忖明楼,几乎是一见面,喻清就确定了这个男人绝对和原主记忆当中的师哥不同,这也是个危险人物,只是目前还不知是敌是友,不过演戏嘛,这个她可是驾轻就熟。

“小姐!”

下班之后,喻清悠悠然走出大门,门外车已经挺好,金岩看见喻清出来,一脸恭敬的给喻清打开车门。

喻清上了车,开过一段路,金岩从镜子里瞟了一眼后座的喻清,“安和行动成功,已被带走。”

“那疯子没起疑吧?”

“没有,一块的,还有明家的小少爷,明台。”

“哈!”喻清笑了一声,“明楼的身份确定了吗?”

“上级回绝。”

“回绝?既然回绝就算了。”喻清撑着下巴,回绝可就代表着问题了,喻清想起前几天刚收到的消息,眼镜蛇回沪,出任情报组组长,身边还有一个青瓷……

喻清没有把怀疑说出来,金岩也是雪莲小组成员,明面上的身份是日本松本将军送给义女的下人,方便照顾,也有暗中监视传递消息的目的,但实际上,他也是日本地下党成员。眼镜蛇的消息以喻清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就像刚回沪的明楼,也一样只知道上海有一个神秘的雪莲小组,其余一概不知。但是喻清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再加上一个刚被军统带走的明家小少爷,这搅风搅雨的上海,更有趣了。

“你说什么?离间阿诚?”

喻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南田课长,你这是看上阿诚了?”

南田洋子的疑心喻清毫不意外,连推荐明楼回来的汪芙蕖都对他有疑心,南田洋子不起疑喻清才要意外呢。只不过现在看来,南田洋子这是看好了阿诚?

“汪处长!”南田洋子被喻清气了一下,“我知道你还在惦记着明先生,那我们更应该合作了,如果明诚能为我们所用,对你不是也有好处吗?我这也是在助汪处长一臂之力啊!”

“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南田课长竟然还拿出来说?”喻清瞥了南田洋子一眼,“你也不用拿这话来激我,你既然想试,我配合就是了。”

“好,过几天76号和平共建新上海的舞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喻清离开,南田洋子笑的志得意满,高木很有些担忧,“课长,汪处长那边真的信得过?”

“我虽然看不上她,但是正事上她还是不会出纰漏的,”南田洋子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终归是没脑子的支那,再怎么聪明,还是只懂得儿女情长,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舞会准时召开,喻清一袭白色长裙,头发盘起,妆容精致,眉目如画。

“汪小姐,这是先生送给您的。”阿诚端着打开盖子的盒子,里面是一串珍珠项链,漂亮极了但也贵重极了。

“无功不受禄,师哥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太敢收啊!”喻清将项链拿起来端详一会,又放到盒子里。

“先生说过,再华丽的饰品,衬您也不为过。”

“哦?”喻清勾唇一笑,“那我就收下了,阿诚不帮忙?”

喻清站在镜子前,任阿诚在身后帮自己带上项链,“阿诚最近也很忙吧,是公事太多还是私事太重?”

“先生的事没有私事。”

“阿诚的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有点自己的事情?嗬,那明家姐姐可要跟着你们操心了。”喻清转过身上下打量这阿诚,“我记得明家姐姐曾说,你们明家,养花养牡丹,养草是兰草。也用不着操心才是。”

“汪小姐谬赞了,终身大事,还是要大小姐说了才算。”

“阿诚是事情也要大小姐做主?多年不见,明家姐姐威势日重啊!”

“汪小姐!”阿诚站在安宁街身后,毕恭毕敬。

“怎么,说不得?”喻清挑眉,“那就不说了。多谢阿诚跑这一趟,有劳了!”

“怎么和阿诚还这般客气,可是他惹到你了?”明楼走进来,看见喻清,脸上就带着一丝宠溺。

“怎么会?倒是师哥,现在才过来。”

明诚得了明楼的示意退了出去,明楼笑着走近喻清,“不是生气就好,我们之间不需要那样生分。”

明楼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喻清,颇为自得,“看来我的选择没错,只有你才配得上它。回来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对谁效忠。”

喻清并没从明楼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包括探究。“你说呢?”

