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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男女偷 03(1 / 1)

梵融,就是那个穿着jasonwu的高跟鞋却猥亵了电梯口的女人。听说她的故事也很传奇,当然,像她这样的女人,也很难不传奇。通常女人的传奇都是来自男人,因为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个伤痕,梵融就是个成功的女人。

我问黎先生,梵融是不是单身。

他说:“据说是。”

我问:“据谁说是?”

他说:“没谁说过,她手上没戴戒指。”

没戴戒指的女人,就代表了单身?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那是个红宝石的,我说:“我也得摘了它。”

我把婚戒摘了,念叨着:“我记得有人说过,责任心差的男人,都会在出门之前拿掉婚戒,或者干脆不戴。”

黎先生投来锐利的一眼:“谁说的?”

我不语,拿起《驾驭男人》美滋滋的读。

黎先生看着我手里的书,刚要开口,电话响了,是他妈。

我把书扔在一边,趴在黎先生的肩膀上偷听他们讲话,黎先生一边拿着听筒,一边用脚把书踢到茶几底下,又被我掐住脖子摇晃了三下。

他妈在电话那边“噼里啪啦”的废话,大概意思是他妈想抱孙子,最好是自己的孙子。

黎先生告诉他妈,他刚给他老婆找了一份工作,抱孙子的事可能要延后。

他妈极不乐意,说黎先生不是个东西。

等他挂了电话,我说:“你妈真较真儿。”

说完我一顿,立刻改口道:“咱妈真较真儿!”

黎先生说:“要不咱们别用那玩意儿了。”

我问,别用什么玩意儿?

他说:“就是安全措施。”

我说:“买了那么多,不用要过期了。先用着吧,用了也不会断子绝孙,等咱们都有了心理准备了再说。”

他不语,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排斥“断子绝孙”这四个字。

临睡前,我把脚丫子伸进黎先生的被窝里踢他,他扭过脸来看着我,面无表情道:“我今天没心情,你别来骚扰我。”

我说:“谁想骚扰你了。”

他说:“那你就让你的脚丫子就安分点。”

我说:“它怎么不安分了!”

他说:“它都伸进来了,还叫安分?”

我无语了,他可真内秀,都结婚了,还跟我玩矜持。

他见我气着了,把手伸了过来握着我的,安慰道:“好好好,你最安分,我最不安分。请问安分守己的老婆大人,唤小生何事?”

我甩开他的手,说:“少跟我套近乎,我有正事要说。”

他看着我,眨眨眼。

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要个儿子?”

他说不一定。

我说:“那为什么咱妈说要抱孙子?万一我以后生的是女儿呢?”

他说:“那就生一男一女。”

我说:“那万一我一连三胎都生女儿呢?”

他不语,沉思。

我说:“那要是一直不生儿子,就一直生下去?还是你想学我爸找别的女人生儿子?你好好想想吧,等你先过了你心里那关再把你妈说服了,再哄我怎么替你生孩子吧。”

说完,我把脚伸了回来,翻身背对着他,突然发现要解决别人推过来的难题,就要制造更多的难题难住对方。

趁着正式到公司报道的前一天,我回了趟我妈家,本来是想和她讨论生育问题的,却不想一进门,就见我爸和我妈面红耳赤的大吵大闹,好像是为了谁是这段婚姻的受害者的问题,我爸还无意的透露到他的第三者流产的事,是个男孩儿。

看到我进门,我爸又指责我妈不仅对他隐瞒我和黎先生结婚的事,还到处和宾客说他死了。

我妈说:“在我们娘俩心里,你早就已经死了。”

我爸大怒,说:“就是因为你这个死脾气,我才跟你过不下去!”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我要被迫介入战局了。

但我的介入被他们合力打败了,他们的话题也进展到第三者流掉的孩子身上。

我妈说活该,狐狸精,第三者,应有此报。

我爸说我妈缺乏同情心。

我妈回嘴说同情狐狸精的都是傻逼。

我爸急了。

他们的讨论也宣布破裂,于是进行了武力解决,我妈打了我爸后脑勺一下,我爸推了我妈一把,谁也不服谁。

我想,我必须阻止。

但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我上前的同时,也立刻报答了我的再次介入。

其中一个推了我一下,在我脚踝扭伤的瞬间,另一个也抽空给了我一巴掌,正中右脸脸蛋。

当然,这都是误伤的,我只是个挡箭牌。

但身为挡箭牌,我也有生气的权利。

我捂着脸,摆出羞愤的姿态,说:“你们闹够了没有!我才是你们婚姻里的受害者!”

我指着我爸的鼻子,把他逼退了几步,说:“你是我爸,却整天睡在一个大我两岁的女人身边,你的老脸光彩么,你好意思么!孩子没了,是我和我妈造成的么!”

