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家书房。
“宏毅,这是怎么回事?”沈家老家主沈烈,扬手将手中那厚厚的一叠子纸张,狠狠摔的在地上,气的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父亲……
你别动气,切莫伤了身体。”沈宏伟面色发白,想上前为父亲顺气,可父亲正在气头上,又不敢上前。
他只得蹲身,亲自将地上的纸张一一拾起,颤声劝着。
“身体?
呵呵!
为父我如今,就只剩几天可活,还需在意什么身体不身体的吗?”沈烈气的面色通红,怒急之时袖袍一挥,掀翻了一地的名贵茶盏。
“哗啦。”茶盏的碎片,仿佛扎进了沈宏毅的心脏,让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父亲,儿子也不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沈宏毅看着手中纸张,那一桩桩、一件件对他沈家罪状的控诉,双目发红。
“你未曾想到?
呵呵,笑话。”沈烈一双眼睛,瞪的几乎快要突出眼眶,咬着牙狠声道“你也已近不惑之年,为何做事还如此不济。
待我百年之后,又怎能放心将我沈家交托给你?”
“父亲……
儿子……”沈宏毅沮丧的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父亲消气。
这时,一旁的沈楠终于忍不住插话道“祖父,你消消气。
此事来势汹汹,太过蹊跷,肯定是背后有人故意为之。”
沈烈将视线转向自己的长孙,眸中再没了往日的慈爱,只冷冷问道“你可有联络上命定之人?”
沈楠背脊一僵,冷汗一瞬间就湿透了里衣“祖父,孙儿未曾联络到。”
“没用的东西,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这是天要亡我沈家吗?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沈烈猛然起身,一掌拍在面前的书桌之上,直拍的那张坚实的书桌,也跟着晃了三晃。
沈宏毅、沈楠父子,见状也不敢多留,连忙行了礼,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父子二人离开后,沈烈颓废的坐回太师椅上,口中癔症般的重复着:“天要亡我沈家,天要亡我沈家,天要亡我……”
——
“父亲,祖父他老人家,不会有事吧?”沈楠边走,还不忘不断向后张望,心里时刻记挂着自己的祖父。
“哎,楠儿……”沈宏毅拍了拍沈楠的肩膀,声音疲惫道“你祖父他时日无多,近些日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脾气也难免暴躁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父亲,孩儿不会。”沈楠连忙道。
“好孩子。”沈宏毅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嫡子,随后继续道“最近沈家事多,你看好你妹妹,不要让她任性妄为。”
“父亲请放心,我已派人将妹妹的院子好生看管起来,想来妹妹是出不去沈府的。”沈楠提起妹妹,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一个女儿家的,成天嘴里就是非慕容烨不嫁,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沈宏毅提起自己的女儿,更是恨得牙根直痒。
沈楠没有接话,而是换了话题道“父亲,城中近些日子,对我沈家的谣言,还有这些送到族长大人手中的信件,您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沈宏毅用力捏着手中的纸张,叹息道“楠儿,有人在暗中对付我们。
这人来势汹汹,且看这手段,更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我们沈家,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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