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之不否认无论是从在h大第一次见到贺曦,还是后来在z大偶然听到的“告白”,那个时候他对贺曦两个字的印象,绝对称不上董毅之前提过的“优秀”二字。
他甚至在那段疑惑的时间同样以为“向他告白过的贺曦无异是在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但再到后来,家宴上的那句嫂子,爷爷口中的小时候,时冕之言语中的维护……
时砚之第一次为自己当初的那些行为,那些自大傲慢的态度感觉到愧疚,感觉到抱歉,感觉到荒谬……
他过了近三十年“一个人的生活”,对这些事更是看的极淡,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对学术意外的人感了兴趣,第一次对“身边人的走入”来的措手不及。
从一开始的不反感,到后来的接受,再到如今的喜欢、习惯,贺曦这两个字像是已经成为条件反射,除了妥协,他别无选择。
大概没人知道,“嫂子”这两个字,更是他如今提都不能提的一根刺。
漫长的等待总是令人焦急的。
在贺曦同样站在原地心底突然紧张的时候,时砚之却又叹了一身,伸手替她把围巾往上拉了拉,“耳朵也不遮,还以为外面是夏天?”
没等贺曦发愣想眨眼来缓释胸口快速的心跳,时砚之又低下头扯着她的袖子,皱眉,“贺曦,手套也不带,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
“……”
袖子处被他碰过的那衣服下的皮肤急速升温,像是大冬天里浸入了热水中,贺曦一时竟分不清是什么在作祟。
那天晚上的诡异感觉又来了。
围巾下的红唇勉强一笑,贺曦避开目光,“没事,我放口袋里。”
外面的大雪还在下着,只不过这会变得更大,漫天雪花飘舞着,一瓣瓣的落在头顶,落在衣服上。
天色逐渐变黑,两人出去的时候只有贺曦一把伞,她想了想,尽量平复心底的慌乱,把绿色牛油果的伞递过去,“时老师,我戴了帽子,你打伞吧。”
伞上的牛油果很快落上了雪花,门口亮起的照明灯下那绿色绿的尤其明显。
看着递过来的白嫩细手,时砚之垂眸,不知道这把伞到底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你打吧,我去开车,不是雨,打不打伞都行。”
半晌,他开口。
行吧。
贺曦撑开伞,往外面站了一些。
车子很快开过来,往这投来目光的周围人也越来越多。
坐在驾驶座上的时砚之瞧着那走过来的人乖巧模样,扯唇问道,“贺曦,你最近是不是跟以前不太一样?”
她开着车门,“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没底气了?”
时砚之偏头望她,“贺曦,这不是你的风格。”
想起在z大她“伶牙俐齿”的模样,时砚之还真不习惯她如今的过分礼貌。
“……”
那也是因为当时是您总爱怼人,要不然她贺曦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呛人。
“跟我在一块不用这么彬彬有礼,你以前什么样就什么样,或者说,我觉得你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时候更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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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咄咄逼人了?
贺曦难得在这会露出了一丝小脾气,小声嘟囔着,“那还不是您老是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个关键时候怎么能说这些。
果然,下一秒,
“的确,那段时间不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而是……”
“快到了,时老师,前面路口有红灯。”
被突然打断的时砚之也不生气,挑眉一笑,“行,准备下车吧。”
她很聪明,时砚之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但那又如何,早说开晚说开都是要说的。
看着驶过的车子一点点离远,最后彻底看不到,贺曦站在原地叹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眼睛,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时砚之,时老师,砚之哥,贺曦瞬间有些头疼。
往家走的路上接到了陆苗苗的电话,那边声音实在有些吵,贺曦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又叫了一声,
“苗苗?你现在在哪?”
