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芯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把手里的点滴瓶递给他:“还是麻烦帮我拿一下点滴瓶吧。”
陆慕白笑,伸手接过点滴瓶,却站在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背转身去!”秦芷芯窘迫的喊着。
“……”陆慕白默了下,然后像个乖宝宝似的转过身去。
秦芷芯这才松了口气,权当他的背影是墙壁,赶紧用左手褪下裤子上厕所。
好在陆慕白一直表现得非常绅士,没有转过身来,只是那潺潺的水流声,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响却格外的清晰,落入俩人的耳朵里。
秦芷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糗过!
自三岁记事开始,她就没让人陪上厕所了,这二十四岁了,居然还让人陪着上厕所,而且还是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秦芷芯站起身来,很快悲催的发现,她的牛仔裤拉链卡住了,这么都拉不上去,真是急死她了。
陆慕白背对着她,冲水声都过去两三分钟了,身后的秦芷芯还没动静,不由得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她用左手不断拉扯拉链却怎么都拉不上的情景。
“拿着,我来!”陆慕白把点滴瓶递给她。
“……”秦芷芯囧了囧,无奈之下,还是伸手把点滴瓶接了过来。
蹲下神来,用手把她的拉链整理了下,他的指尖不介意触碰到她,她浑身像过电一般酥麻,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下。
“好了。”他帮她拉上拉链,扣上纽扣,站起身来接过她手里的点滴瓶。
上完厕所,秦芷芯觉得身体没那么凉了,手也没那么凉了,不需要放在被窝里。
陆慕白看她重新躺下,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秦芷芯以为他出去抽烟什么的,谁知道两分钟后,他手里拿着两个一次性杯子进来了。
“喝杯热水会好一些。”陆慕白拿起水壶倒了两杯热水。
秦芷芯左手捧着这杯热水,看着陆慕白脱了外套,卷了卷衬衣袖子,左手腕露出了手腕上的表。
秦芷芯自己不戴表,也没研究过名表,所以不知道陆慕白戴的是什么牌子的。
陆慕白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一眼按下接听键,说话时看了眼秦芷芯的点滴瓶:“嗯……在医院挂点滴……胃病发作……快了,再有二十分钟就点完了……先睡吧。”
“什么?没催眠曲睡不着?”
陆慕白有些无奈,把手机递给秦芷芯:“灏灏要听唱歌。”
秦芷芯接过电话,赶紧低声的道:“灏灏,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妈咪啊……妈咪胃疼来医院了……要听歌啊……好,我帮唱啊……”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陆慕白斜靠在床头,安静的听着秦芷芯唱歌,他第一次觉得革命歌曲的这般的好听,尤其是从秦芷芯嘴里唱出来。
“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灿烂的阳光。”
“灏灏,赶紧睡觉了啊,我挂完点滴就回来了……嗯,明天肯定跟道早安……”
安抚好陆元灏,秦芷芯把手机递给陆慕白,发现他一直靠在床头都没移动过。
“唱歌很好听,”陆慕白接过手机时低声的说了句。
“……”秦芷芯默,她小时候学过两年钢琴,也学过声乐,唱歌自然不会难听了。
“睡会儿吧,等下点滴挂完了我叫。”陆慕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秦芷芯点头,轻轻的合上眼睛。
陆慕白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看着她插着针头的手露在外边,又轻轻拉过被子来盖住,怕棉被压着她的手背,干脆把自己的大手微微拱起罩在她手背上。
房间里那样安静,点滴的声音就像时间的脚步声滴答滴答的响着,而两道轻微的呼吸声一起一合,显得格外的和谐。
挂完点滴,陆慕白带着她回到家时,已经零点了。
整个鹭湖半岛别墅社区都静悄悄的,枫苑就更是安静得能听到草丛里虫鸣的声响。
家里的柳婶早已经休息了,秦芷芯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刚要推开门,后面跟着的陆慕白已经到了。
他递过来一小袋药盒:“洗了澡记得吃药。”
“谢谢!”秦芷芯接过药袋,转身推开客房门。
走进房间,秦芷芯就彻底的懵了。
这还是她昨晚住过的房间吗?
她早上才离开的,这才一天时间,这客房就部重新给装饰了一遍。
原本屋子干净利落的冷色调,现在却变成了温馨浪漫的暖色调,墙纸的鹅黄和浅绿搭配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恍若春天一般。
而衣柜里居然挂满了新衣服,居然都是她的尺码,从睡衣居家休闲外出正装到晚礼服等应有尽有,而且部都是她喜欢的gui和gabbana。
有钱的人果然是——壕无人性可言。
“不满意吗?”见秦芷芯楞站在那,身后的陆慕白微微皱眉问。
秦芷芯抬手抚额:“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陆先生……”
“嗯,可要叫我的名字。”
“好吧,陆慕白,不觉得……对一个陌生人太好了点吗?”
好得她不得不朝歪里想了。
“陌生人?”陆慕白眉头一挑看向她:“觉得我们还是陌生人么?”
“……”秦芷芯默。
见秦芷芯一脸惆怅,陆慕白的黑眸黯淡下去,不过声音依然平淡正常:“元灏把认成妈咪。那就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对好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秦芷芯愈加的纠结。
“亦或者,希望我用其他的报答方式?”
陆慕白半开玩笑半认真:“要不,我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