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深被拍的浑身一酥，往她身边靠了靠，要不是座椅之间有小桌、扶手和遥控按钮阻拦，她能直接贴上去。在这里也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绝非香料，很好闻，健康活跃的生命力味道。
窃喜的炫耀自己：“这个做工一看就是清末的老银，银子不比瓷器，做工的变化不大。中间是镂空工艺，这么大的锁要是实心儿的，小孩脖子都要勒坏。这部分描边的工艺是掐丝。做的时候是两个锁片，分别錾刻镂空，最后再焊接在一起，里面能放香料。牡丹这一面子是长命富贵，灵芝兰花这里是芝兰盛茂，比长命百岁文气多啦。”
张摩欣赏看着她：“这我知道，日升月恒呢？这上面只写了日月。”
“诗经…里有一句，‘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老银锁上凡写日月，就是这个意思，绝不是日月神教唯我独尊。”
张摩刚想感慨我的小妞懂太多了，原来是套路。“哈，店家也这么说，我记成日月穿梭。”
“没错，一个意思。我很喜欢，谢谢你。这些年一直想买镂空银香囊，装点干花，挂在床头。这个比我上次没抢到的还好，更大，更精致。”柴深估摸着内行的价格是□□千，外行一万五左右。研究古董很耗费时间，她应该没时间。
这么快就收到回礼，感觉好温暖，她真好哇。我追求她应该不需要她回礼。把价格估高，不论她说多少钱都值得，这是爱(^_-)：“一万五？”
“砍价到一万。不重要，喜欢就好。我拿着正好，到你手里看着有点大。”小深的手指柔软纤细，像个美人鱼。
张摩的手指放在她手指旁一比较，显得更粗了。她的手和所有的拳手、体力劳动者一样，手掌很厚，手指略粗，冲击力和压力会让骨骼尤其是骨节逐渐变粗。手上稍微有些老茧，是其他训练时留下的痕迹。
不是世俗的那种好看，是一种有力量的美。
“嗯。”柴深遐想连篇之余，还注意到她的指甲油该换新了，最起码有半个多月没有卸指甲油，白月牙部分长出来。看她舔了舔嘴唇：“喝点什么？”打开貌似小桌的车载冰箱，里面的场景令人震撼。
可乐！但是不一样，分为百事和可乐两种。
张摩一阵无语，碳酸饮料是肌肉的对头。拿出唯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继续摸她的手玩，有点想咬一口，带着柠檬香，又嫩又滑，白里透红。实不相瞒，她饿了。
到了意大利餐馆时，早有预约，预约的也时间是一小时之后，不过现在有位置有龙虾，可以提前。二人吃着意大利黑醋蔬菜沙拉，对着餐馆水族箱里一米多长小鲨鱼评头论足，低声谈论，同样有尿味，羊腰子和鲨鱼肉究竟有何区别。
说起柴深小时候的爱好，也是搏击，后来因为心肺都废，只能放弃。
张摩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早年间因伤退役的痛苦，握住她的手：“没关系，和搏击选手谈恋爱，等于是深入接触这项运动。”
深入…运动。柴深在自己脑海中踩刹车，矜持的笑了笑：“是啊。”
纯意大利人长相的侍者听了半天，忍不住说：“我听不懂中文，关于菜肴，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柴深：“我们在谈私事，在恋爱。黑醋的味道很好，替我问一下主厨，是什么品牌。”
对张摩说：“这个醋做老醋花生应该不错。”
张摩点点头，对侍者说：“这个醋有…灵魂。”她一个山西朋友夸醋好就这么夸。希望他不会理解成闹鬼。灵魂和鬼魂是一个词吧？
柴深补充道：“我们想买一瓶。”我好激动我想买东西。
主菜是一只二尺多长的大胖龙虾，冒着热气，身上带着盐粒端了上来。
还有她点的香草水果热红酒，玻璃壶里是煮开的红酒，浸泡着切成块的梨子和柚子，还有新鲜的香草，闻起来很甜美。
张摩站了起来：“我来弄？”
“嗯，我要大鳌。”
胖龙虾被扯开头和身子，虾膏蒸腾起诱人的香气，洁白晶莹的虾肉伴随着轻轻的扯动，柔软弹润的蹦了出来。
张摩看了看她纤细的手腕，干脆拿起钳子把大鳌和关节都夹开，放在她盘子里。