“贺曦,贺曦……哇,贺曦,他,他不要我了,我分手了。”
陆苗苗突然哭起来,“贾振跟我分手了,他真的跟我分手了。”
贺曦立马停住,“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说要跟我分手,不跟我在一起了,还说以后都不联系了。”
陆苗苗哭得很大声,“为什么啊,贺曦,我,我真的好喜欢她,贺曦。”
大概是她在那边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人把手机接过来,“喂,你好,这位小姐是你朋友是吧。”
“对,是的,是的,”贺曦急急忙忙往小区门口跑,“麻烦你跟我说一下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因为跑得太急,雪大天色又黑,贺曦还因为路滑摔了一跤,不过管不了这么多,站在路口等了有五分钟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陆苗苗还在那边断断续续,贺曦听见啤酒瓶一瓶一瓶落地的声音。
“而且,上次我打到他卡里的钱他没要,又还回来了,他什么都没要,他不要我的帮助。”
“可是贺曦,我是他女朋友啊,女朋友不就是这样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吗?为什么他要推开我。”
“你说,贾振,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贺曦着急的又对司机说了一句,“师傅,麻烦你快点。”
“姑娘,”司机也无奈,“真不是我不想快,今天下雪,现在大晚上的,路又这么滑,哪个司机敢开快,这事情再急,安全才是第一啊。”
因为这边正在通话,贺曦不能再向外打,又担心陆苗苗那边,不敢随便挂断,最后还是点开了贾振学长的微信:
“学长,抱歉,我不知道你跟苗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喝酒,我这边下雪路滑,不能立刻赶过去,你公司离那边比较近,我现在把地址发给你,麻烦你过去一下。”
想了想,贺曦又加了一条:
“学长,麻烦你站在远处替我看守一下就行,她现在的状态,你还是不要让她看见你了。”
贾振回的很快,“好,我马上就到。”
贺曦也不知道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了,喝酒不回家喝,偏偏还要在前男友的公司附近喝,这看来是分完手就一个人过来了。
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贺曦一到,贾振才敢上前,“对不起,麻烦你跑一趟。”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棉袄,“这个天冷,你一会给她披上吧。”
陆苗苗已经在一分钟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除了桌子上的,地上还歪七扭八的横着几个啤酒瓶。
贺曦接过来,着急的出了一身汗,看着同样消瘦了人,她欲言又止。
“抱歉,你们两的事我本不该多嘴,但苗苗毕竟是我几年的朋友和室友,我还是想问一句,”
“学长,你明明是关心她的,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选择呢?”
贺曦转头,那边桌子上的人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你们两之间,真的非要这样不可吗?”
贾振苦笑了一笑,摇摇头,“就算不是一定,也是大概吧。”
没再多说,贾振示意那边,“我借了车子过来,你帮忙把她带过来一下吧,怕她认出来,我就不过去了,我先去启动车子,一会送你们回去。”
明明眼中也是有不舍得,贺曦想不明白贾振学长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是因为程序的失误就要分手,那贺曦真不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
陆苗苗本来都睡着了,谁知刚裹上衣服又立马睁开眼了,“贺曦,你来了啊,来来来,陪我喝两杯。”
夜晚的路边烧烤摊客人本就多,再加上她这么大声,孤身一个女性……
贺曦感叹还真是幸运,今天下了大雪,外面棚子下还没多少人,只有三三两两的顾客觉得吵闹投来的不悦目光。
“好好好,陪你喝,我们回家再喝好不好。”
用尽力气才把这人手里的酒杯夺过来,贺曦又扶着她过去结账。
“不用了,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你们直接走吧,再不走啊我这小本生意就更没人来了。”
“结过了?”
“呐,就那位,”老板指指正在开车门的贾振,“他刚刚已经过来付过了,难道不是你们朋友吗?”
靠在她肩上的陆苗苗还在小声嘟囔,“我又单身了,又回归单身了,贺曦这是我的初恋啊,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
“可是,可是,呜……呜,”她又突然哭起来,“可是我都那么喜欢了,为什么又变成泡影了,什么都没了。”
“他既然要分手为什么还要跟我谈呢,贾振,你混蛋,你王八蛋你!”
老板了然,“这是跟那位帅哥有关吧?”
