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亲手将窗户掀开的,朕记得那天的风很大,月色很美,你穿了一件橘色的贴里。”“严绍荣”幽幽地说道,仔细观察,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一种恨意和兴奋。
“没错,的确是朕干的。朕没必要撒谎。”“严绍荣”平静的语气让明慧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严绍荣”咬牙切齿地看着“明慧”说道,“别急着恨朕,敢给朕戴绿帽子,朕为何不敢杀了他?朕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死这个孽种!”
“我没有!”不论明慧怎么辩解,“严绍荣”都听不到,而“明慧”沉浸在自己的丈夫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上,没有预料到“严绍荣”把她的沉默当成是了默认。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怀孕吗?朕让太医特意给你配的药很好喝吧,你若是知道里面搀着慢性绝育药你还会喝吗?当□□一点点侵入你的骨髓时你也离死不远了,朕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严绍荣”的眼睛里带着兴奋。
“明慧”抬头看向“严绍荣”,她的心已经被剁成了饺子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疼了。
明慧想起自己一直喝的药膳,手脚冰凉,原来一切都是在做戏,都是做戏,为了作贱自己,假装独宠自己,实际上……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要用钝刀子砍人?
严绍荣,你好狠的心!
“朕不介意告诉你,巫蛊娃娃的事也是朕安排的,朕就是要让郭家全部都死绝,这样,朕心里才会觉得痛快。看到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朕心里痛快极了!”
“明慧”忽然扑到“严绍荣”的身上,用力掐他的脖子,嘴中念念有词,“我杀死你,给皇儿报仇!给爹爹报仇!给郭家几十口人报仇!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明慧觉得自己已经与“明慧”融为一体了,使劲掐着他的脖子,脑中闪现郭首辅、明瑞、郭夫人,还有皇儿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快!给朕杀了这个疯婆子!”
明慧觉得后腰一痛,原来是几个侍卫用剑刺中了她,最后一幕是“严绍荣”拔剑刺向她的肚子,那长剑似乎把她的肚子都刺穿了,她好恨,没有杀死他为家人报仇。
明慧一直重复着做着这个长长的梦,她已经确定这是梦境了,不然她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复活,一次又一次地经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她对他的恨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却又觉得这不是梦境,因为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丧子之痛,失去家人的痛苦,背叛的痛苦,不光如此,她还能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个人,每件事。
这究竟是她陷入的梦境,还是上天给她的启示和警醒?
“阿慧,阿慧,你醒醒,快醒醒啊,阿慧。”严绍荣发现明慧一直在喃喃呓语,额上满是汗水,应该是做了噩梦,赶忙轻轻地拍她的脸,想要把她叫醒。
明慧感觉“严绍荣”的长剑再一次地刺中了自己,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严绍荣的容颜,心中的恨意袭上心头,惊叫一声,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力气将严绍荣扑到,奋力咬上他的肩膀,费尽了全力就像是要把他的肉咬下来。
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严绍荣觉得肩膀钻心地疼,感觉明慧是想把自己的肉撕咬下来,他不知道明慧梦到了什么,害怕她因为噩梦而魔怔了,忍着疼痛轻声哄着她,“阿慧,乖,阿正在这里,不要害怕,乖。”
严绍荣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部,但明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因为听到严绍荣的声音心中的恨意更深了。
外边守夜的宫女、嬷嬷还有殿外巡逻的侍卫都听到殿内非比寻常的动静,侍卫害怕严绍荣遇刺,便冲了进来,投过朦胧的纱帐仿佛见到皇后趴在皇上的肩膀上,皇上双手拦着皇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是遇刺就好。
“没什么事,都退下去吧。那个谁,去给朕熬两碗压惊茶来。”严绍荣淡然地说道,力图传递给宫女、侍卫一种信息:皇后做噩梦了,我们都受惊了。
宫女侍卫们确实是这样想的。
严绍荣依然轻声细语地哄着明慧松口,或许是明慧渐渐清醒过来,木木地松了口,见到严绍荣肩上全是血迹,略微兴奋地笑了。
严绍荣颇为无奈的,虽然肩膀很疼,但他更加担心明慧的状况,明慧身娇体贵,可别有个什么。
“还好意思笑。”严绍荣嗔怪道,哎呀,他怎么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儿呢?
