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正在家陪着老爷子看电视的时冕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老爷子看他一眼,又意有所指的说到:
“看来是有人想你了。”
时冕之苦笑得,“爷爷,下面有点凉,我就先上去了。”
“怎么,你弟弟刚上去你也要上去,你们两兄弟看我这个老头子就这么顺眼?”
“……”
时冕之被说笑了,已经站起来又坐下,“爷爷,”
他有无奈。
“那我再陪你看一会。”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老爷子见他手中转着个手机心在焉的转来转去,也大概猜到了么。
“想上去就上去吧,我在这,你们小年轻也好意思谈恋爱。”
转手机的动作顿住。
时冕之垂眸,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新消息,只孤零零的留下一条他刚刚送的“新年快乐”四个字。
“是不是上次我让你去见的那周家姑娘?”
老爷子乐了,“怎么样?上次让你去还推脱,现在是不是该感谢我。”
“爷爷,”时冕之收了手机站起,神情略显无奈,“我先上楼了,新年快乐,你也早点休息。”
老爷子看着这人的背影,跟旁边的管家交流,“我看啊,明年我可能要一下多两个孙媳妇了。”
上楼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多了少消息和电话,大都是祝福他新年快乐的群发短信。
他一条条往下翻,直到周依的消息栏,仍然是没有任何红点出现。
一通未接电话是齐路打过来的,他拨通回过去,“怎么了?”
“时总,刚刚周氏的周总约您见面。”
“周总?”
齐路:“周氏现在的总裁,周彻。”
后面的话齐路犹豫了一下,“也是周依小姐的哥哥。”
…………
小年夜的那个晚上,只有周依一个人在家。
从寒假过后,她一直都居住在周彻新买的这栋房子这,偶尔出去逛逛街,周彻有时候会带她出去吃饭,这假期才刚过半,她已经胖了一两斤了。
坐在沙上摸着自己的小腰,周依觉得自己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她拿起手机给周彻了一条消息:我今晚减肥,吃了。
没等到周彻的回复,倒是收到了时冕之来的消息:你哥约了我今天晚上的见面
周依脑中警铃大作,她忙回复了个:你们什么时候约的?
时冕之:春节那天晚上
周依傻眼了,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周彻上车看到她手机上屏幕消息时的神情,慢慢悠悠的,似笑非笑的问她:“依依,时冕之是谁?”
她当时被周家吵得心乱,也没什么脑子的随口就说了句:“就是上次跟你提的,老爷子让我去见见的人。”
周依依稀记得,当时那人听完后唇角的的弧度缓缓加深,眼尾似染了笑意,摩挲着她的手指,“原来是他,时冕之啊。”
他笑声清澈预约,周依当时一点没察觉么妥,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
以周彻偏执霸道的性格,怎么会容许她被别人“觊觎”
点开周彻的头像,周依又给他了一个“嘻嘻”的表情,然后忐忑安的打下一个“哥”?
这次没让她等太久,没一会周彻就给她回了:在家等着,我让人给你送饭了
“……”
她重点不是在这啊。
本来周依也没心情吃饭了,可看着送过来的“德宴”牌,肚子毫无骨气的叫了一下,又坚持了五分钟,她还是默默打开了袋子。
一晚上都在抱着手机忐忑安的等待消息,可偏偏手机这会尤其安静,别说周彻的,就是其他人的一个信息也没有。
电子时钟报时已经到了晚上点,她披着个毯子坐在沙上听门口的动静,除了屋内加湿器的运转声音,再也听不见任何。
有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困到都睁开眼了才没意识的倒在沙上睡着。
快十二点的时候,36楼的电梯响起到达的提示音。
周彻身上还带着明显的酒气,因为今晚的饭局,周身半米自内自动扩散着一股零下的低气压,整个人的阴鹜情绪笼罩着旁边的马博。
终于把人送到了,马博站在电梯口,“周总,那明天……”
周彻捏着眉心脚步不停,“明天直接公开吧,用跟我打电话。”
“好的,周总。”
那人的背影挺立修长,侧脸的线条凌厉分明,从他这个角度依稀能看见那眼尾低沉的情绪。
唉。
马博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想起明天要布的新闻,他再次同情起这位表面光鲜亮丽的豪门少爷来。
屋内暖气还打的极足,门一打开,屋内的电子感应系统很快打开灯光,周彻动作极快的按了开关,顺着阳台月光的照射下,客厅沙上的那只小脸越清晰。
他本想直接过去,闻到自己衣服上的酒味又停下,进了卧室。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床被子。
周依刚才被灯光照的就有隐隐转醒的迹象,又翻了个身终于模模糊糊的睁开眼。
大脑宕机了秒,她立马坐起,“哥,你回来了。”
酒味一瞬间充满了她的鼻尖,浓烈又刺鼻。
“哥,你喝酒了。”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怎么去屋里睡?”