然后稍微一使劲，非常有力的捏裂尾部外壳，掰开，剥出来一大块完整的肉，掂了掂，得有五六两：“你不要这块？”
“我吃两个大鳌就饱了。”她怎么知道我弄不开？。
张摩心说拳馆的猫吃的都比你多。这么瘦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能不能用力抱一下，食物吃得太少再不晒太阳容易缺钙。说起缺钙…小王因为缺钙被打断肋骨也太好笑了。
柴深喝着酒，果味浓郁，张摩那么爱吃水果，应该也是这个味道：“你不尝一口？煮过了没有多少酒精，约等于饮料。”
“不。”张摩想要的不只是一个盯着自己腹肌吞口水的小妞，还有更高的要求。
在某些事情上一定要达成一致共识：“我在想我在中国成名的比赛，华山之巅，做的也很好，也有很多外国运动员来参加，但好像没有ufo这样的国际地位，有些人甚至没把华山之巅拳赛列入他们的成就列表中。有钱，有名，很多人愿意参加。但重量不足。”
“权威和真实略差一点。我听说过一些打假拳的消息……唔，其中一部分能确定是真的。”
张摩叹了口气，闻了闻空气中飘荡的混合酒香：“我从来没打过假拳，也有人找过我，但我不同意。她就是打不过我，给钱也不行。我很爱这项事业，绝不在这件事上弄虚作假。”
“嗯，我知道。”柴深爱上她不只是一见钟情，更重要的是看到她在早期，职业搏击收入不高受到攻击很多，还是凶狠的风格，而且每次进步都很大。
她以前以为这位搏击选手已经达到个人实力的天花板，张摩就毫不留情的突破了天花板，达到了一种更高更妙，更沉静而强大的状态。她突破的速度，现在的高度，非常之迷人。
张摩不知道对面的美女在感慨什么，说着自己的心声：“如果我只想赚钱，我之前从事的事业赚得更多，更有明确的前途，竞争也不激烈。健身房销售冠军的提成非常高，新选手每场比赛五六千，分到备赛没有收入的时候，连吃饭都不够。
一百个选手里，大部分人都会输，九十九个人都会输，只是输掉的时间先后不同。但大部分的钱，80%的钱，所有的名声，都会被最后唯一一个赢了的人拿走。有些人没有夺冠的希望，就提早选择金钱和出局。”
柴深已经吃完了，正慢慢喝着酒，看她吃饭：“你相信自己独一无二”
我就喜欢这种生命力强盛，舍我其谁，侠气纵横，傲视所有人的感觉。
吃饭也好看，优雅又津津有味。
“我相信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比他们强。”用强有力的语气说完之后，张摩也脸红了。咬了两根虾腿缓解情绪。吸掉最后一丝虾肉，擦擦手：“你投资体育业？”
“我入股了两家体育用品公司，呃，没有你想的那么多，0.13%的股份，开会都不用去的.人们对健康需求逐渐增大。他们经常给我送运动服弹力带蛋□□什么的，被我抵给助理当加班费，皆大欢喜。”
她举着高脚杯，抵在下嘴唇上，陶醉的闻着水果香草和红酒混合的味道，宁静柔和，带有一丝高傲和得意。
张摩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人或事高不可攀，但这个美人看起来不错，高贵美丽，是我的。
情不自禁的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她的照片。
“拍我干什么”
“我没有你的照片。能给别人看的那种。”可能是人太美，这张照片有种老电影的优雅感。“精明贤惠，没别的词夸你了，你这日子过的，厉害。ufo呢？”
“没有，我还不够格，这种收入稳定的项目很少会允许外人插手。”
“外人？”
“他们那个社交圈之外的人。ufo大赛，由富豪决策，投行持股不控股。刚刚交易的奥林匹亚健美大赛，是由一位富豪100%控制。”
“奥林匹亚的交易能给我讲讲么？我有一个朋友是健美运动员，她说梦想被金钱碾压。”
柴深就像小孔雀似得抖了抖自己的智慧和见识，想要吸引到自己喜欢的人。立刻把前后交易双方靠什么起家，现在从事那方面行业，奥赛之夜的成本和主要盈利项目，现任ceo嘴上说着真爱，实际上疯狂扩张并商业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难以自制的炫耀自己信息畅通，说了许多内幕消息，当场掏手机查相关财报，给她做了经济情况简报，以及‘就数据层面来看’的未来展望，投资的可能性。
