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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1 / 1)

“最近白政绥有什么动作?”

“一切如常!”

“混蛋!我不要再听到一切如常这样的话,他如何布兵?为什么c城如此难攻?如果你再不能给我提供有用的信息……你该好好想想你的弟弟!”

“请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再做这样的事,我……”

“混蛋!你别忘了,不管在哪里,你都是帝国的军人!!”

*******

c城第九军第十二师师部,师长办公室。

师长白政绥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刚刚截获的情报。

情报是用摩斯密码敲出来的,几乎没什么难度就破译了,只有一句话——开始行动。

白政绥剑眉紧蹙,“什么时候截获的?”

“两点左右发到师部。”警卫员章绍就站在他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桌。

“来源呢?”

“时间太短,没能查到。”

白政绥没再说话,手指捏在纸张的一角上轻轻摩挲。

自北部失守后,敌军攻势猛烈,多个城市都已相继沦陷,战线早已全面拉开,目前只有这西部依托群山的天然屏障,再加上我军的奋力抵抗,c市尚且免于陷入敌手。

不过——

敌军最近小动作频繁,颇有想要合围之势,日初一郎……想到这人,白政绥轻哼一声,这位敌军大佐怕是急了。

他在这偏西一隅已攻了近月余,丝毫没有进展,现在是外部合围,再从内部着手,预备里应外合?

白政绥起身,缓步走到窗前。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天色却愈见暗沉,大团的铅色的云朵聚集在空中,太阳早已不知隐匿在何处,连光线好像都变成了铅灰色。

窗外正对面,是军政楼的副翼,有几个办公室开了灯。两幢楼离得近,能清晰地看见对面办公室中忙碌的身影。

师部的重要人员都是自己亲自挑选,做过背调,通过考察才得以录用,内部会否有人变节?白政绥在脑海中把十二师的重要人员都过了一遍,然后又拿起手中的情报看了看。又或者,这只是敌人的计谋,想要混淆视听,让内部先乱起来。

章绍见白政绥一直站在窗边,问:“师座,我去把灯开开?”

白政绥却问:“翻译组新进的那个人,是昨天进来的?”

“是。”

“如何?”

“没有异动。”

他话音刚落下,白政绥便转身,出了办公室,章绍紧随其后。

白政绥下楼,拐弯,穿过连接两幢楼的走廊一路疾行,快要走到副翼的翻译组办公室时步伐才慢了下来。

师部的翻译组隶属于情报处,但与情报系统没有直接关联,工作内容就是监听并翻译各国广播与报纸上的重要消息,时刻注意国际动态。

白政绥在门边停下脚步,隐在暗处。

“师座,”章绍站在白政绥身后,指了指坐在办公室东南角上靠窗边的姑娘,小声道:“那就是新来的,叫林悠悠。”

翻译组没开灯,林悠悠的位置离门边较远,白政绥看不真切。

这时,不知是谁小声抱怨,“光线太暗了,眼睛都看疼了。组长开灯吧!”

上周的一场硬仗,炸坏了发电厂,现在还在积极抢修中,目前用电比较紧张。

“组长!”那人见董丽芳没有反应,声音又大了些,“天黑了。”

“嗯?”董丽芳像是才听见他们说话,快速抬起头,“咦?天怎么黑了?”她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窗外,“这才三点多!瞧这天色暗的,怕是要下雪了。”

她这样一说,大家都停下手上的活,开始聊起最近反常的天气,还没过年呢,就要下雪了,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要下的早。

白政绥的视线转到董丽芳身上,绕了两圈,又扫过其他人,最终落回到林悠悠的身上。

林悠悠似乎并没有被外界的光线或声音所扰,一直埋头于手上的工作。

她正暗自焦急。这篇日文报道有两段用词太艰深,她反复看了好几遍都不能正确地翻译,写出来的句子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章爷爷与她说过,这个翻译组是白政绥自己单独成立的一个部门,由他直接管辖,每日组里都会把收集到的重要消息上报给他,经由他筛选后,再发布全师。

所以这是下班前要送给白政绥看的,她想把它翻译的更好一点。

董丽芳走到门边开灯,白炽灯的灯管亮起,光线自门内倾泻而出,白政绥的身形在光影里突然显现。

“呀!”董丽芳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后又觉不妥,赶紧道:“师座,您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董丽芳的样子有些慌乱,脸色也有点苍白。

而刚刚还有些噪杂的办公室,忽地就安静了下来,大家全都低下头做事,好像突然就忙碌了起来。

“今日的消息快整理好了,一会儿就能给您送上去。”董丽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

白政绥又看了看董丽芳,轻轻嗯了一声,这才绕过她,径直走到林悠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林悠悠听到董丽芳的惊呼声抬起头,就见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边。

