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有鬼,又为何在此?我倒是不信,我小妹好端端地在家里会变成这样,定是你这个毒妇残害我小妹,来不及走,被我抓个正着!”
林安业气愤地完全忽视了李思嫣是郡主的身份。
李思嫣被林安业气得胸口起伏不平,她深呼吸一口气后,决定现在不与这个死书呆子说话。
等林安然醒来,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林安业想抱着林安然去回春堂看病,奈何林安然一直死死地抓着李思嫣的裙摆,他心疼地想要掰开林安然的小手,一边柔声哄道。
“小妹乖,三哥知道她是害人凶手,咱们不抓着她衣服了啊,三哥这就带你去看大夫,去找陈大夫给你看病。”
说着说着,林安业的眼泪无声地流淌,滚烫地泪珠落在了林安然的脸上。
一滴、两滴……
林安然仿若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巨大的两股力量在体内冲撞,仿佛要让她爆炸了一样。
从未有过这么难受的时刻,林安然陷入痛苦之中,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痒地,凉凉地,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林安业很难受的样子,虚弱地喊了一声:“三哥,别哭……”
“小妹,你醒了啊!”
林安然强忍着痛苦,松开了李思嫣的裙摆。
李思嫣一看林安然醒了,赶紧喊道:“喂,林安然你赶紧和你三哥说,不是我害的你啊,我还好心好意要救你呢!”
林安然被李思嫣的话说笑了,旋即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小脸通红。
林安业抱起她道:“乖,我这就带你去找陈大夫,三哥带你去看病!”
林安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微弱地看向林安业。
“三哥,不用去看陈大夫,你扶我到床上,拿我的针包来!”
林安业抱着林安然躺在床上,然后去书桌上找银针包,慌慌张张地还撞倒了凳子。
李思嫣看着林安然要死不活的模样,在一旁有些琢磨不透。
这小刁民,不看大夫,难道还能自己医自己?
林安业拿着针包递给了林安然,林安然强撑着精神,抽出三根银针,直对自己百会、通天和上星穴位,三根银针插入,体内的气息不再凶猛。
旋即又在胳膊和腿上分别入了十根银针,稳住了脉息后,忽冷忽热的劲头上来,林安然觉得身体都快要被这两股力量撕裂。
她快撑不住了,林安然看向林安业:“三哥,若是一会我身子发热,用果子酒,给我浑身轻揉擦拭,若是我冷,就用棉被火炉替我取暖,切记,不要动我身上银针!”
虽然不能自算,这一股力量来的汹涌,但林安然能感受到,不是毒。
只不过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将身体稳住,不然一旦高烧或者低温,很可能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这突发的症状,不是病症,所以请大夫无用。
但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心脏的位置,如同火烧。
林安业刚刚点头答应,林安然眼睛一闭,靠坐在床头再次失去意识。
李思嫣立即瞪大了眼睛,急呼一声:“欸,林安然你怎么又昏迷了,你倒是把话跟你三哥说清楚啊。”
这小刁民,就是故意害她被人误会。
林安业瞧着李思嫣理直气壮,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小妹也没对李思嫣有敌意,他自己心底已经清楚了,直接半跪下道歉。
“对不起,郡主,刚才是草民太在意妹妹,一时口不择言,还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郡主要惩罚草民,也等草民妹妹醒来吧,到时候草民一定任由郡主处置,绝无二话!”
李思嫣听着,呶呶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护妹心切,又是君逸哥哥的同岁份上,本郡主饶你一条狗命!”
话音落下,李思嫣转身准备离开,她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本来是来找林安然询问情况,现在却惹得一身骚,李思嫣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安业也不好阻拦,毕竟是他误会了李思嫣。
忽然林安然的脸蛋变红,林安业一摸她额头烫得吓人,立即转身跑去了厨房,找了一壶果酒,拿着布巾就跑回了屋。
林安然嘱咐他要全身用果酒推揉,即便林安业是兄长,也不好对妹妹下手。
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了,他只好拿着沾酒的布,先给林安然擦拭脸蛋和手脚,忽然房门一响,李思嫣不耐烦地走进来,道:“喂,你出去吧,我替她擦拭就好了!”
林安业眸中露出欣喜,感激不尽道:“谢谢郡主,草民替小妹谢谢郡主了!”
李思嫣走上前,一把拿过林安业手中的布巾,将林安业赶出屋关上了房门。
如此一番折腾,直到中午,林安然的体温才没有忽冷忽热,稳定下来。
虽然这一番急症不知道为何来得如此凶猛,但林安业想到封晟也是这样,不禁联想,为何小妹和封晟会同时发病?
或许这一招对付封晟也可以,但是施针的话,林安业就不太懂了。
林安业将家里交给李思嫣后,急匆匆地就走了。
此时,陈公公带着休老在沈府里的周太医,同时跟来的还有沈君逸和余秋他们。
周太医在屋内给林安然诊脉,且林安然施针的穴位他大致看了一眼,是封住了内力,又用果酒和火炉,也算是自救方法。
周太医倒是好奇,是谁想出这样的法子?
不过他话少,只默默地替林安然诊脉,探寻病因。
屋外外面。
李思嫣看着沈君逸他们此时不在私塾,反而来了林安然家,就愈发怀疑沈君逸,以及之前林安然说的那些话。
沈君逸虽然早就知道李思嫣在林家,但是看见李思嫣照顾林安然,他就诧异不已了。
“君逸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君逸勾唇一笑,反问道:“那你为何在这里?”
“我……我来找林安然玩啊,谁知道她突发疾病,还有这个时辰不是私塾讲学的时候嘛,你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
沈君逸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淡定自若地启口:“私塾里有个学子也突发疾病,没有先生讲学,自然是出来了,碰见陈公公带着周太医,一问缘由就过来瞧瞧!”