“我?”

喻清一笑,坐在沙发上,端起红酒,姿态慵懒,明楼顺势坐下,“你效忠天皇。”

喻清喝了一口酒,回味了一下,才看向明楼,“干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是喊着效忠天皇呢?那么师哥,又效忠谁呢?”

“权力。”

喻清将酒杯放下,双手缠上明楼的脖子,身体也靠向明楼,“师哥这话,不真。”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像是枪响,明楼条件反射要拔枪,却被喻清巧合似的按住了胳膊,整个人趴在明楼的身上,“师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你这话骗不了我!”

明楼头转向门口,大门打开,一个不过几岁的孩子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气球碎片,阿诚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看见喻清和明楼的姿势,赶紧抱着孩子离开,将门关上,喻清松开压制明楼的手,“这里是上海,师哥还是放松一点。”

明楼眼神犀利,目带审视,喻清只做看不见,心里在想这一出是巧合还是谁的试探。

和南田洋子配合,明楼和阿诚明显也是一副有了嫌隙的样子,喻清暗暗皱眉,这两个人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如果是做戏,就得夸夸这俩的演技了。

“汪处长,上个月,日本军部派遣到上海经济司任要职的原田雄二,在香港遇刺。同日,明楼正经香港抵达上海。”

“梁处长,有话就直说。”喻清靠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指甲,一脸的漫不经心稍带着些不耐烦,与己无关的态度无端让人光火。

“我是想说,这事只是巧合吗?”

“梁处长到我这里来,似是而非的几句话,想支使我?”喻清挑眉看向他,“还是拿我当枪使?”

“不敢,只是属下心里有个怀疑,身边跟着一个来去如风的阿诚,可不是什么学者风范,何况,原田雄二死了,才能让咱们这位明大长官更受器重,属下心里觉得,明楼不像情报贩子,倒是更像一个中间人,只是不知道他的情报都销往哪里。”

“属下?我记得我与梁处长同级啊?”

“迟早是要高升的。”梁仲春姿态摆的很低,微低着头,一脸恭敬的奉承。喻清低低的笑起来。

“梁处长果然是人才,我也不多问了,就如你所愿,我叔父明天,会在上海大酒店举行一个上海金融界的救市沙龙。我师哥也在被邀之列,我会找个人,去试一试他。”

至于找谁的人,那就只有等事后梁仲春才会知道了。而且这次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试不出明楼来的,但是可以看看他的反应。第二天,喻清身穿一身藕荷色旗袍,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明楼在一堆人中间侃侃而谈,气质卓越,风姿高华,无端的吸引人。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还是来你一向最不耐烦的场合。”明楼坐到喻清身边,心里怀疑又探究,上次宴会上的那声枪响,显然是有人在试探自己反应,却被汪曼春给制止了,是巧合还是汪曼春的身份有疑?想到汪曼春的身份可能并不是明面上的那样,明楼就无法抑制自己的内心波动。

“毕竟是我叔父的举办的,何况这么无聊的沙龙,万一没有人来,我还可以给你们撑个厂子不是?”喻清打扮的高贵典雅,但是出口的话却俏皮活泼。带上眼睛的明楼,喻清搜遍了脑子里的形容词,最后只剩下一个——衣冠禽兽。

“这么说你是来陪我的?”明楼语带暧昧,眼神也颇有些撩人。

“师哥非要这么理解,我倒是并无不可。”

明楼微微一笑,“我去下洗手间。”

喻清朝着某个方向点了下头,就倒了杯红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洗手间里,明楼身手利索帅气的镜片杀人,阿诚在外面听到声响,赶紧进来,“大哥!”

“好久没练,手都生了。”看到明楼一脸淡定的洗着镜片,阿诚松了口气,“大哥,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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