严绍荣本是说笑,却见明慧吃人的目光,心中生出了惧意,啥时候明慧已变得这么凶神恶煞了?严绍荣失笑。
永川端着托盘将两碗压惊茶端到严绍荣和明慧跟前,瞟到严绍荣肩上的血迹惧怕地尖叫一声,察觉到严绍荣目光里的冷意,赶忙低着头,连连告罪,“奴婢知罪,皇上饶命。”
“把压惊茶放在这儿,出去,闭上嘴巴。”
严绍荣端起一碗压惊茶,舀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吹,而后递到明慧嘴边,等她乖乖地喝下去。
明慧看到这黑漆漆的东西,就想起“严绍荣”得意给自己准备的绝育药,奋力一摆将那碗压惊茶甩到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外面的侍卫互相瞧了瞧,谁也不敢上前查问;外间的宫女也十分地忐忑不安,同样不敢上前询问。
严绍荣看着那碗被甩下去的瓷碗,再看看用愤恨而又倔犟目光瞪着他的明慧,心中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慧不会这么狗血的被穿越了吧?!
两人便面对面地坐在绣塌上,相互对视,许久之后,严绍荣首先败下阵来,端起那碗温热的压惊茶,喝上一口,然后趁着明慧不注意,揽过她的头,堵住她的嘴,喂下茶。
明慧对严绍荣这一动作十分地抵触,使劲儿拍打着他的肩膀,触及到他的肩膀时忽然听到他吃痛的声音,冷漠地瞧着他捂着伤口,心中却蹦出了两个声音,一个说他是在做戏,一个说他是真的很痛。
最终还是关心严绍荣的声音占了优势,明慧小心翼翼地看着严绍荣,颤抖着声音问道,“很痛吗?阿正。”
严绍荣心里琢磨着她还知道自己叫“阿正”,应该还是原装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坚决不会接受别的女人上了明慧的身。
“当然很痛啊,阿慧,你咬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心疼吗?”
这话却把明慧问的哑口无言,当时她只有一个想法,咬死他!
严绍荣看着明慧的目光,打了个寒噤,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天蒙蒙亮的时候,严绍荣才把明慧哄好,看着明慧略微惨白的脸色,心里叹口气,掖着袖子给她擦擦额上的汗水,待她熟睡后,披上披风,在殿内的小妆匣里找到伤药,坐在绣榻上自顾自地掀起红色贴里,露出满是血迹的肩头,上面露着一个清晰的牙印,可见明慧下嘴时有多么不留情。
严绍荣倒没有责怪明慧的心思,主要是担忧明慧这般反常的原因,回想一下自己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明慧的事,严绍荣便放心了。
显然他不可能预料到问题出在前身“严绍荣”身上,所以他真的放心地太早了。
小心地涂上伤药,看天色也不早了,严绍荣从屏风后面的衣橱里找出一件干净的贴里换上,然后将衮龙袍穿好,现在他已经能够从容地应对攀扣、系带繁多的龙袍了,走到门口吩咐伺候梳洗的宫女进来。
每次严绍荣上朝时,明慧都还在熟睡中,所以宫女已经锻炼出轻手轻脚,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唯恐吵到明慧。
严绍荣抚了抚衣裳,吩咐尉迟嬷嬷待到明慧醒后让太医给她瞧瞧。
严绍荣走的时候,本处于熟睡中的明慧,慢慢地睁开双眼,木然地看着严绍荣渐行渐远的背影,本应该愤恨的心情,兀然生出一种凄苦的心情,眼睛里泛起了丝丝泪光。
严绍荣给自己擦药的时候,她虽是闭着眼睛的,但耳朵在听着严绍荣这方的动静,听到他擦药时的吸气声,心中就像是被揪着了一般,口中浓烈的血腥味在蔓延,如同目睹全家被杀时一般强烈。
她忘不了父亲死的时候那仓皇、悲怆的神情,明瑞倔犟而愤恨的神情,郭夫人悲戚的神色,还有郭家上下无辜的哀鸣。
“严绍荣”坐在监斩台时面露兴奋之色,想来是对她父亲忍耐已久了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严绍荣”这般对她,她不在意,顶多是失望,但虎毒不食子,他竟然……就因为齐豫的两句暧昧不清的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最无法释怀的不是“严绍荣”对她的虚情假意,而是她对他们的皇儿的残忍,她实在无法原谅这样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对女人来说,孩子是最重要的。
可怜的严绍荣要替原主受虐了,不过原主一定会被作者君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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