贺曦笑笑,没再多说,扶着人往外走。
陆苗苗已经彻底醉了,浑身上下全是酒气,还没走到车前就又睡着了。
贾振一路上开的极慢又稳,像是生怕吵着后面座上睡觉的人,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
因为后面让陆苗苗睡觉了,贺曦坐在副驾驶,她跟贾振学长本就没太多交集,现在因为这尴尬关系更是一路无话了。
陆苗苗被裹得像粽子一样被送到房间里睡觉的时候外面大雪已经停了下来,贾振站在床边站了好一会,“贺曦,今天可能要麻烦你了。”
“我来吧。”
贺曦刚拧了毛巾出来,闻言把毛巾递过去,“那我先去外面收拾一下。”
她轻轻关了门,最后的一点缝隙看到贾振学长正弯下腰,陆苗苗喝的透红的脸上滴了一滴莹亮,分不清是毛巾上的水还是……
没在里面待太久,贾振没一会就出来了。
贺曦正在外面厨房煮醒酒汤,听见动静关了火出来,“贾振学长。”
“这个里面有二十万元,”贾振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上次苗苗说借了你十万块钱,至于剩的十万元,应该也是苗苗凑得其他的,还了吧。”
贺曦奇怪,“可是苗苗说,你已经把她之前打进你卡里的二十万还给她了,那这钱……”
贾振摇摇头,把卡放到桌子上,“没事,都一样。”
“以后,她可能要麻烦你多照顾一些了。”
贺曦现在还真是看不懂两人的情况,如果真的不喜欢了那现在这举动又是干什么。
朝陆苗苗那个房间瞅了一下,她问,“贾振学长,你之前程序的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
贾振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贺曦,我先走了,别跟苗苗说我今晚来过。”
“那肯定不行。”
贺曦指指桌子上,“贾振学长,你卡都放到这了,这想瞒也瞒不住。”
她把卡拿起来放回贾振的手上,“学长,这张卡你还是拿回去吧,钱是苗苗借我的,我跟她之间我想,她应该不希望你来插手。”
“至于这二十万你是要给她,还是她会不会要我应该都做不了主,这属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等之后学长你亲自给她吧。”
手指慢慢收紧,贾振盯着自己手心里的卡,最终还是走向门口。
“贺曦,谢谢。”
“学……学长”
纠结了几秒,贺曦还是叫住了他,“学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回答。”
贾振背对着她站在玄关,“你问吧。”
“有一个周五的中午,在市中心那边的商场旁边一个咖啡厅里,我看见你跟一个女士,在见面。”
贾振猛地回过头,“你看到了?”
“你认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时教授最近这么郁闷的份上,你们别忘了去收藏一下接档他的《娇宠小青梅》
他的老母亲不介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点盐:
沐陌和赵庭然作为青梅竹马中的一对“翘楚”,那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某次私人聚会上,发小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陌哥,坏了坏了,赵庭然这大小姐刚把你前两天五千万拍下来的青花瓶打碎了!”
沐陌眯眼嘲他:“打碎的是我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发小委屈,直到几天后,再见到灰丧着脸的赵庭然,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就听见角落里沐陌漫不经心的询问:
“这是又被家里禁卡了?”
赵庭然顿时来了精神,轻车熟路地抹了一把“眼泪”,边点头边吸着鼻子:“对啊,对啊,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更别说买包了。”
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男人捻了捻烟灰,扯唇轻笑:
“别想了,赵庭然,老子可不是你提款机。”
没一分钟,手机往赵庭然面前一扔,上面赫然是刚刷新的某香家新款页面,
沐陌:“看上哪个了,还是全都要?”
众人瞧着这财大气粗的模样,纷纷打赌赵庭然结婚的时候,沐陌会不会直接送一排别墅,直到当天晚上,大家小聚,
赵庭然酒喝多了,上了头,伸出胳膊对着迟来的沐陌一抱,声音娇柔细腻:“我困了,想回家。”
整个包厢内一声一声的“卧槽”接连响起……
赵庭然蹭了蹭,无意识的问:“怎么这么吵?”
沐陌用大衣把人裹进怀里,动作极轻:“没事,猫叫,你先睡。”
众人:hello,难道此刻我们不是单身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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