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冲手里还拿着桶的婉红看去。
跟着也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伸出手龇牙咧嘴的要去扇婉红的巴掌。
婉红早就准备,知道对方要打,猛的闪到一边,梁巧儿落了空,差点摔在雪地里面。
“冰水的滋味怎么样啊,这种天一定很不一样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便传来啪啪两声脆响。
梁巧儿觉得自己只看见了道残影,跟着是一只手臂举起来,左右两道残影,跟着婉红就栽在了雪地里,捂着脸,抖着手,指着她身边的人。
宋千雨刚被浇时,确实被冷到了,忽然的冰凉,会让人有暂时性的僵硬,等反应一下就会好。
穿越过来的,怎么可能被欺负了不还手!
冲上去,就是左右两个大嘴巴子,打得婉红两眼冒金星,跌坐在雪地里。
婉红没想到这个乡下女会真的打她,动作还这么灵敏刁钻,费力的爬起来,想把巴掌还回去。
宋千雨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往左垮了一步,抬起右手,别人根本看不出她是怎么绕到婉红身后的,一把就揪住了婉红的头发,毫不客气的往后推拉。
婉红重心失衡,又重新摔在了雪地里面。
简直如同任人摆布的玩偶。
看得路过的城民,纷纷看傻了眼。
从来没有看见俩姑娘,在大街上打架的。
宋千雨并没有想就此善罢甘休,大雪被浇冰水,那水里面还有冰渣,她能感觉得到,对方如此险恶,她怎么也得让她尝到“冰冷刺激”的教训不可。
蹲下身,抓起一把雪,就往婉红的衣服里面灌。
此时的婉红摔得四脚朝天,连东西都不知道在哪里,忽然感到肩膀那里,一阵刺骨的冰凉,更加摸不着北,不管她怎么打转,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领口有源源不断的雪球被塞进来。
宋千雨觉得塞了差不多了,才停手。
“给我听好了,老娘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再敢玩阴的,下一次就就把你埋在雪地里面。”
婉红挣扎许久,被塞进去的雪球大部分都融化了,现在的她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没有任何区别。
她坐在雪地里面,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宋千雨,瞪大了眼睛,并抬手指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也给我等着,等我成了状元郎的正妻,有你哭的。”
又是状元郎。
宋千雨噗嗤笑出声。
吴泓立还挺会骗了,竟然让这个沉香楼见多识广的真的相信了他。
估计没少花银子。
不然婉红也不会真以为他有仕途。
“状元郎?我知道你在说谁,吴泓立,是不是?”
婉红和吴泓立之间的事,一直是偷偷摸摸的,吴泓立告诉过她,说他是读书人,将来前途无量,这个时候不便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公布于众,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她去找他,不是在山坡里,就是在竹林里,反正,总是在荒郊野外。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宋千雨撇嘴笑道:“因为……他就是个骗子呀。”
梁巧儿补充道:“是呀,吴秀才,他家早就没钱了,还欠我千雨妹妹家钱呢,试图什么的,也早就被他断送了,不信,你去南坊村里问,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
“南坊村?”
婉红诧异到失去表情管理。
她是和他在南坊村里……那个什么过,但是因为他说,挑远一点的地方人少,才去的,她完全不知道他家竟然在农村,而且还只是秀才,他明明跟她说的是,他有过一次殿试,没拿到状元,不理想,想重考。
怎么忽然变成了秀才,还是个乡下的秀才?
婉红猛的从雪地里面爬起来,“不可能,你们一定是眼红嫉妒,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宋千雨慢悠悠的补充,“看样子,你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是个秀才呀,要伪装成状元郎,一定得花不少银子吧,如果我是你,就立刻去当地借高利贷的地方去问,说不定能问个所以然来。”
婉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嘴唇上面也没了颜色。
之前和吴泓立的一幕一幕重新回到眼前,他送过她县城里最好的首饰和胭脂,还有时下最流行的锦缎衣裳,这些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
按照她说的,他家已经没钱,而且只是个穷秀才,那这些银子就只有可能是借高利贷,借来的。
回忆定在最后一次,在竹林里面,他贪婪的样子。
婉红抽了抽嘴角,白了宋千雨和梁巧儿一眼,气冲冲的往街道的另一边去了。
梁巧儿忙检查宋千雨,“怎么样,冷不冷,车上有衣服,咱们赶紧上车换了吧。”
宋千雨冲她点点头。
这大雪天,顶着快结冰的头发,是真的冷彻心扉啊!
婉红顾不上换衣服。
此时的她走得一身汗,她来到一个看上去像店铺的门口,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俩壮汉,看婉红进来,笑着调侃,“呦,怎么是婉红姑娘,你可是沉香楼里的头牌,怎么缺钱到要到我们这里来借钱的地步了?”
婉红瞅他们一眼,“叫你们老板出来。”
壮汉笑笑,“跟我们谈也是一样的,说不定能给些优惠,别人借,每七天多还五十个点,你借,只要三十个点。”
老板听到了店里面的动静,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看向婉红,见她衣装不整的,道:“是想借钱赎身,不想做了?”
婉红走到老板跟前,“问你个事,是不是有个叫吴泓立的,在你们这里借钱?”
吴泓立…
哦,那个状元。
当时把钱借给他,就是看中了他状元的身边。
老板点点头,“嗯,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了?”
婉红:“他借了多少?”
老板想了想,“一千两银子。”
婉红:“借了多久了?”
老板:“差不多一个月。”
婉红冷笑一声,道:“那还是赶紧的去追款吧,据我所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状元,而是个读书把家里钱全部读光了的秀才,住在南坊村。”说完,转身离开,背景愤怒。
老板起先不信,但看刚才婉红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问店里的人,“怎么回事?”
“我们也是刚听说,原来是个穷秀才,他可借了一千两银子啊。”
老板眉头紧蹙,“你们带上人,明天,不,就现在,现在就去趟南坊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式,必须给我找到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