只那一眼的瞬间,她愣了。

愣愣地看他走了过来,愣愣地看他微微俯身。

眼神森冷锐利,嘴唇润泽嫣红。

林悠悠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立即站起身,“白,白……”刹那间要脱口而出的是他的名字,又被她硬生生咬住,转而小声道:“白师长。”

白政绥没有回应。他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就像有人在他心尖尖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戳了一下,猝不及防。

疼得他整个身体瞬间僵直,脊背绷紧。

白政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瞬间他有惊惶,又突兀地心慌,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越来越快,手指暗暗捏上军裤的侧边,越来越紧,甚至连呼吸都好像开始不顺畅了。

他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拉长呼吸,让自己慢慢放松,去看面前的这个姑娘。然而他的视线,还是先扫过她穿着绒绒的粉色毛衫的手臂,滑过她手腕上金色的镯子,最终,才抬起眼睛……

却忽然落入一双晶亮的双眸中。

那双眼眸明净清澈,微微弯成新月的形状,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还有……委屈?!

林悠悠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政绥。

浓黑似墨的剑眉,长长直直的睫毛,与原来那淡淡的青白脸色,浅浅的粉色嘴唇重合了,而他依然森冷锐利的眼神,又与另一位少年深邃的眼睛重叠在一起。

唯一让林悠悠感觉到陌生的是,此刻他眼神中的冷漠。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她现在不就是一个陌生人吗?

林悠悠努力牵起嘴角,想绽放出一个笑容。第一次见面,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但心里的酸楚与欣喜交织,她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狠狠咬住下唇,好让自己在他面前不至于太失态。

林悠悠那想要哭又强忍着的委屈的神情落入白政绥眼中,他眉毛轻轻上扬,暗自诧异,怎么一副好似被他欺负了的模样?

白政绥面沉如水,但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松了松,拇指与食指不自觉地在军裤侧边,轻轻摩挲了几下。他垂下眼眸,静默数秒,而后抬起眼睫,目光又变得锐利,“林悠悠?”

乍然又听见这道清冷的声音轻唤自己的名字,林悠悠哽咽得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白政绥本来还打算说点什么,但此刻也只是眉间微蹙,视线落在她用力咬到几乎泛白的下唇,半晌后转头与董丽芳说:“新人交给你。”

“是。”

他再没有多看林悠悠一眼,转身走了,章绍紧随其后。

白政绥一路沉默。

待回到办公室中,章绍忍不住问:“师座,那个新来的林悠悠,没有问题?”

“谁说的?”

“……”章绍本以为白政绥过去,至少会聊几句试探一下,却没想到什么也没说就回来了,现在还来问他是谁说的。

他忍不住嘀咕,“那也没见您多询问几句。”

白政绥:“……”

昨日他在市委封闭开作战会议,这个新人是董丽芳招进来的,资料核实过确实没问题,刚刚本想旁敲侧击两句,可自己的反应……太失常。

白政绥皱皱眉头,“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

章绍点点头,“您交待过,放在身边,总比散在外面不知会干些什么好!我明白!”

“情报的事注意保密,最近打起精神来,密切关注各处动向,看看是谁先跳出来。”

“是!”章绍立正敬礼,“师座,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章绍走后,白政绥坐在桌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他手上的文件还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

今天不知怎么了,注意力总集中不了。

他放下文件,沉思一会儿,而后缓缓抬起右手,放在胸前。隔着冬季制服,手掌感受不到心跳,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在胸腔内的跳动如往常一样强劲有力。

刚才那一瞬间的疼痛彷佛是他的幻觉。

白政绥拿下军帽搓了搓额角,索性把文件收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起身进了里间。

他的办公室里面单独有一个小房间,隔出来给他临时休憩,而在这幢军政楼的顶层,还专门给他留了一个套间。

白家其实在春熙路上有一幢小洋楼,诺大的白公馆里,只住了白相魁与白政绥父子俩。

白相魁事务繁忙,基本上不回家,白政绥并不比父亲清闲,就算他抽空回个家,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久而久之,他也难得回去,基本上就住在师部里。

白政绥换好作训服出来,走到隔壁,章绍也换好衣服,两人便下楼准备去演武场。不料刚走出军政大楼发现,下雪了。

大朵大朵的雪花铺天盖地地飘落,演武场上已经是一片雪白。

章绍不过抬头看了看天,眼睛就都要睁不开了。他在脸上抹了一把,“师座,今天还训练吗?”

“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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