我又回身看着我妈,说:“他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们就离了吧!求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

最后,我用眼神反复凌迟着他们,险些成了斗鸡眼,直到他们都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才夺门而出。

夺门而出后,我又撞见了邹之明。他瞧着我肿起来的脸,建议我冰敷。

我提议去他家里借冰块儿。

邹之明把我婉拒了,还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审视我。

我叹了口气,打消了去他家参观顺便要几本样书的念头。

然后,我问起他和他租赁的鸭子。

他说,相处得很融洽。

我很惊讶,因为我不能接受两个男人相处融洽的事实。

我问他这本旷世巨作写到哪里了。

他叹了口气,说已经胎死腹中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出版社不能出帮助特种职业平反的题材,以免助长歪风。

我觉得他和他的鸭子一定都很难过。

他问我的脸怎么肿了。

我说,被我爸打的。

他又问我为什么挨我爸的打。

我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还不忘掺杂了八成的个人情绪反复强调本来挨打的是我妈,我只是误打误撞的成为了他们婚姻里的牺牲品,成为他们分居的借口之一。

他建议我请个情感辅导老师帮忙修补家庭裂痕。

我问,中国有这种职业么?

他说有,还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和睦——情感辅导专家”。

我看着他,说:“和老师,您真是太有才了,你是怎么想到做这行的?”

他说,是出版社介绍的。

我说:“出版社现在还负责为作者规划事业啊?真不愧是事业单位!”

他不语,我又问:“那您都辅导过几个家庭?”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我立刻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使劲儿握了握,说:“好,就这么定了吧,等我和他们约好了时间就找您!”

和邹之明分手前,我向他咨询了夫妻和子女的问题。

我问:“如果妻子不想现在生,婆婆想,丈夫也想,妻子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争吵?”

他说:“相见好,相处难,如果一对夫妻之间本身就存在很多问题,生了孩子也只会加重问题。夫妻应该先解决彼此的沟通问题,做好榜样,再计划怎么教育好下一代。”

我觉得他说的道理都是最有理的。

回了家,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黎先生听,他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法医解剖尸体时的那种眼神。

他问:“这是谁教你的?”

我说:“我自己想的。”

他说:“肯定是有人教你的。”

我说:“你现在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他不语,用眼神给我答案。

我发觉,结婚以后,黎先生的眼神已经逐渐替代了他的嘴,且我的智商在他的眼里,正日趋下滑。

第二天起床,我先起的,我做好了早餐才准备梳洗,但是黎先生占据了洗手间,他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我敲了敲门,说:“你没事吧?”

他说:“我闹肚子。”

我说:“你该不会有痔疮吧!”

都说十男九痔,这话有理。

黎先生没搭腔,好像不准备为自己辩驳。

又过了三分钟,他拉开了门,衣冠楚楚,帅的差点闪瞎了我的眼。

结婚到现在,我一如既往的睡懒觉,除了今天,所以我从来不知道黎先生每天早上都和洗手间如此亲密。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这让我觉得不穿高跟鞋的时候,特别没有安全感。

我走进了浴室,看着洗漱台上的水渍,心里很不爽,然后看向镜子,被自己的尊荣吓了一跳。我用黎先生的毛巾擦干净了镜子上的水蒸气,看清了自己,我发觉自己开始憔悴。于是我决定画个妆,就比平时的稍微浓了那么一点点。

等我收拾完毕,做回桌边吃早餐,我又发现我最喜欢吃的香肠炒蛋只剩下了香肠,我瞪着对面的黎先生,和他嘴边的半个鸡蛋。

我说:“你连半个蛋都不剩给我!”

他说:“香肠太油了。”

我说:“那就麻烦您以后自己做早餐,还有,不要占洗手间超过二十分钟。”

他说:“你一占就是半个小时,我只好先用了。”

头一天上班的早上,就发生了这么多摩擦,我开始怀念不上班吃软饭的日子了。

出门的时候,我换上了高跟鞋,走到站在门口等着锁门的黎先生身前,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我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挑起他的领带,眯着眼,从他让人着迷的黑色眸子里审视自己的倒影。

我说:“黎先生,你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当初你还是我上司的情景了。我当时真的很讨厌你,讨厌你每天意气风发的走进公司,再把我叫进办公室,只为了训我一顿。”

他说:“从今天起,我还是你的上司。”

我皱起眉,试图站直身子,却被他搂了回去,我只好自我镇定道:“你不要告诉我,你除了训人什么都不会。”

他说:“在办公室里,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被他吻住了,他说:“夫妻俩的事要在家里解决,到了公司,咱们得维护对方的清白。”

证都领了,还清白?

出了门,下了楼,我始终没从他的话里醒神儿,我觉得我受打击了。

走出小区,我松开了他的手,说:“咱们还是别一起走了,不像话。”

他愣了一下,说:“那你认识路么?”

我点头,很坚决。

他又要伸头亲我,被我躲开,他只好转身招了一辆出租车,让我先走。

坐在车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开始后悔接受这份工作。

我想,我得找个机会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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