张摩一边听一边吃，听的十分认真，时不时发出赞同。
她除了训练之外，最喜欢学习各行各业的专业知识。学习非常快乐。
柴深也拍了她的照片，张摩吃的津津有味，听的也很认真，沉静又帅气，还很亲切。最后这个词有点奇怪，但她就是这种感觉。
“你认为华山之巅再经过多年运作之后，能达到ufo的高度吗。”张摩补充道：“国内有假拳，但国外的比赛同时可以操控。我来这里第一次比赛时，赛前的准备条件不是很好。”
确实受了影响，降低了战斗力。如果不是平时都拿重三四十斤，高一个头的对手练习，真没法在第二回合解决战斗。虽然签约，但某些人希望她第一场输掉。
张摩用实力拒绝。
说到这里，青酱火腿意面到了。
新鲜罗勒叶、松子、蒜、盐和橄榄油混合在一起，在煮面时开始捣，面煮好，酱也刚刚捣好。
“为什么皱眉？你对中国市场没信心？”
“我对制造业，建筑业，农业生产，货币价值很有信心。但市场，不是很可信，我没有深入了解，不能说。我因为操作失误，在股市里套着一百多万，现在市值仅有十多万。”柴深扶额叹气，脸色发白，补充道：“那不是我的错。我按照数据结果，重大利好，购入了强有力的电力股。”套了五年了，真不如去买房。
张摩认为股市这坑货和体育比赛不能类比，不过术业有专攻，再加上被套牢又不肯割肉令人心痛，就没有反驳：“我听人说银行建筑和保险类比较保险，不过我不懂，看太多无规则的数字就晕。”
“你朋友圈里常常发的数据都是什么意思？我没看出来有什么规律”
“心率低，肺活量强，血氧含量高，泵压……”张摩思考该怎么解释，简单直接给她量化：“一口气能把你亲到缺氧。”
柴深一手拿着叉子卷面条，另一只手暗暗掐自己大腿，还是没忍住：“证明给我看。”我有钱有颜有喜欢的人她也喜欢我，有什么能拦住我享受生活？
张摩舔了舔嘴唇上的酱料，盯着她问：“第一次约会就接吻，第三次难道要上床？”进度快，我喜欢，没有日复一日恋爱的时间，早就该接吻了。不知道这位姐姐有什么经验，但我……以前迅雷下的片不知道是否可信，真实情况还不太懂。躺平等着又不是我的风格。难道说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学习资料吗？我到时候…凭着本能探索？
柴深心里一冷，反思自己，确实表现的饥渴。她是不是觉得我轻浮不认真？？这是不是嘲讽？我有必要像个纯洁的老处女一样先谈三个月的恋爱再接吻吗？先提出接吻的不是你么？我该怎么办？
思绪翻滚，心里万分纠结，揪心到心脏觉得难受。无数好或不好的臆测涌上心头，焦虑达到了顶点，咬着手指不让自己说话，不冷静的时候不要说话。
二人沉默了一会。
张摩看出来她生气了，但不确定为什么。你倒是告诉我是不是啊。电视剧和肌友的建议都是——抱住就啃，啃能解决一切问题。伸手抓起柴深的酒杯，桌子上只有这一个酒杯，她喝了一小口，果香微醺。又想进攻对方，又不知道该怎么正确进攻，在恋爱方面她是个嘴炮达人，实操弱鸡。
轻轻亲了亲她光滑的面颊。
又磨磨蹭蹭的吻到她的嘴角，嘴唇非常柔软。
柴深质疑的盯着她。
张摩满脸‘可爱无辜不知所措’，手搭在她肩膀上，食指轻轻的挠她后背：“第三次约会时，你要是觉得不可以，我也…对吧可以商量的嘛，你别生气。”
柴深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她的‘难道’不是质疑，而是惊喜的意思？我就说嘛，一个能从事搏击行业，独立坚定不循规守旧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那种封建且清教徒的思想。一个强大的人露出示弱的软萌实在太过分了！哪用等到第三次我现在就可以。
“我有点误解你的意思。我以为你觉得进度太快。”
“我觉得可以。”
柴深狂喜如吞了一把止痛片：“我也是。”
张摩呼的松了口气，欢快的吹个口哨：“咻~啾啾~我们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