语气平静无波,听着倒像是生气。
只那双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的琥珀在黑色的光线里显得尤其清亮。
周依小心翼翼的试探,“哥,你今天晚上是跟……”
“依依,”男人打断她的话,微扬的眉梢看起来漫经心的,“哥哥今天去见了你的相亲对象。”
他抽出一根烟,这次可能因为生气没顾忌了,直接当着她的面点燃。
喉结轻滚,烟雾缭绕的那一刻他伸手贴上周依的鼻尖,“依依会对哥哥生气吗?”
尾音拖了长调,听起来撩人又暧昧。
周依立马摇了摇头,拉下她的手,浓烈的酒味混合着烟味还是让她不舒服的皱了眉,“哥哥,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们只上次见过一面。”
男人的面容看起来很温柔,“嗯,哥哥相信依依。”
他俯身把烟灰缸拿过来,修长的指尖在上面轻轻一弹,那火红的星光很快落下。
“依依,”周彻又唤了一声,烟头在他手中被按灭,他随手丢进去。
神色懒洋洋的,“哥哥明天公布一个新闻好好?”
“么新闻?”
周彻很少会这么跟她商量一件事,周依涌上来一种好的预感。
“关于哥哥的新闻。”
他说的云淡风轻,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周依看见他在上面点了下,然后手机被递过来。
“依依,过了明天,依依跟哥哥就是兄妹了。”
标题上那几个黑色的大字瞬间吸引了周依所有的注意力,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因为震惊,连握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
“哥,你想做么?”
手机从她手中抽走,周彻笑了一下,笑容很浅,但又难发现他眉宇之间的难言情绪。
“依依,只有这样,哥哥才能真正的跟依依在一起。”
话落,一抹柔软落在周依的唇上,那温度似乎很凉,又像是泪水滴在上面混合了咸味。
过了明天,他就彻底是周家人了。
………………
第二天早上8点,各大报纸、网站、新闻通通同步了一条豪门新闻:
“今周氏的坐镇总裁总裁宣布与周家彻底脱离关系,并自愿放弃继承周家任何财产。”
“据悉,周彻代理律师已拟好了双方协议,周彻将双倍赔偿周经年周老的抚养费用,从此双方互相欠?”
“再周氏已经走下坡路的这个时候,突然如此高调的宣布脱离周家,到底是周彻恩将仇报还是有么内幕?”
“据报道,从今早8点开始,周氏的股票一直呈现下滑状态。”
老爷子看到这个消息血压顿时就升上去了,书房里的东西被摔了一地,七多岁的年纪老脸气的通红:
“给我打,打他的电话!”
电话终于在再一次的无人接听后被打断,还没等岑叔再拨过去,那边先打过来了。
“喂。”
耐又欠扁的语调。
老爷子直接把手机夺过去。
“你想干么!你到底想干么!”
“你这是在毁了周氏!”
短短半个小时,周氏股票损失的金额已经达到了八位数。
这对周经年来说,无异于要了他的半条命。
“爷爷,你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我,周彻,”电流里那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慢,“就是在毁了周氏。”
“那是你爸的心血!那是周家的东西!那里面还有你的股份!你才是周家的继承人!”
周经年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因为幅度太大,气的抖。
连站都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周家人的身份,”
周彻屑地轻嗤一声,“你难道知道吗?这个私生子子的身份,对你我来说,都是耻辱。”
然,为什么当初接他回家的时候是正大光明的公开,而是要以养子的身份。
“周……”
没等老爷子把话说完,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手机瞬间又被摔得四分五裂。
周经年用力喘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赶紧,赶紧,把那丫头的资料出去!”
岑叔都已经转身照做了,周经年又是竭力一喊,“等等!”
他气喘的咳了声,满头白发跟着颤抖,末了,平复下来,“算了,算了,别发了。”
岑叔明白,“老爷子?”
周经年:“再下去,周氏就真的要没了。”
这丑闻你自己亲自放出去,人家自然乐意去接。
最起码,现在的周氏还能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搏一搏,一旦周依的身世被放出去,股票就会因为再一个丑闻更加跌下,周彻没了束缚,也会彻底跟他撕的鱼死网破。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不打算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