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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御送他们下楼,目送唐希恩上了秦梓洲的车,直到那辆白色路虎越走越远、最后成为一个白点,他才返回家中。
他在玄关换鞋,习惯性去看躺椅,唐希恩坐在上头边擦头发边看风景的情景,仿佛前一刻才发生,以至于他记忆犹新。
他使劲摇了摇头,终还是只能接受唐希恩已经离开的事实。
一周后。
凌晨三点。
唐希恩将眼罩扯掉,打开手机,眯眼看了眼时间,郁闷得翻了个身,将脸埋到枕头里。
她已经连续失眠一周了,每天晚上九点准时躺到床上,却通常要翻到天亮才能睡着。
不,那不能算是睡着,那只是身体实在太疲惫,大脑为了不当机,勉强休息一会儿。
早上九点,唐希恩黎par正跟原配闹离婚……”
那些女人边说边笑,脸上的笑容狰狞,令人作呕。
“没有证据的事情可别乱说,小心唐律告你们毁谤。”
突然一道清亮的警告声插入闲言碎语中,款款进来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职业套装、黑色细高跟皮鞋,长卷发绑成马尾,五官艳丽,身材亦十分傲人。
讲着唐希恩闲话的女人们纷纷收掉话题,面露尴尬跟来人打招呼:“蒋律好。”
坐在不远处的傅时御挑眉看向那人。
被称为蒋律的女人慢悠悠走去咖啡机前,现做了一杯咖啡。
机子磨动咖啡豆的功夫,她优雅转身,倚在流理台上,笑道:“唐律在b大就是黎par的学生,去了美国又做了黎par的徒弟,黎par带她入行、入所,关照她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扯上黎par夫妻离婚的事情了。”
众人眼带暧昧,笑而不语。
咖啡磨好,她拿着白瓷咖啡杯去接,抿了一口原味咖啡,这才又笑着补充:“她平时开的那辆宝马ni虽然登记在律所名下,但是给她开的时候却是崭新崭新的,为什么啊?因为没有公司会买ni当公车,只是因为她喜欢,所以黎par特地跟后勤部要求的。”
说到唐希恩的配车,其他女职员开始愤慨了。
蒋律漫不经心喝着咖啡,又道:“也是因为黎par的关系,她才能去美国,并且那几年一直跟着黎par接触各种不同的案件,所以“经验丰富”,堪比入行十年的资深律师。”
她故意加重“经验丰富”四字,现场顿时低笑声四起。
傅时御听不下去,正打算喝止那帮传播谣言的女人,却又听见蒋律说:“我说这些,目的只是告诉你们,唐律师跟黎par是有师徒交情的,而且她业务能力确实过硬,有理由享受特殊待遇,你们就别愤世嫉俗了!”
说完这些,她搁下咖啡杯,笑笑就走了,其他人也作鸟兽散。
她表面上是为唐希恩澄清谣言,实际上却有煽风点火之意,比那些直接吐槽唐希恩的人更居心不良。
傅时御陷入深思,直觉告诉他,这人总有一天会对唐希恩不利。
……
黎韬不久后到,听傅时御说唐希恩不打算追究黎太太的故意伤人罪,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在下一刻,又听傅时御说“那冲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也能判个三年”后,气又蹭蹭在胸口快速聚积。
他一直压抑的愤怒在此时全面爆发,甚至搬出傅家家主傅泰华,都无济于事。
傅时御今天过来,本就不是为了跟他商量才来,只是想看唐希恩了,才借口走一趟。
故而他没太理黎韬,说几句场面话,这就直奔涉外部去了。
唐希恩正处理一件棘手的案子,加上睡眠不足,整个人又烦又躁,不顾形象地将长直发绑成丸子头。
听见敲门声,她才从厚重的案卷中抬起头,双眼聚焦到门口的那一瞬,即刻就对上一双琥珀色的深邃眼眸。
她愣了下,竟开心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嗨!你怎么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
傅时御高大的身躯倚着门框,唇角抿着淡淡的弧度,双目灼灼地看着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暗糖难防》,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